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世子一聽,連忙便對一旁的使臣說:“你陪着攝政王一同前去。
”
他始終看不透雲少淵與攝政王之間的來往,看似隻是單純的求醫,但那個破壞計劃的男子無端就能出現在魏國公府,幫了攝政王,這未必就不是雲少淵安排的。
隻是這懷疑也無從查起,因為他隻知道攝政王世子在蕭王府求醫,不能以此來斷定。
當下便有兩三名使臣說要與攝政王一道前往蕭王府拜訪,拱手含笑詢問,“不知道蕭王是否歡迎呢?
”
少淵微笑道:“歡迎至極。
”
但攝政王卻是臉色一沉,一手擰住魯王世子的後領,“他們不去,你去,你寸步不離地盯着本王。
”
魯王世子臉色鐵青,但想起原先挨揍的事,也不敢再得罪他,在燕國使計陷害他是可以的,但若動手,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再激怒他就隻有吃虧的份了。
他忍着怒氣賠了笑臉,“我便不去打擾蕭王殿下了。
”
後領子被拽起,脖子往下縮,腦袋前傾,倒是有幾分像縮頭烏龜的模樣,少淵瞧着好笑。
但他沒笑,拱手相請,“世子若賞臉,也可以一同去坐坐,順便看看世子。
”
魯王世子勉強一笑,“世子治病中,我不敢打擾,等回國之前再去拜訪王爺和王妃。
”
攝政王放開了他,冷眼掃過那幾位說要随行的使臣,“你們還去不去?
”
他們也連連擺手,說不敢打擾。
此番燕國行,攝政王比較好相與,遇事也與他們商讨,讓他們都忘記攝政王在徽國是個什麼樣的人。
想起他在絕對的劣勢中,短時間逆襲翻盤,控制朝局,拿下攝政王輔政監國大權,那手段豈是他們能比的?
少淵客氣地道:“倉促邀請,确實失了禮數,改日再下帖子,請諸位到王府一聚。
”
他們也都連忙拱手,斷交的事,誰也不提了,仿佛不提便有共識原先不曾說過。
但自然誰也不會提重啟談判的事,台階是要一級一級地下,不能跳着下。
策馬去蕭王府,一路并未交談,雲秦風沒有跟着去蕭王府,領了皇叔的命令便去準備與徽國那邊來往的事。
世子今日可以轉出監護病房,情況比較理想。
攝政王到了蕭王府便先去看他,聽着劉大安在一旁說着病情的進展,他多瞧了劉大安兩眼。
這個聲音,熟悉。
“痛嗎?
”他坐在了李崧然的床邊,沒有端起嚴父的模樣,溫柔地問道。
“男子漢,不痛的。
”李崧然堅強地回答。
“男子漢也會痛。
”他伸手壓了壓被角,眼底溫潤,連臉上的疤痕都顯得柔和了許多,“說過多次,不必壓抑自己孩兒的天性。
”
“孩兒已經長大了,”他腦袋往前挪了挪,因着臉頰蒼白,顯得嘴角的胡絨特别明顯,“長胡子了。
”
攝政王妃在一旁撲哧笑了,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頰,“傻孩子!
”
李崧然也笑了,或許沒端着小男子漢的模樣,倒是顯得又幾分可愛。
劉大安瞧着很是感動,本以為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不會有這份濃烈又自然的親情。
他想到了總司,總司被抓走之後,他們調查過總司的身世,她是寄人籬下的,雖說是舅舅,卻待她們姐妹也不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