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聽完這話,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道:“我也喜歡過一個人,但那人完全不喜歡我,我征得祖父同意之後,争取了半年,半年也沒有任何作用,其實我那會兒也不想放棄,甚至用了些旁門外道,想為自己打名聲......我的意思是,有時候感情是争取不來的,就算要争取,那也可以跟父母好好談,征得父母的同意,而不是如此偏激。
”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不敢看着總司,但是說出來,她覺得舒服多了。
臨兒反駁道:“但不是所有父母都像你祖父那樣通情達理,願意給她半年的時間去争取。
”
林琅道:“那也要先談談啊,隻一味抗争,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她認識那個京城公子才一個多月啊。
”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談過?
肯定是談過,然後被打了巴掌,她才會去尋死的吧。
”
“所以,我說需要先安撫兩邊的情緒,然後我們在場的時候讓他們談談,也不是說就這樣放任她回家去就不管了,我們起碼要通知她的家人,讓他們不用擔心啊。
”
臨兒看向錦書,“長姐,您說呢?
”
錦書反問,“你信林琅嗎?
你和她合作的日子也不短,你信她能說服她的父母,讓他們真正交流嗎?
”
臨兒猶豫了一下,看向林琅,林琅也懇切地看着她。
臨兒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投入了一些自己的抗争,她或許有失公允了。
“那......要不林副司先去跟她父母說說吧。
”臨兒最終還是妥協了。
林琅松了口氣,道:“那好,我現在馬上去,一個晚上都不見人,父母怕是急死了。
”
說完,林琅顧不得告退,小跑着出去了。
臨兒等林琅走遠了,才遲疑着問道:“長姐,我想去找那位京城公子問問,可以嗎?
”
“那位公子知道徐姑娘喜歡他嗎?
”
“知道的,我們昨晚問過徐姑娘,徐姑娘給他送了香囊,但被退了回來,所以那公子是知道的。
”
錦書搖頭,“那不要去,不能讓他知道徐姑娘自盡的事,更不能讓他知道徐姑娘為了他悔婚。
”
錦書在臨兒怔愣的時候,意味深長地說了句,“那公子及時拒絕了徐姑娘,證明他是個拎得清的人,那麼他就不該背負徐姑娘悔婚的事情,這對他不公平。
”
臨兒臉色一白,她頓時意識到長姐是在提醒她,心頭頓時百感交集。
其實在匡正司一段日子,她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執着了。
或許是忙,或許是見的世界大了,她開始嘗試着放下那些固執的念頭。
但,始終那個是她第一個愛的人,她總有那麼些意難平,那麼些不甘心。
她沒有認同過她的感情會給敏先生帶來負擔,她沒有去打擾過敏先生,沒有去纏着他,隻是默默等待,不應該會給敏先生帶來什麼困擾的。
可長姐和姐夫他們不是這樣認為。
或許是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沒錯,所以縱然長姐不允許,她還是去找了那位京城來的公子。
那公子姓蘭,行五,所以人稱蘭五公子。
蘭五公子三代行商,在京城這樣的富庶地方,算不得是巨賈,隻能說确實有些産業,家底也算豐厚。
蘭家有固定的産業,但是哪裡有熱錢,也會派家中後生去做,曆練曆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