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京墨朝梁少則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靜觀其變。
這件事情不怪傅庭深不講情面,完全就是梁谷盈自作自受。
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沈清秋。
說誰的閑話不行,卻話裡話外針對沈清秋。
沈清秋拂開傅庭深的手,擡手勾了勾耳邊的碎發,“梁小姐,大冒險的懲罰能接受吧?
”
梁谷盈看着她。
女人的目光平淡,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包括自己會輸。
這個認知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的一瞬間,梁谷盈的腳底升起一股寒意,肆意侵襲,傳遍她的四肢百骸,冷得她渾身不禁顫抖着。
她的貝齒緊咬着唇瓣,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瞬也不瞬地盯着沈清秋,眼眸深處充斥着濃烈的不甘。
“願賭服輸。
”梁少則看着失去理智的梁谷盈,生怕她做出什麼事情,出聲道:“無論什麼懲罰,她都理應受着。
”
一切都是梁谷盈咎由自取,即便被羞辱,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聞言,沈清秋稍稍放下了心來。
原本還擔心梁少則開口為梁谷盈求情。
她單手撐着額角,沉吟了片刻,“那咱們換個場地?
這兒似乎不太方便。
”
說完,她站起身。
其他人緊随其後。
梁谷盈坐在原地,遲遲不願起身,奈何梁少則根本不肯給她抵賴的機會,沉聲警告,“是你自己不聽勸,非要把事情鬧到這一步,現在輸了,就給我去乖乖認罰,無論什麼懲罰,待會兒你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受着!
”
聞言,梁谷盈瞪了梁少則一眼,“連你也不肯幫我!
”
梁少則冷笑出聲,“自己非要上趕着作死,怪得了誰?
!
”
梁谷盈冷哼了一聲,狠狠地甩開梁少則的手,徑直追上了其他人的腳步。
轉眼間,幾人來到了附近的靶場。
随着衆人的到來,圍場附近的燈也随之亮了起來。
耀眼的燈光,與林子深處的幽暗形成鮮明的對比。
“梁小姐,請吧。
”沈清秋朝着梁谷盈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站到正前方的紅心靶前。
見勢,梁谷盈的心底生出一陣後怕,暗暗地咬着後槽牙,故作鎮定地問,“沈清秋,你到底想幹什麼?
”
沈清秋眉眼淡淡的掃了一眼,梁谷盈略顯蒼白的臉,眼神含着幾分譏诮,“原來你也會害怕啊。
”
梁谷盈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着拳頭,沒有說話,直勾勾的盯着沈清秋。
這時,傅淼走上前,恭敬地将弓和箭遞給沈清秋,“沈小姐,您要的東西。
”
“謝謝。
”
“您客氣。
”傅淼說完,又走到梁谷盈的身邊,将一顆紅蘋果遞給她,“梁小姐,這是為您準備的。
”
此刻衆人心底隐約明白了什麼。
梁谷盈垂眸看了一眼紅蘋果,又看了一眼沈清秋手裡的弓箭,腦袋裡面的某根弦驟然繃緊,“沈清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
這特麼哪兒是懲罰,分明是想借機要她的命!
現在天色已深,視線受阻,沈清秋手裡的箭一旦射偏,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