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裕樹抓江野将他關在地下室裡,并非沒有原因,不過就是想給他一點小小的懲罰,
上次明月失蹤,他特意安排人去查,隔壁樓下所有人都親眼看見江野從明月所租的房間裡出來,還有人聽到了争吵聲。
可事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學校附近的房子明月雖然未住,但是有人發現,有個穿着帝雲中學校服的學生,經常在那間房間裡出入來往。
除了江野沒有其他人。
江裕樹不管明月從前,跟他如何,但是他現在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
病房門外,汪梅不放心,回頭看了一眼見到門口來了這麼多穿着西裝的保镖,立馬感覺到不對勁,拿起手機一個電話。
經過一夜相處他感覺這位夫人還算不錯,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剛剛沈柔給了她一筆辛苦費,雖然不多但也差不多是他一天的工資。
莊明月接到了,汪梅打來的電話,姜曼正在病房裡親自照顧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在莊明月床頭,“你說你這孩子總是讓人操心,幸好沒事。
考試的事你也别傷心,還有機會中考的時候好好發揮。
”
“嗯。
”莊明月回答的不冷不淡,沒有什麼情緒,因為他不想看見的那個人還在這裡。
“你記得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我就在外面能聽見。
”
“麻煩,姜姨了。
”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
确實是一家人,因為就在上個星期之前莊海生跟姜曼就領了結婚證。
莊海生是個頑固比較封建的人,他自認為二婚不應該大肆操辦,隻是告知了所有人,并沒有設宴。
莊明月感覺到枕頭底下的手機振動。
姜曼走出病房外,莊明月拿起手機,電話已經被掐斷。
看着來電的聯系人,是汪嬸打來的電話。
不過汪嬸給她發了自己的錄音:小姐,你讓我照顧的那位夫人已經醒來了,但是咱們姑爺,艾瑪,可吓人了!
當時他直接就沖了進來,還有一個受了傷…之前我好像見過,好像是你同學…哎喲,不說了,不說了有人來了!
小姐…再待下去就露餡了,我就先回去了。
莊明月心頭一緊,江裕樹去找沈柔了!
他這麼憎恨沈柔,一定不會有好事。
莊明月也沒想到,原來江野一直以來就是在他的手裡。
江裕樹又對江野做了什麼?
莊明月抓了一下頭,隻覺得心憔力悴,她本來就不該多管閑事,可是一想到她欠江野的恩情,莊明月怎麼可能不管。
還有江野曾經對她做的那些,其實也有那麼一刻,莊明月也把他當成了朋友…
另邊人民醫院。
“江太太求人可不是這麼求的!
”
江野似乎已經虛脫到了極緻,他被保镖架住雙手,被控制的不能動彈,他朝沈柔嘶吼着:“我特麼不許你求他!
”
沈柔無動于衷,那張溫婉的臉落下兩滴青淚身上還穿着藍白條紋的病服,她扶着一旁的床慢慢跪下,“裕樹,阿姨求你了,放過阿姨,他還年紀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見識。
”
江野已經紅了眼睛,發出低沉的哀嚎,“我說了讓你别跪他,你聽不見嗎!
”
見到這般母子子孝的畫面,隻覺得可笑,也特别的虛假。
當年沈柔作為第三者拆散他的家庭時他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這一幕,既然選擇離開放手為什麼不跑遠一點,為什麼要讓江嶽中找到!
要怪就怪她一意孤行生下了這個私生子。
隻要他在的一天,這個野種,永遠都不可能被江家承認。
就在這時,江裕樹的手機響起,他看着來電聯系人,沒有絲毫猶豫,接起了電話。
江裕樹一改原來暴戾的情緒,身上寒澈的氣息突然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怎麼了?
”
打電話給他的是莊明月。
莊明月問他:“你在哪?
”
江裕樹擡眸看了一眼江野,嘴角勾着邪肆的弧度,他緩緩說,“我在人民醫院。
”
對方沉默了半晌,話筒裡又傳來莊明月虛弱的嗓音,聲音很暖,也很好聽,“我想吃學校旁邊那家的小馄饨,你可以給我買來嗎?
不要蔥。
”
“嗯,我記得,很快就回來。
”
“好,我等你。
”
江裕樹等着她挂斷電話,他如勝利者般,放下腳站了起來,視線冷漠,居高臨下,看着江野:“我給你兩個選擇,一繼續留在帝都看着你母親一點點病死,我記得你母親似乎活不了多久!
二離開帝都去國外,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回來,但是我會每個月給你母親一筆治療的費用,也可以供到你讀大學畢業為止。
”
江野眼尾染上了一抹陰鸷,眼尾微微有些泛紅,他的眼神不甘,就像是一頭養不熟的野狗。
“我提的這些要求,全都是念在明月份上,她欠你一條命,這份恩情我替她還,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當然…我知道你會是如何選擇,如果現在離開,我會多給你一百萬的治療費用。
治不治的好,就看這個女人有沒有命,活得下去。
”
江裕樹用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帝雲中學,學校旁買了一份小馄饨,還有她喜歡吃的龍須糖。
江裕樹挽着灰色襯衫袖口,小心翼翼地喂她,,手臂上的紋身,很奪目,也很神秘,“燙嗎?
”
莊明月搖了搖頭:“剛剛好。
”斂着眼眸,其實她的小心思江裕樹都是知道的,隻不過他壞的那份負面情緒,從來都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來。
“你是去人民醫院看沈阿姨了嗎?
她…還好嗎?
”
江裕樹的唇勾了一抹不明的弧度,他伸出手大拇指,莊明月沾有油漬的嘴角,“我讓沉楓安排她去國外治療,國内目前還沒有辦法。
”
他已經把話說的很含蓄了,莊明月不是傻子。
“也好,說不定在國外還有一絲希望。
”
當莊明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到了江裕樹眼底稍縱即逝,閃過的那一絲恨意,他知道這抹恨意并不來自于她,而是來自沈柔!
但是也讓她看到了,江裕樹身上從不向外人展露的脆弱。
“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