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夜是死是活,齊妃雲其實并不是那麼在意。
隻是每次她隻要一聽說南宮夜有事,身體裡的躁動就要蹿騰出來,她也會不好受。
她有個感覺,這個東西爆發出來,并不好。
管家按照齊妃雲吩咐的準備了一張軟榻,就在夜王卧室内放着,齊妃雲累了就在上面躺一會兒,但她多數的時間都在忙碌,一會這種藥材,一會那種藥材,看的老管家十分意外。
從來沒聽說過齊妃雲還懂這些。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老管家知道,齊妃雲并不是一無是處,隻是他們王府的人不清楚而已。
齊妃雲忙碌了一天,總算把要用的準備好了。
晚上吃了點東西,齊妃雲去看了看南宮夜,他沒事齊妃雲才去休息。
之後幾天一切安靜,齊妃雲也看着南宮夜日漸好轉。
隻是恢複速度很慢,這和他接連着幾次都被刺殺,還被毒藥迫害有關。
齊妃雲看南宮夜的傷口,眉頭深鎖。
“王妃,王爺的傷還有多久?
”
管家有些擔憂,先前傷口愈合的非常快,但這幾天幾乎沒變化。
齊妃雲搖頭:“他身體好的已經夠快了,換了他人,沒有幾個月都好不了,但他錯過了最佳的恢複期,就算是神丹妙藥也不行,接下來的這十天半月可能會難過一些,但也算不慢了。
”
齊妃雲惆怅自己的那些皿,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嘴上說是錯過了最佳的愈合時機,但卻是不能再舍得給他一滴皿了,疼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給了也是浪費,他自己不懂珍惜。
起身離開齊妃雲去外面站着,松松筋骨,也吸收一下新鮮空氣,她還打算回家一趟,藥剩下的不多了,順便回去看看将軍老爹。
還不等回去,夜王府外有人進來,齊妃雲看着有點眼熟。
宮裡來的公公?
“夜王妃接旨。
”徐公公揚聲公鴨嗓的喊道,齊妃雲隻好跪下。
“臣女接旨。
”
“皇上服用五味子昏迷,皇後着你火速進宮。
”
齊妃雲愣住,擡頭看去:“五味子水昏迷?
”
徐公公收起聖旨,面色清冷:“夜王妃,請吧。
”
齊妃雲也是奇怪,五味子水怎麼會昏迷,這是喝了多少?
齊妃雲看向老管家:“還有一些藥,按照我的方法,看着他用,這次不管是誰來了,也不得入内,他現在傷情嚴重,動彈不得,你還是有辦法的。
”
管家立刻明白過來,上次如果真的是因為端王妃的話,那這次夜王妃進宮必然要堤防的就是端王妃。
雖然管家也不懂為什麼。
端王妃曾是王爺的未婚妻子,差點就進門的人,怎麼會害了王爺。
但那天也隻有端王妃一個外人來過,進門雖然隻是說了一些話,可她走後王爺就開始傷情嚴重,王妃并不知道什麼人來過,卻問道香囊的事情,而當天端王妃身上的香,整個王府都是知道的。
齊妃雲交代清楚有些擔憂的跟着進宮,上了馬車齊妃雲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别忘了換藥。
”
醫者父母,齊妃雲算是被套牢了。
自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想着南宮夜。
馬車一路到達皇宮,齊妃雲下了馬車直接到宮門,搜身一遍,跟着徐公公進去。
路上齊妃雲一直奇怪,到底怎麼回事。
喝個水怎麼就能昏迷了。
想到皇後的那一手,真的要是皇後發現了什麼,害死煜帝也是有可能的。
到達養心殿外,齊妃雲等候,徐公公進去禀報,不多時徐公公出來傳召齊妃雲觐見。
齊妃雲跟着到達養心殿,進門繞到後面煜帝的寝宮,進門就聽見裡面哭哭啼啼的。
而聲音來自皇後,齊妃雲幾乎不用去看。
“齊妃雲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
齊妃雲跪下扣頭。
上方傳來一位花甲婦人的聲音:“擡起頭來。
”
齊妃雲愣住,皇太後?
齊妃雲的記憶潮湧般沖來,當朝皇太後的容顔融進腦海,原主在很小的時候見過此人。
而齊妃雲對這個聲音記憶深刻,原主似乎怕她!
齊妃雲緩緩擡頭,目光與一位年紀六十幾歲的白發老人對視。
此人雍容華貴,慈眉善目,着一身寬袖紅色鳳袍,袍子上百鳥朝鳳,顯得她尊貴不凡,雖然年邁,但她的氣息卻盛氣淩人,給人乍一看,簡直比皇上還威風,而她頭上戴着屬于皇太後的鳳冠,也驗證了齊妃雲的想法,她就是皇太後,當今皇上南宮煜的母親。
齊妃雲忙着扣頭:“臣女拜見皇太後。
”
“齊妃雲,你可知罪,誰給你的膽子,要你給皇上私自用藥看病?
皇上有事,你擔當得起?
”皇太後冷漠嚴肅。
齊妃雲實在無奈,但也隻能服軟:“啟禀皇太後,是皇上,跟臣女說他睡不好,要臣女給開的藥方,臣女想到五味子的水可以助眠,即便不是,也不可能害人。
”
“那你的意思是,本宮怪罪你了?
”皇太後起身站了起來,廢話不說,下令道:“來人拉下去斬了!
”
齊妃雲擡頭:“皇太後,讓臣女看看皇上,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白。
”
這件事上,齊妃雲可以肯定,是有些人密謀出手。
隻是要害的人是她還是當今煜帝,她還不知道。
如果是害煜帝的話,她當然就是個最好的契機,一個沒頭沒腦,兇無大志隻會發花癡的夜王妃,不知天高地厚的為皇上用藥,把人害死了,雖然愕然惋惜,但也隻能是愕然惋惜。
但如果是害她的話,那背後的人目的是什麼?
她死了,煜帝會活過來麼?
不管如何,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将軍府還有一幹人等呢,她死沒什麼,便宜了那些背後使壞的人。
“你還敢見皇上,皇上是你能見的?
拖出去,斬了!
”
皇太後語氣極重,根本不給齊妃雲任何喘息的機會,齊妃雲身後上來幾個人,她被拖着起身站了起來。
擡頭齊妃雲看去:“皇太後真的要斬了我?
”
為今之計,齊妃雲也不能再軟弱了。
皇太後看齊妃雲的目光沉沉如冰:“你膽敢質問本宮?
”
齊妃雲洩氣:“皇太後,皇上現在怎麼樣了還不知道,就算是要定罪,請問皇太後,我有何罪?
”
“你害了皇上,還沒有罪?
”皇太後冷然。
“是不是害了,要看了才知道,臣女可以死,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如果這件事是有人搬出皇太後,想借此鏟除臣女,臣女不服,怕是臣女的爹爹也不服。
”
“你膽敢用你爹來壓本宮?
”
“臣女不敢,臣女隻是覺得,皇上的身體最重要,既然皇太後說臣女害了皇上,那總要真的害了皇上才行,萬一皇太後把臣女斬殺了,皇上卻隻是睡了一覺醒來,那時候皇太後要如何交代?
”
“交代?
”
皇太後注視着眼前的齊妃雲,依舊冷漠,仿佛她的眼裡根本沒有齊妃雲這個人,而這才是她可怕的地方。
齊妃雲也深感壓力,如果說這個國家什麼人是最可怕的,相信就是這個人了。
就在齊妃雲擔心說不妥的時候,皇太後卻說:“本宮不用交代,不過……本宮可以讓你死的明白,讓齊将軍口服心服!
”
皇後微微一怔,沒能明白過來,皇太後已經示意齊妃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