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淵今日沒回大都督府,空出時間來與郭先生和敏先生開會。
暗疾也禀報了一下情況,“四殿下已經暗中趕往華北調查鐵礦的事,有六名影子衛跟着。
”
“沈仞也帶着幾個人喬裝成商人,與四殿下一明一暗,互相配合。
”
少淵問敏先生,“可有去信戰無情,讓他代為掩蓋秦風不在自衛營的事?
”
敏先生道:“去了,戰将軍知道怎麼做的。
”
“那就好,此事務必隐秘進行,四大衛隊的人也不可知曉。
”
“知道!
”
三人應聲,便坐下繼續讨論。
說完了正事,敏先生提了一句,“京兆府那邊,審了幾次,也開了三次堂,定罪了,秋後處斬,已經把宗卷遞交大理寺。
”
說起此人,少淵眼底厭惡。
就是她謀害錦書,想把錦書打成殺人兇手。
郭先生道:“不過,相信等不到秋後處斬,蘭甯侯已經上書要求回京,估計冷霜霜會以畏罪自盡的名義,死在牢中。
”
這是常規的做法了。
世族大家的女兒,哪裡可以真的會問斬呢,都是提前死在牢裡頭,為家族拉上一張破破爛爛的遮羞布。
蘭甯侯已經丢過大臉,絕丢不起第二次。
所以他請旨回京,就是要處置冷霜霜的。
他但凡早些能主持公正,也不至于落得人人皆知的下場。
到了午時過,錦書才回到府中。
少淵出迎,為她摘下鬥篷,交給一旁的紫衣,問道:“可有人刁難你?
”
“沒!
”錦書瞧着他舒朗眉目,都有些不忍心告訴他貴太妃的事。
他雖沒說過,但錦書知道他對貴太妃有比較深厚的感情。
沒人刁難她,少淵就放心了,執着她的手道:“餓了吧?
先用膳。
”
已經過了飯點,大家都等得饑腸辘辘了。
一般,中午是湊不到一塊吃的,因為敏先生和郭先生忙,晚膳才會回來吃。
晚膳,也基本不會一起吃,他們小兩口單獨在蕭乾居吃飯,說是什麼二人世界。
所以,今日算是難得。
錦書本想回屋再與少淵說貴太妃的事,但郭先生席間時問起了貴太妃。
貴太妃很得民心,小郭先生也甚為敬仰。
但最重要的是,貴太妃往日一般不見人,今日傳命婦觐見,讓郭先生覺得有些異常。
所以才會問了這事。
錦書放下筷子,輕聲說:“她病了,病情還比較重。
”
少淵擡頭,“好治嗎?
”
他還不是很擔心,因為在他認為,多重的病,隻要還有一口氣,錦書會有辦法的。
錦書搖頭,“不好治,也沒法治了。
”
少淵怔了一下,“沒法治?
那......”
錦書歎氣,“是的,沒法治,今日瞧着也比較疲乏,但還能與大家說說話,想來說漠南尊長給她用了一些藥的緣故。
”
“你的意思是說......”少淵心頭一沉,“她快不行了?
”
大家都看着錦書,看着她慢慢地點了頭,大家的心跟着沉到了谷底去。
這太突然了,之前都沒聽說過她得了病,怎麼一下子就到了無法救治的地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