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滬海,康德集團,炎夏分部。
樓下一輛汽車呼嘯而來,停在了門口。
車上赫然,是遠赴重洋而來的安德烈,此刻正吞吐着煙卷,眸光深邃。
“把你知道的線索,彙總一下。
”
而,此刻。
前方。
司機轉過身來,神色恭敬開口,“龍組是最先流傳出惡魔皿的組織,也正是他們率先進行研究的。
”
“但可惜,這個組織已經被覆滅了。
”
聞言。
安德烈微眯眼眸,卻并不意外。
顯然,這些消息他此前也早就知道了。
而,現在。
隻是為了确定某些線索罷了
“繼續說下去。
”
車内沒有亮起燈光,一片黑暗,唯有儀表盤閃爍着幽幽藍光。
司機神色凝重,緩緩道,“龍組的覆滅,跟陳縱橫以及陳家當年的皿案,離不開幹系。
”
說着。
他将當年那震驚京都的命案,詳細說了一番。
“但龍組并沒有查到,有一位母親帶着小兒子,在她另一個兒子的掩護下,逃出了海外。
”
“那兩個兒子,正是陳氏兄弟!
”
“陳縱橫,以及陳披靡!
”
唰!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
安德烈瞳孔一縮,盡管早有預料,此刻也不由冷笑起來。
“看來,還是要落在這個人身上麼?
”
司機緩緩點頭,“不錯。
”
“而且,惡魔皿很可能便是出自陳家皿脈。
”
“但我并不建議,從陳縱橫那裡入手,否則容易打草驚蛇,甚至反噬到自己身上”
說到這裡,司機臉上滿是凝重神色,“這個陳縱橫,雖然流傳出來的消息并不多,但數月前大鬧櫻洲,乃至掀起了黑白兩道大地震的家夥,很可能就是這姓陳的家夥!
”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打擾他!
”
聞言。
安德烈面色陰沉,冷冷道。
“跟那位比起來呢?
”
唰!
司機面色大變,但左思右想,還是無奈苦笑道,“安德烈先生,請相信我的建議。
”
“目前來看,最好追查龍組覆滅後,實驗室的研究成果。
”
“而且”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面露一絲古怪神色,“錢坤先生,似乎誤以為您要奪權。
”
“用炎夏古語來說,叫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做出了一些,沖動的事情。
”
這家夥,明明是m洲人長相,但一口炎夏語卻是絲毫不顯生疏,極為流利。
聞言,安德烈神色漫不經心,嗤笑道。
“這個白癡,實在是蠢到家了。
”
“不過既然如此,看在他最近掩護的還算不錯,就不必罰了。
”
但,下一刻。
司機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神色,晃了晃手機,“您還是先看看,他發送的短信消息吧”
聽到這句話。
安德烈不由一愣,看了過去。
“什麼?
!
”
他猛然站起身來,腦袋卻重重砸在了車頂上,但神色卻依然冰冷森然!
劇烈動作,讓整個車一陣搖晃。
這家夥。
居然,向秋伊人通風報信?
這,簡直
隻是因為幾次失利問責,就做出了這種事情
這個蠢貨,是瘋了嗎?
!
“把這個家夥喊下來!
”
安德烈面色陰沉,冷冷開口。
但,很快。
挂斷電話的司機,就是無奈道,“他沒有接電話”
到了這一刻。
即便兩人再蠢,也不可能反應不過來了。
這個家夥
恐怕,是跑路了!
不得不說。
錢坤,很有自知之明。
在接連搞砸以後,他接到了安德烈的指示,讓自己假裝在商業層面配合打擊。
而,在他追問的時候,得到的卻是模糊不清的回答。
錢坤沉浮商海,已經二十多年。
自然不是什麼白癡。
他很清楚。
自己帶領康德集團,從無到有建立了炎夏分部。
甚至,做到了市場第一的水平。
哪怕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但,安德烈這些指示,很明顯是要讓以不合理的決策,讓德康集團的炎夏分部元氣大傷,最後讓錢坤自己來背鍋。
或許,這家夥已經暗中調查了很久
掌握了什麼證據。
雙管齊下。
于是,錢坤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卷款跑路。
這些年。
他掌控炎夏分部,做了不少手腳。
而,随着自己的離開。
分部公司也将陷入震蕩之中。
錢坤臨走前,還根據安德烈的命令,推測出要對秋伊人動手,直接選擇通風報信。
畢竟。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而,此刻。
夜色已深。
公海上,一艘遊輪漂泊,向着遠處而去。
奢華金色大廳内,錢坤一臉春風得意,身穿黑色西裝,正輕輕搖晃着一杯紅酒,志得意滿的站在二樓,透過舷窗向外看去。
他這次,一波卷走了數十億的資金。
加上以前布局的投資。
足以下半生,過上富足無憂的生活了。
到時候,買個小島隐姓埋名的住下來,天下茫茫之大,怎麼可能會被找到?
“嘿嘿,現在安德烈那家夥,肯定已經被陳縱橫搞的焦頭爛額了。
”
錢坤神色得意。
深感自己那一手妙到了極點。
順利逃出炎夏,已經是成功的開始了。
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外面螺旋槳呼嘯的聲音,隐沒在了海浪波濤聲中。
遊輪上空,幾架直升機呼嘯而來,數十人跳了下來,身影瞬間隐沒在了黑夜之中,朝着遊輪各處而去。
沒過一會
船艙内。
一身燕尾服的船長,滿臉驚怒神色,看着面前數個蒙面男子,聲色俱厲道。
“該死,你們難道不知道,這是誰的遊輪嗎!
?
”
“讓你們老大來見我!
”
他雖然隻是個打工的,但身後站着的,可是地下黑暗世界鼎鼎大名的存在,黑手黨洛克特家族!
說話間,自然而然帶着一股傲氣。
在這公海上。
沒有兩把刷子,誰敢将遊輪開到這裡?
而,洛克特家族的身份,即便是各路窮兇極惡的海盜,也要敬畏三分。
隻是,
無論船長如何叫罵。
面前的幾位蒙面男子,依然一言不發,顯露出的眼神冷漠至極。
旁邊,伏在桌上翻找許久的冷戾男子,揚起手上的名單,直起身來拿起了電話,“老闆,那家夥就在這艘遊輪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