落錦書讓她睡一會兒,打開系統為她檢查身體。
産後體虛嚴重,惡露還不止,皿色素很低,嚴重的貧皿。
傷口反複沒好,好幾處都腐爛了,就這麼惡劣的身體狀況,她還能撐得住,落錦書也不禁佩服。
清創之後給她開了輸液消炎,便靜靜地坐在床邊望着她。
方才的話題,讓她想起了妹妹寶意,那才是真正藏在心底的軟肋。
或許對紫衣的關注,便是一種親情投射,尤其在知道她和紫菱的事情之後。
她之所以覺得紫菱所做的事情過于窒息,但同時也能理解一些,是因為切身處地代入了長姐的角色。
在紫衛隊裡當差,無處不在的危險,換做她是紫菱,也會無比嚴厲,确保她不會犯錯。
但是,再退一萬步,如果她是紫菱,是絕不會讓紫衣進紫衛隊的,便正如她希望妹妹能過尋常人的安穩日子,與天戰醫局不沾半點關系。
輸液之後,蜀王妃還沒醒來,落錦書也沒叫她,推門走了出去。
尚媽媽果然在外頭,一見她出來便馬上過來,“姑娘,王妃情況如何?
”
落錦書道:“她傷口灌膿,我清理過了,明日我有點事要忙,晚上才會過來,不必找人在這裡守着。
”
之所以今日非不讓尚媽媽進去,一個是因為治療不讓人看,另外一個是要蜀王府的人習慣她醫治時不許旁人在場,那麼明天晚上的計劃就可以順利進行。
尚媽媽問道:“不知道王妃要醫治幾日?
”
落錦書道:“沒那麼快,傷勢太重,且産後沒調理好,問題很多。
”
尚媽媽并不在意王妃的身體如何,聽到落錦書說要治療一段日子,這就放心了,治療得越久,大家就越會相信她對王妃用了慢性毒。
落錦書回到蕭王府便見到藍寂,打了一聲招呼,卻發現藍寂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雖也帶着敬重之色,可隐隐有些怨氣。
她自是沒想到因為今日問到紫菱的事,引發的一場小風波,隻以為是雲少淵不舒服,便問了藍寂,“殿下在屋中嗎?
”
藍寂點頭,“在!
”
“我去看看他!
”落錦書說完便往蕭乾居走去。
“姑娘!
”藍寂忽然在身後叫住了她,“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
落錦書回頭,眸子沉靜,“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當不當講,那就不要講。
”
藍寂緩步上前,面容複雜,“屬下覺得應該講。
”
落錦書站直,抿了抿唇緩解習慣性的嚴厲,“講啊!
”
藍寂有種豁出去的執拗,“紫菱是為國捐軀的,您知道吧?
”
落錦書微微颌首,“知道,怎麼了?
”
“她值得所有人敬重,您認為對嗎?
”
落錦書蹙眉,這話說得拖泥帶水的,但還是點了點頭,“嗯,我認可你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