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雲秦風打的心理戰。
第一,燕國或真有産量大質量高的鐵礦。
如果有,每年産下來的原鐵去了哪裡?
最近就是徽國,而徽國的鐵礦一直是魯王管的。
所以如果有,魯王和魯王世子都一定知道。
第二天,這一次使者團來燕,倉促且心急,倒像是着急賣。
既然着急,那麼魯王需要政績便會希望多簽幾年,至少可以鞏固他在徽國的地位。
但之前賣鐵的事被攝政王主導,他們隻能從中作梗,使一些手段逼攝政王退出,那母子就是他們的手段。
否則魯王世子原先不會一直纏着雲靳風,讓雲靳風鬧出這麼多事端去破壞談判。
談判,除了口才,還得看誰沉得住氣。
鴻胪寺卿本來很擔心,因為蕭王沒列席,雖然敏先生和郭先生都來了,且坐在了談判席上。
可有了雲靳風的先例,他總覺得四皇子也要語出驚人。
所以,一看到四皇子張嘴,他便心跳加速,皿壓飙升。
但沒想到往日像鋸嘴葫蘆似的四皇子,口才是這麼好,沉穩淡定,絲毫沒有怯場。
隻聽得他說:“逐年簽雖是費事些,但于兩國也有保障,若原鐵産量低,來年你們可以漲價,若産量高,我們便可提議降價,這樣的買賣才是活的,才能長久。
”
瞧,四殿下把問題的核心轉向了逐年簽約,價格反而先不談了。
你魯王世子答應了,那麼處于劣勢,接下來談價格就更好辦了。
鴻胪寺卿都快笑出來了。
他們的底線是漲價一成,不是原價的,隻要能談到漲價一成便算是勝利了。
徽國不同意,魯王世子要求簽三年。
談判期間,也給足對方讨論的空間。
郭先生遞過來一張紙,嘴裡說了幾句什麼華北鞍山鐵礦,聲音雖然輕,但隐約落在了魯王世子的耳中。
調查鐵礦的事,不是十天半月便可行。
但是,敏先生從魯王世子的神色已經知道了答案。
狗日的,他們發現了鐵礦,也開采成功了,然後真的把自己國家的原鐵賣給了徽國,再由徽國賣回來燕國。
徽國要糧食,賣鐵的人拿了白銀,這中間必定是有差價,等同是白白叫徽國人賺了一筆中間費用。
怪不得他當太子的時候,與魯王有私下往來,竟然是做了這門生意。
後衙。
少淵給大舅子倒茶,那晚錦書求饒之後,與他說了攝政王是她哥哥的事。
而且,是她另外一個身份的哥哥。
少淵對攝政王的态度,無比的敬重與謙遜。
攝政王還不知曉,聽了他說鐵礦的事,便道:“每年賣到燕國的原鐵,是五百萬斤,得到的糧食送到徽國各地糧倉,本王能看到的都是表面的賬,至于底下他們如何運作,本王不知。
”
他眉目冷怒,“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每年賣到燕國的原鐵,實則是燕國自己的,那麼每年五百萬斤的原鐵,他們賣到了何處?
他們與燕國這位是如何分成的?
即便分利三成,再扣除運費與損耗,年年下來,也是一筆很大的數量。
”
他冷笑起來,“怪不得,他能養着這麼多高手,連桑寇的忍者也為他所用,甚至二皇子起兵謀反那一次,也調動了許多在野兵力,他自己脫得是一幹二淨,因為那些逆兵沒有入編,無從查起。
”
少淵冷道:“魯王賺了個盤滿缽滿,我們坐龍椅那位,大抵也是富可敵國的。
”
話說到這裡,有人進來,是徽國的侍衛,大抵是魯王世子不放心攝政王與蕭王單獨相處,派人進來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