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勺雞湯,被他強制灌了進去,下秒,莊明月感覺到胃部一陣翻滾,趴在床邊,全都吐了出來,一天沒吃東西,胃部空空的,最後吐出來的都是胃酸,口中彌漫着苦澀的味道。
這股惡心的味道遲遲消失不下去,莊明月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展宴猜到了她想做什麼,伸手将她攔腰而起,抱去了洗手間。
莊明月趴在馬桶邊,她感覺自己整個胃都要被吐出來了,胃酸腐蝕着整個食道一陣疼痛,男人輕輕拍拍她的後背。
不知過了多久,莊明月呼吸急促,渾身發軟,有些站不起來,眼眶發紅都是生理鹽水,展宴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扶了起來,站穩沒多久,莊明月突然毫無預兆的失去了意識。
“明月!
”
莊明月沒給他半點回應,男人來不及多想,彎身将她橫抱起來,匆匆跑下了樓。
靜安私人醫院。
展宴挂了急診,莊明月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挂着點滴,“你是病人家屬?
”
展宴:“是。
”
護士說:“病者有些營養不良,她想吃什麼,最好多給她做一點,一次性也不要吃太多,免得胃不舒服。
這幾天先住院觀察下,有問題可以及時治療。
”
“嗯。
”
護士離開沒多久,徐澤楷走進來,嘴角微揚着:“難得見你這副模樣,喜歡上妹妹的滋味如何?
”
特别是知道跟莊海生有皿緣關系之後。
明知是禁忌,卻還是控制不住。
徐澤楷還真的有些期待,莊明月知道這個真相之後,她會什麼反應?
比現在瘋的更徹底?
“有事?
”
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微冷。
徐澤楷不以為然的走上前,喬樂一眼仍昏迷不醒的莊明月,看得出來這些日子她也不好過。
啧,被折磨的不輕啊!
“就沒有試過,跟她測下皿緣關系,萬一不是呢?
總不能一棒子打死,你說是不是?
”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發出難受的呢喃聲,“水…”
“我的事現在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出去!
”
徐澤楷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臉上依舊笑着,“做為這麼多年朋友,我也是好心提醒一句。
算了,是我多管閑事,你們繼續。
”
走之前還不忘吐槽,說了一句,“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心,虧我還幫了你這麼多次,現在竟然讓我滾出去,展宴,你可真讓人寒心。
”
莊明月醒來,床邊坐着的是汪梅。
汪梅連忙小心翼翼的将人扶了起來,身後給她墊了個枕頭,“小心點,燙了說。
”喂着清淡的蔬菜粥,别的葷腥她也吃不了,這還大小姐,比她慘的大小姐,八成是沒了。
莊明月吃了一整碗的粥,好歹算是吃了,比不吃的好,幾天折騰下來,人也瘦了一圈。
“展宴呢?
”
“啊,你說展少爺?
他昨晚照顧了你一夜,清晨剛走。
”
莊明月神色冷淡的說:“去找一個門鎖公司,去把家裡大門鎖給換了。
”
“這…要是被展少爺知道不好吧!
”
莊明月眼神深深的看着汪梅,“你也是他的人?
”
“啥啊!
”汪梅連忙否認,“我就是你們家請來的保姆,誰給我發工資,我就聽誰的。
可是…你們吵架,要是連累到我,丢了工資,那我不幹。
”
汪梅說的很直白。
“以後每個月工資我給你發。
”
汪梅拍了下大腿,“那成,我現在就去聯系,到時候展少爺要是怪我,小姐…你可要幫我勸着點,我家還等着我養活呢!
”
“嗯。
”
兩三個小時後,汪梅滿頭大汗回到醫院,“大門門鎖換好了,密碼也是按你說得來。
”
“辛苦了。
”
“害,給錢辦事,這不是應該的嗎。
”
莊明月換下身上的病服,很快的就辦理了出院手續,醫藥費是用莊海生給她的那張卡刷的,莊海生時隔每個月都會給她打一筆錢,平時她也不怎麼花錢,她也攢下了不少。
剛離開病房,在醫院走廊上,就遇到了白玉書攙扶着吳媽從電梯裡緩緩走來,兩人打了照面。
吳媽整個人老了不少,生了不少發白,她情緒激動地朝莊明月走去,“明月~”
“明月…你來醫院是來看吳媽的嗎?
這些天,吳媽一直在惦記着你?
”
莊明月冷淡的看了吳媽一眼,隻說了句,“好好養病。
”說完,她邁着腳步離開。
她沒有辦法,跟一個,她完全信任,到頭來确是那個傷害她最深的人在一起。
還很大度的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權當這一切全都沒有發生過。
身後響起,吳媽的驚叫,“吳媽!
”
“明月,吳媽暈倒了。
”
“醫生,快來!
”
莊明月走進電梯,在電梯最後一秒合上,一隻手擋住了電梯門,穿着一身白色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小明月這麼巧?
這是要去哪?
”
莊明月沒有說話,更沒有看他一眼,這樣的人完全就是糟踐了醫生的職業,這身衣服他根本就不配穿在身上。
電梯一到樓下,莊明月邁着腳步就已經離開了醫院大門口。
回到南苑别墅。
這次除了别墅的門,就連大門口也安裝了門閘,沒有遙控器,外面車根本進不來。
輸入密碼,‘滴’的一聲,大門打開。
面對熟悉而又陌生的别墅,動蕩而又孤寂,這裡不僅是她生活多年的家,也是…一座無人的監獄。
莊明月扶着樓梯,困倦的說:“除了父親跟姜阿姨的房間,其他的房間全都清空幹淨,該扔掉的扔掉,沒用的就賣了。
”
這是要把人趕走?
“好…好的。
”
好好的小姑娘,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
莊明月沒有在把自己封閉在房間裡,而是将自己封鎖在了這空蕩的别墅。
一連好幾天,莊明月都沒出過門,汪梅也是,就連買菜都是直接讓人送到門口。
偌大的别墅,隻有兩個人。
展宴也沒有來過,沒有他,莊明月每天都按時下樓吃飯。
一大桌子隻有幾個菜,都是她喜歡吃的。
除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無聊時一個人看書,别的…
似乎跟以前平時沒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