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錦書卻伸手壓住了魚竿,“在這裡說吧。
”
她估計也是說紫菱的事,那幹脆在這裡說,說完之後讓風吹走,以後不要再提。
雲少淵依她,放下了魚竿便也沒猶豫,直接道:“本王今日聽到你跟辛夷說話,提到了紫菱,本王想告訴你,本王從來滅有跟紫菱說過喜歡她,也沒有說過要娶她為側妃,不管是明示暗示,甚至是這方面的心思都不曾有過。
”
“哦!
”落錦書應了一聲,其實她真沒有多在意,畢竟那是以前的事,不過她很喜歡這樣的溝通方式,有什麼就當場說出來,别叫她猜,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猜謎。
像他這般容易相處很多,要是跟藍寂相處,一個小時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卻字字帶着暗示性的挑釁,簡直會短命幾年。
“哦是什麼意思?
”雲少淵望着她,有些看不明白了,“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
“相信!
”落錦書支着下巴,松散的發髻垂下了幾縷秀發,被風吹着拂過他的臉頰,側過頭來望他,眉目帶了笑意,“謝謝你解釋。
”
一時心醉,她這模樣真好看,臉頰有淡淡柔和的光芒,褪去了銳氣和嚴肅,與他坐得那麼近,甚至還能聞到她身上的皿腥味,真好聞。
他的手指忍不住便卷了她吹過來的秀發,這本是不假思索随心而為,但因兩人靠得這麼近,這動作就顯得格外的暖眛。
落錦書卻沒留意到,心頭兀自思索,事情是解釋清楚了,但是從藍寂看她的眼神以及說話的态度,可以看出事情沒這麼簡單。
紫衣說過,是紫菱親口告訴她,雲少淵喜歡她,也表白過,更有言明要娶她為側妃。
但雲少淵卻說沒有,沒喜歡過,沒說喜歡過,也沒說要娶她為側妃。
所以兩個人當中,必定有一個人撒謊。
她對雲少淵有好感,出于主觀思維會選擇相信雲少淵,那麼假定紫菱撒謊,可問題就在于紫菱為什麼要撒謊,是為了營造一種輿論壓力,逼迫雲少淵娶她為側妃嗎?
如果她的戲這麼多,無中生有堆砌這一大堆,那她人品多少是有些問題。
這本也沒什麼,因為人都死了,可偏偏就在于,紫衣和藍寂都還活在她的陰影裡,把她的影響力拖到王府,拖到她的眼前去,這就叫人不開心了。
等她轉頭過去,才發現他手指卷着她的頭發,手指幾乎要撫到她的臉頰了。
眸光對上,氣氛便有些微妙,他迅速松開了手,垂下了眸子,平靜地解釋了一句,“你頭發吹到本王臉上,有些癢。
”
落錦書面容斐然,壓了壓聲線輕道:“我們是未婚夫妻,偶爾的小親密是可以接受的。
”
他微怔之後,眼底有濃濃的歡喜,幹脆便大方地握起了她的手拖過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牽手的感覺很奇妙,像是一株花朵在心頭裡盛放,充實,奇妙,說不出的心悅。
落錦書另外一手支着下巴,唇角緩緩地勾了上去,笑容如那暖陽悄然布滿她的臉頰,眉眼彎彎,落滿與他同樣的歡喜,俏麗生輝。
兩手緊握處,他修長的手指于她的指縫裡輕輕壓着,慢慢地弓起,再一個靈巧的反轉,便與她掌心貼着掌心,十指交握。
那一刻的悸動充滿了美好,兩人都沒看對方,這濃得化不開的暖眛與心潮澎湃,經不起一個對視,否則兇臆間漲滿的激動便要躍出來了。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抿了一下唇,微微側頭錯開去壓住唇角與眉間的雀躍飛揚。
方才說着什麼話題,已經渾然忘記,也不重要了。
若不是考慮到他腰脊做過微創,不能這樣久坐,且寒風着實侵人,落錦書不舍地收回了手,輕聲道:“風大,回去吧,我們還要進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