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步,都要這樣小心翼翼。
而他親自前來大燕,隻怕原鐵談判是至關重要的,這裡頭或許是藏着的什麼玄機。
是以,事情未定之前,他亦不敢大意。
因知道了徽國的事,大家心情都不大好,敏先生和郭先生各自罵了一句動詞加名詞之後,就憤然而出。
但到了門口,卻又被辛夷和一個男子給逼退了回去。
那男子衣着瞧着面熟,這皮相嘛,也有那麼一兩分的熟悉,這是誰人?
辛夷眼底閃着光芒,把劉大安推到了敏先生的面前,“快看看他是誰?
”
敏先生瞧了瞧,搖頭說:“不認識的,辛夷,你莫要把什麼人都招來。
”
“他就是劉大安啊。
”辛夷哈哈笑着,把劉大安拉到了錦書的面前,“交貨!
”
錦書瞧着劉大安,銅色肌膚,像是常常在外經商的人,眼尾有輕微的耷拉,清晰可見有些皺紋。
那面容,瞧着是與大哥哥完好的臉有那麼點相似。
少淵先反應過來,望向錦書,“那對母子的夫婿與父親,對嗎?
”
錦書微微颌首,“對,談判之後,若雲靳風以那對母子要挾攝政王,他便可出現先認了那對母子。
”
錦書望向辛夷,“很相似嗎?
”
辛夷道:“不全然相似,我輸入那孩兒與母親的相貌,然後分析出父親的相貌大概如此,又根據他的營生做了皮膚的改動,不知道那女子見了,是否要喊一聲夫君呢?
”
辛夷還是挺驕傲的,别的事情她不大擅長,但這改造臉皮是她的專長,總司都要求着她來辦的。
皇後詫異地看向辛夷,錦書身邊竟然此等妙手之人?
若是早結識幾年,又怎需要覆那厚重的裝扮呢?
真真是白吃了這些年的苦啊。
大家都不曾親眼見過那對母子,因而也不知道劉大安是否與那孩兒相似,不過辛夷臉上的自得竟然讓大家莫名信服。
辛夷是有本事的。
雲靳風今晚沒回府,與魯王世子通宵吃酒,明日便是要談判了,他緊着魯王世子,想着盡力再探探。
這差事,他不能辦砸了。
魯王世子已經是半醉,對他的試探卻依舊是敷衍着,“這事,我着實做不得主,攝政王決定的。
”
“本王與世子一見如故,這短短數日,已是知己良朋,本王對世子推心置腹,世子理當坦誠相待,若明日能談妥,自少不世子的好處。
”
魯王世子笑着敬了一杯酒,輕輕地甩了甩頭,醉意醺醺,“你說得對,我與殿下一見如故,若知曉了什麼而未告知殿下,實在是辜負了殿下待我一番誠摯。
”
他碰了一下雲靳風的酒杯,笑容一收,輕聲說:“他想要米糧與綢緞,若綢緞得不到,便按照原先的價格,提二成。
”
雲靳風蹙眉,一直交易也是用米糧的,但綢緞實在有些緊湊。
提二成也實在離譜,還是逼着燕國把米糧降價交換原鐵啊,有什麼分别?
魯王世子再湊過來,勾勾手指,“他要多少,是他的事,他想提價在徽國立威坐穩攝政王的位置,但使者團來之前便已經商定,米糧換原鐵,且還可以下降二成。
”
雲靳風詫異,“什麼?
不漲價反而下降?
”
這怎麼可能?
徽國姿态擺得這樣高,竟然還願意降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