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離開雲良閣的時候,還是沒看魏清晖一眼。
魏清晖兇口裡的那塊大石頭壓得更厲害了。
兩位先生也打道回府,在馬車上兩人便已經交流了剛才探知的消息。
郭先生聽得自己的二姨還是沒能推銷出去,不禁歎歎氣,“時也命也!
”
敏先生安慰,“繼續幫你二姨找吧,京中有本事的寡漢子也不少的。
”
“别以為我二姨是嫁不出去,她隻是眼高于頂。
”郭先生把話題轉回四娘和魏清晖身上,“魏侯爺心思咱們知道了,但是明東家這邊,還得要王妃出馬才行啊。
”
“回去就跟王妃說。
”
發現問題,解決問題,這是他們的行事風格,不管是什麼問題,總之是自己人的問題,就一定要解決。
過了兩天,錦書帶着辛夷和紫衣,頂着孕肚來到了永平米糧商号。
孕婦駕到,四娘那叫一個殷勤招待。
孕婦托大,到了二樓就頤指氣使的,一會兒要四娘拿這個,一會兒要四娘拿哪個,把四娘點得是團團轉。
四娘伺候了一會兒,一屁股坐着椅子上,“别折騰我了,說吧,怎麼回事。
”
錦書躺在貴妃榻上,示意讓所有人退下一樓去,然後擡眸看着四娘,“我不過就是折騰你一兩次,你便知道我有問題,怎麼别人的問題你沒瞧出來啊?
”
“直說,别拐彎抹角的。
”四娘橫得很,“我不愛猜來猜去。
”
錦書就直說:“魏侯爺!
”
“他?
哼!
”四娘眸光冷冷,端起茶猛地飲了一口,“他這個人自負得很,我拿他當朋友,他卻跟我說什麼君臣之别,他是瞧不上我呗,不願意拿我當個朋友,罷了!
”
“你說得對,也不對,他确實不願意拿你當朋友看待,他不是瞧不上你,他是瞧上了你。
”
四娘差點咽下去的茶水嗆死。
兩顆眼珠子無比的大,“你說什麼?
”
“别裝,你敢說你完全沒察覺到?
”錦書橫了她一眼。
四娘眼睛閃了閃,“他瞧上我了,是他跟你說的?
”
"他跟敏先生說的,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那日在你這裡吃飯,他聽得你說也曾邀請過别的朋友一同在這裡用膳,他以為他是特殊,結果他是普通的,一時堵心了,就走了。
"
四娘想起那日吃飯時,确實說過這麼一句話。
但這不是正常的嗎?
她有時候談生意,在商号裡談的,有自己廚娘,難不成還要到外頭去吃頓飯?
錦書繼續說:“其實他對你有心思,兩位先生早就察覺出來了,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動了心,就是不願意承認,直到那日,醋勁太大一時沒控制好,逼着他去面對自己的心。
”
四娘支起下巴,若有所思。
“你怎麼想的啊?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雖然失敗過一次,但總歸不甘心,可見你是渴望遇到一個真心待你的男人......”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四娘擺擺手,“我渴望遇到的是一段愛情,而不是一個男人。
”
“有分别?
”
“有分别。
”
錦書疑惑,“那麼,這段愛情不需要個男人嗎?
是......女人也可以的意思嗎?
”
“當然不是。
”四娘把手放在自己的兇口上,“和一個人互相喜歡的感覺是很好的,我很懷念那種感覺......别提死了的那個人,我說的是那種感覺,感覺。
”
她一邊說着感覺,雙手在兇前往外翻,讓錦書想起了刑捕頭的那個動作,不禁撲哧一笑。
四娘以為笑她,當即拉了臉,“好笑嗎?
你自己有愛情,就不允許我對愛情有想法啊?
”
“我不是笑這個,”錦書樂了一下之後,又認真地問:“那麼,你對魏侯爺怎麼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