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冷着臉走着,看到迎面走來的沈清秋,秦淮安神色微怔,鏡片下的眼眸掠過一抹心虛和慌亂,“你怎麼來了?
”
說着,他下意識的擡手遮擋唇角的傷口。
沈清秋幽幽地說了句,“我都看到了。
”
她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秦淮安,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樣子,連眼鏡片都碎掉了一塊。
可真夠豁得出去的。
要知道秦淮安從小是出了名的嬌氣,手上蹭掉一小塊皮都能喊得驚天動地,撕心裂肺的。
不過以她對秦淮安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動手的,除非......
她轉眸看向時驚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
時驚月眸光微微閃了閃,擡手将短發别在耳後,低聲咕哝,“他看我被油膩男纏身,順手把人教訓了一下,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今晚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刻意為之,目的就是引起那個油膩男的注意。
原本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誰知道秦淮安圖竟然殺了出來,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對方一拳。
對方當時完全被打懵了,但回過神來後,秦淮安就完全不占上風了。
但或許是男人自尊心作祟,明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秦淮安還是咬牙硬碰硬。
有人認出了秦淮安,擔心事情越鬧越大,連忙撥通電話報了警。
警察将兩人拉開後,時驚月連忙向男人賠禮道歉,畢竟是秦淮安先動的手,她擔心對方會咬着不放口,到時候會給秦淮安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現在秦淮安在氣頭上,根本不去理會她的良苦用心。
沈清秋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眼底閃爍着促狹的笑意,“原來是一怒沖冠為紅顔啊。
”
聽到這話,秦淮安和時驚月隻覺得臉上一熱。
見兩人羞得無話可說,沈清秋道:“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們......”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驚月麻煩你幫我把小舅送去醫院行嗎?
”
沈清秋沒來之前,時驚月提議把秦淮安送到醫院,但被他無情拒絕,眼下面對沈清秋的提議,她稍稍遲疑了半秒,點頭答應。
兩人離開時,沈清秋還能聽到兩人幼稚的對話。
“我有手有腳,誰要你送我去醫院。
”
“要不是清清拜托我,我才懶得管你。
”
等兩人徹底離開後,沈清秋微微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着容寂的方向走去。
于是乎,她看清了顫顫巍巍跪在地上的男人在撿玻璃碴吃。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她閉上眼睛緩了緩神,再睜開眼睛,的的确确看到男人跪在地上撿玻璃碴吃。
玻璃鋒利的棱角刺得他嘴巴裡皿肉模糊,鮮皿情不自禁的順着嘴角蜿蜒流下。
沈清秋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這時,容寂朝寸頭遞了一個眼神。
寸頭立刻會意,帶着兩個人走上前,将男人直接拖了下去。
燈光晃過,沈清秋看到了男人的臉。
如果說秦淮安是鼻青臉腫,那眼前這個男人臉上被揍得像個豬頭,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沈清秋心裡清楚,這絕不是秦淮安的戰鬥力,多半是容寂幫忙出氣。
“容老闆,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