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他,甩開他的手撲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而他還要擔心她的安危派人保護,結果呢,這麼晚回家對他一句關心都沒有!
沈骁行周身湧動着莫大的寒氣,拳頭攥得緊緊的,兇口某個地方像被什麼劃開一道,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少爺……”
傭人顫顫巍巍的進來,生怕激怒男人。
沈骁行擡起鋒利的眸,看見跟在身後的女孩,微微一怔,她不是走了麼?
安若讓傭人清掃幹淨地上的碎瓷片,一邊端起桌上的托盤走過來:“吃點吧。
”
就在男人準備拒絕之際,她抿唇道:“我喂你。
”
“……”
這還是他眼睛恢複之後第一次擁有這種待遇。
安若是個骨子裡很保守的女人,别看她平常高冷淡漠,仿佛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可在喜歡的人面前,她會不經意露出嬌羞臉紅,以及溫柔小女人的一面。
沈骁行很吃這一套,明明心裡憋着火氣,看到她瞬間熄了一半,現在又這麼溫柔的喂他,哪裡還有怒火。
他忽然覺得自己挺沒出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容易被人牽着鼻子走了?
靠近他安若才聞到,男人身上有濃重的酒氣……
這男人飯量不大,安若忘記下午隔三差五給他投食,這會兒又喂他吃這麼多飯菜,很快盤子見光。
“吃飽了麼?
”
沈骁行隻顧着盯着她臉看,吃完了才感覺肚子很撐,坐在輪椅上又不好運動消食。
他淡淡應聲:“嗯。
”
喂過晚飯,安若猶豫着向他解釋奧頓酒店的事。
“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
男人沉着一雙幽暗的瞳,緊緊看着她。
安若緩緩吐了一口氣:“奧頓酒店的事,我想跟你解釋。
我知道你很生氣……”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垂在身側的手蓦然收緊。
安若瞥了一眼他聚攏成拳的手,起身拿起包,從裡面掏出那把刺傷沈廷風的剔骨刀。
“我過去是做了跟他同歸于盡的打算。
”
沈骁行蓦地回神,眉頭微微皺起,黑眸深沉的望着她,不敢相信她居然做出這種打算。
難怪韓沖回來告訴他,他們一衆人破門而入的時候,看到女孩正拿刀架着沈廷風脖子。
可見如果他們晚一步到,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悲劇。
他現在想想都覺得隐隐後怕。
“以後……别這麼沖動。
”男人暗沉着嗓音。
“這不是沖動。
”安若輕搖了搖頭,把刀收回去:“我也是打算要和你過一輩子的。
”
沈骁行心湖掠過一道波紋,慢慢的往外擴大,兇前像是炸開一股喜悅,震得他心髒狂跳。
“小澈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出事,可我又不能背叛你……”她抿唇,“所以,隻能出此下策。
”
“你有沒有想過依靠我?
”
安若擡頭看他。
男人眸子深谙,“我當時說我能救他,你不信。
”
但凡那時候她稍微猶豫一下,别說一個安澈,就是要沈廷風的命,他也能不顧沈家權威殺了他。
可是她沒有,她選擇自己一個人應對危險。
“我……”安若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沉默幾秒化作三個字:“對不起。
”
從小沒被保護過的小孩,遇見任何事第一時間不會找人幫忙,因為學會了堅強和承擔,她便不想麻煩他人。
他在沈家過得如履薄冰,沈廷風每次見面那麼猖狂的譏諷,他隻能默默忍受,誰能想到他能對抗得了?
所以,安若第一時間沒跟他商量是不想連累他,何況沈廷風敢這麼做就是要他難堪,想羞辱他罷了。
他們倆隔着太多秘密,性格都屬于不愛袒露心聲的一類,有什麼事喜歡憋在心裡不溝通,即便互相表明心意,兩人之間始終立着一堵牆。
……
沈骁行黑眸幽深,緊緊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拉過她,手臂一圈環住她柳腰。
安若表情愣愣的,被他這麼一雙深邃如泉的黑瞳盯着,心髒狂跳之際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這件事男人憋在心裡無處發洩,忽然扣住她後腦勺,冰涼的唇瓣重重的壓上來。
女孩眸子微怔,小手緊攥着他兇前的衣服,心跳像不受控制一樣,蓦然加速。
粗重的呼吸聲吹在她耳畔,燙紅了她白皙臉蛋兒。
這個吻,帶着酒香氣。
漸漸地,懷裡的女孩慢慢軟下來,靠在男人兇膛微微喘息……
安若眉眼低垂,聲音像貓兒一樣輕柔:“我……我和沈廷風沒發生那種事。
”
男人嗓音低啞,“我知道。
”
如果他們真發生關系,沈廷風不止是斷腿這麼簡單!
兩人對視許久,沈骁行操控着輪椅滑出書房,女孩坐在他腿上,雙臂輕輕勾着他的脖頸。
回到卧室,安若倒在床上,男人撐着一雙強有力的臂膀,輕而易舉躍上床,強壯偉岸的身軀壓過來,籠罩了她頭頂的光……
自從第一次嘗到她的美妙,沈骁行每天晚上摟着女孩都是一種煎熬,這次天時地利人和,他迫不及待堵上那兩片誘人犯罪的粉唇。
意亂情迷間,安若及時找回一絲理智,她擡手抵在男人兇前,濃密長睫又卷又翹,臉頰紅的像水蜜桃,一颦一笑惹人憐愛。
“我……”安若對第一次給了陌生人心裡陰影很重,手指微微摳着男人兇膛顯得無措:“我、我之前有一任男朋友,我……”
男人眸子深谙,聽懂她要說的意思,大掌揉了揉她發頂:“我不在乎這些。
”
她昏迷不清醒,他難道還不知道嗎?
她青澀的第一次,是給了他……
可女孩不知道對方是誰,眼下這情形他也隻能當一回畜生繼續瞞着。
安若沒想到他這麼開明,一時間心裡的陰郁消散,雖然她骨子裡是個保守的人,但也不至于非揪着那件事不放,沒人提起,她權當沒發生,可……面對男人,她不想欺騙。
“你的以前我來不及參與,未來每個計劃裡都要有我。
”沈骁行長指輕撫她因為害羞而紅透了的臉頰,黑眸深凝地看她,一字一句道:“我不要求你立即接納我,隻要安心陪在我身邊,日子久了你會看到我的誠意。
”
這丫頭對感情的事木讷愚笨,一下子表現太過于強烈,恐怕她也難以接受。
要走進一個女人心裡,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他要慢慢占據她的心,成為她無法摘除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