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钊重新返回宴會的時候,宴會還在進行中。
他坐在秦老爺子旁邊的位置,祖孫二人的眼神進行了短暫的交流,“打掃幹淨了?
”
“都打點好了。
”秦钊低聲道。
秦老爺子輕微颔首,渾濁的眸底一片薄涼淡漠,口吻不急不慢道:“髒了咱們得眼沒關系,可千萬别髒了清清的眼。
”
“孫兒明白。
”
既然這些年都不曾見過面,那麼往後也沒有必要出現在沈清秋的面前。
祖孫二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秦钊坐在椅子上,視線卻下意識的尋找沈清秋的身影。
這時,顔悅低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六點鐘方向。
”
秦钊下意識的看了過去,遠遠地看到沈清秋和傅庭深坐在一處角落。
雖說是角落,卻也不是人人都能坐得。
商京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玩味兒的目光從傅庭深身上掃過,“深哥,今晚的行事作風可不太像你。
”
以往傅庭深鮮少在公衆場合抛頭露面,既是本性内斂低調,也是為了避免引起仇家的注意。
這些年從無例外,如今為了沈清秋,竟然連自己這些年的習慣都給改變。
傅庭深握着沈清秋的一隻手,指尖摩挲着她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骨節,深邃的眸底氤氲着淺淡的柔和,淡淡道:“凡事都有意外。
”
沈清秋便是個意外。
商京墨聞言,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擡起胳膊摸了摸自己身上起的雞皮疙瘩,啧啧感歎,“想不到堂堂不近女色的傅家家主有朝一日竟然也公開秀恩愛,可真讓人說受不了。
”
“你們聊,我去一下洗手間。
”沈清秋傾身湊到傅庭深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便起身離開。
等她離開後,商京墨一改剛才吊兒郎當的姿态,“深哥,這是打算公開護着秦家了?
”
“秦家這些年能夠在海城屹立不倒,并非不是沒有實力。
”傅庭深道。
言下之意,即便沒有他護着,秦家的地位依舊無人撼動。
這些商京墨心裡自然清楚,但他更清楚,傅庭深今天對秦老爺子畢恭畢敬能夠為秦家帶來怎麼樣的影響。
他單手撐着下巴,眼眸微眯,神色耐人尋味的打量着傅庭深,“深哥,你今晚高調公開關系,既是想逼着秦家應下這門親事,也是想絕了其他人與秦家聯姻的心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