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沈清秋漫不經心的轉眸望去,看到沈煥山,她唇邊的笑意不禁斂去了幾分,眉眼間泛着淺顯的冷意,“你怎麼在這兒?
”
她不想傅庭深聽到她和沈煥山的交談,擔心污了傅庭深的耳朵,索性将電話直接挂斷。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沈煥山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态,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舉手投足間透出幾分目中無人的傲氣,“沈清秋,我到底是你的父親,你就是這麼對父親說話的?
”
一開口就是以父親的身份向沈清秋施壓。
沈清秋眼尾泛着淡淡的嘲意,擡起手将耳邊的碎發别在耳後,不急不慢道:“别忘了二十多年前是你自己親口說的要與我斷絕父女關系,如今卻出爾反爾,這是要明着打自己的臉?
”
沈煥山早就對她的伶牙俐齒有所領教,懶得與她廢話,索性直接挑明了自己的來意,“我知道你如今飛黃騰達攀上高枝了,但你好歹是沈家的人,不能總想着自己飛黃騰達,不顧家裡人的死活吧?
”
他說話時,眼睛時不時地看向沈清秋身後的車子。
這輛車子可是全球限量版,别說是海城僅此一輛,就是整個華國也找不出第二輛。
沈清秋自然沒有錯過沈煥山眼底閃過的精明算計,紅唇上翹,勾起一抹薄涼的笑意,“所以呢?
”
“沈家之前的生産線面臨淘汰,你看看能不能海城秦家幫一把。
”
他一字一句說的十分輕巧,不似請求,更像是上位者發号施令,理所當然的語調絲毫不給沈清秋拒絕的機會。
見他這副理所當然的姿态,沈清秋眼眸微眯了眯,尤其聽到他提及秦家,眼底隐隐閃爍着不清不明的寒芒,“海城首富秦家憑什麼聽我的差遣?
”
“自然是憑借你的手段。
”沈煥山說着,将之前在味鼎齋門前拍下的照片拿了出來,“我查過了,這是秦家的車子。
我親眼看着你和秦家大小姐上了一輛車,你們二人相談甚歡,可見你們關系不淺,隻是幫一個小忙而已,這應該難不倒你。
”
沈清秋毫不掩飾地哼笑出聲,“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别說我沒那個本事,就是有也絕不會幫沈家!
”
說完,她不屑與沈煥山多說一句話廢話,走到車前,準備打開車門離開。
沈煥山看着沈清秋轉身離開,眼疾手快的沖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沈清秋,你給我站住!
我話還沒說完呢,誰準你走的!
”
“難不成這些年你外公将你帶走,就是這麼教養你的?
讓你目無尊長,以下犯上?
!
”
“閉嘴!
”沈清秋眼底倏地掀起一陣寒芒,周身萦繞着一股戾氣,“你有什麼資格提及我外公!
”
沈煥山被她冰冷駭人的目光唬住了,前一秒氣勢洶洶的氣焰瞬間熄了一半。
可想到自己竟被一個黃毛丫頭給吓到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攥着她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臉上浮現諷刺的笑容,“也對,你外公一家不過是鄉下出身,的确不配挂在我的嘴邊!
但我是你的父親,對你有養育之恩,我既然開口求你,你就得按照我的話乖乖照做!
”
“既然是求我,是不是也該擺出求人的姿态?
”沈清秋眉梢微微上挑,眼神充斥着嘲諷,“比如下跪?
”
聞言,沈煥山頓時怒火中燒,“放肆!
”
此刻他也顧不得大街上人來人往,舉起另一隻手朝着沈清秋的臉頰打了過去。
來勢洶洶的巴掌滑劃破空氣形成一道淩厲的掌風,朝着沈清秋的臉頰狠狠地打了過去。
沈清秋眼眸微眯,眸底寒光乍現。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攥住,狠狠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