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帶着一身寒氣回房,許久怒氣都沒平息。
那套黑蕾絲和盛莞莞的身影不停在他腦海浮現,揮之不散,令他心煩之極。
該死的女人,竟敢将那種東西往他家裡帶。
她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淩霄很憤怒,才一天,盛莞莞就将淩天宇和淩老太太給收買了,多少女人都辦不到的事,她輕易就辦到了。
更可氣的是,白管家居然還替她說話。
能嫁進淩家,能在短短時間内,讨得老太太和天宇歡心的女人,心思能簡單嗎?
淩霄想想自己當初花了多少心思,才讓淩天宇接受他,心裡就一陣郁悶。
打開牆上的液晶屏,淩天宇還在熟睡,床邊多了道纖細的身影。
盛莞莞剛洗過澡,正在往手臂上塗藥膏,雖然曬了一天,也黑了不少,但跟普通人對比,她還是顯白。
她穿着短褲,兩條雪白的修長的腿輕晃着。
淩霄冷冷盯着她,眼裡的寒意,恨不得隔着液晶屏将盛莞莞凍傷。
剛将藥膏放下,盛夫人便打來電話。
盛莞莞看了小家夥一眼,匆忙拿起手機走到陽台外,“媽。
”
而對面房的淩霄,立即拿起了耳塞。
昨晚淩霄在盛莞莞的手機裡植入了監聽系統,她的一切通話和信息,他這邊都能看到。
除此之外,系統還能精準的定位,無法盛莞莞在哪,淩霄都能準确的知道她的位置。
“莞莞,昨晚睡的還好嗎?
”
盛莞莞輕聲道,“嗯,還好。
”
事實上,昨晚是婚禮至今睡的最好的一夜。
“那就好,你打小認床,媽媽擔心你睡不着。
”
說完,盛夫人頓了頓,又接着對盛莞莞說,“昨晚你走的匆忙,有些話媽媽沒來得及跟你說。
”
“你這孩子一向重情義,認定的事誰也拉不回頭,既然你選擇了淩霄,就要做好一個妻子應盡的本分,孝敬老太太,照顧好淩霄父子,不該想的人和事,就放下吧!
”
盛莞莞知道,盛夫人指的是慕斯。
她拇指掐了掐陽台上的植物,溫聲道,“媽,我知道,既然嫁給了淩霄,我就不會再有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
盛莞莞的回答,讓淩霄的臉色好看了些。
“我看他倒是一表人才,英姿煥發,雖然外界對他的評論很不好,但人總有可取之處,既然你們已經成為夫妻,媽媽希望你能跟他好好生活,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
盛夫人的話,讓盛莞莞鼻子發酸。
當媽的都是盼着孩子好,可她何嘗不想跟淩霄好好生活,但淩霄那人她實在不敢靠近,能做到相敬如賓就已經是萬幸了。
“媽,你的話我記住了,我會跟他好好過日子的。
”
不求相濡以沫,但求相敬如賓。
“還有,既然你們都領了證,婚禮該辦還得辦……”
“媽,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
”
盛莞莞連忙打斷盛夫人的話,“我和淩霄不打算辦婚禮,如果淩老太太找你,你一定要推掉,無論找什麼借口都好,一定要推掉明白了嗎?
”
“為什麼?
”
這個問題,盛莞莞沒有回答。
盛夫人是個明白了,不過片刻心中使已經有了答案,“既然淩霄不喜,那就不辦了,免得惹他不快,你和他的關系本來就尴尬,不辦也好。
”
“倘若他有心,将來不用我們提,他也會補償回來,放心吧,淩老太太那,我會幫你回絕。
”
盛莞莞總算是松了口氣。
最後,盛夫人又向盛莞莞交代,“莞莞,如果實在過不下去,你就回來,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
”
盛夫人的話,成功讓盛莞莞的睫毛沾上了淚珠,微風輕輕揚起她的發絲,她釋懷的一笑,如同三月梨花,“媽,謝謝你。
”
為了爸媽和剛出生的妹妹,她會在淩家堅持下去。
隻是跟淩霄白頭偕老這事,她實在不敢想。
他那麼厭惡女人,說不準還是個Gay!
淩霄哪裡知道盛莞莞心裡在想什麼,他看着視頻裡淺笑嫣然的女人,取下了耳塞扔到一旁。
盛莞莞,你倒有個好媽媽!
下午淩霄出去了,盛莞莞陪淩天宇玩了一會兒織木,小家夥很聰明,小小年紀就可以做出很複雜的模型。
但是太安靜了,盛莞莞覺得小孩子,還是應該多出去走走,老是悶在房間裡不好。
“天宇,我看外面的花開的很漂亮,我們出去看看好不好?
”
盛莞莞指了指外頭,那邊還有個湖,湖邊長着各種花朵,開得正興旺,特别美。
淩天宇看着盛莞莞,幾秒後搖了搖頭。
“天宇是不喜歡花嗎?
”
盛莞莞試探着問,“還是不喜歡太陽?
”
小家夥想了想,然後又搖了搖頭。
“那就是喜歡咯,那為什麼不去?
”
小家夥盯着她看了幾秒,然後又低頭玩織木。
“天宇,外面有很多東西,比織木要好玩,像會說話的鳥兒,會爬樹的猴子,還有鼻子很長的大象,比房子還要大的鲨魚,你不出去,就永遠也看不到這些。
”
淩天宇專心玩着他的織木,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自動頻閉了外界的聯系。
盛莞莞并不氣餒,“天宇不喜歡到外面,那我去摘些花回來,送給你好不好?
”
淩天宇終于有了反應,但是這個反應卻不是盛莞莞想要的。
隻見淩天宇擡起手一拍,剛搭好的模型瞬間變得支離破碎,彈了到處都是。
淩天宇突然而來的激烈反應,将盛莞莞着實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隻見小家夥呼吸急促,兇口高低起伏,目光兇狠的像隻要吃人的小老虎。
“天宇是不想我出去嗎,那我就不出去了,你不要生氣。
”
盛莞莞一邊安慰,一邊觀察着淩天宇的表情。
隻見小家夥雙手握拳,像是極力在壓制怒氣。
“天宇不生氣了,我不出去,我就在這裡陪你,哪都不去好不好?
”
盛莞莞盡量将聲音放低放柔,她不敢随意碰他,生怕一觸即發,原地爆炸。
片刻,小家夥的怒火才開始見消,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短短幾十秒,額頭已經布滿了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