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溪被她媽媽的天真氣得腦殼痛,偏偏,那是生她養她的人,打不得罵不得。
俗語說窮人孩子早當家,到盛晚溪這裡,是蠢人家的孩子早當媽。
自打她姥爺去世,盛華興肆無忌憚露出渣本性之後,護着她媽媽的重擔,就落在她肩膀上。
其實細想起來,賀擎舟說得也不算錯。
她盛晚溪,是挺狠心的。
可若她不狠心,她們娘倆,早就被盛華興和杜貴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盛晚溪在書房裡忙得昏天暗地,本該在二樓卧室睡着了的魚魚和橙橙,卻撅着屁#股趴窗戶上,用伸縮的自拍杆,“咚咚”敲着隔壁的窗戶。
倆小臭屁之前看到哥哥哭得昏天暗地,有些擔心,正好看見哥哥的卧室就在對面,便想要哄哄他。
“哥哥!
哥哥!
”
航航原本心情沮喪坐床上,聽到咚咚響,朝窗戶一看,瞧見隔壁揮着小紅絲巾的弟弟妹妹,眼睛“噌”地亮了。
他蹦下床,打開窗戶,一臉驚喜地趴到窗戶上揮起了小胖爪子。
“弟弟妹妹……”
他剛剛實在哭太狠,這會,眼睛腫得像桃子,鼻尖也是紅紅的,看着可憐兮兮的。
橙橙瞧見哥哥這模樣,眼睛不由得也紅了,轉身跑了開去,很快,便将今天份的棒棒糖粘在自拍杆上遞了過去。
“哥哥,吃根糖啊,不用擔心,媽咪會想辦法的啦……”
在橙橙眼中,媽咪向來是無所不能的。
航航把棒棒糖取了下來,“嗯……謝謝妹妹……”
就算妹妹這樣安慰了,航航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
魚魚眼珠滴溜溜轉,然後一拍小腦袋開心地叫嚷起來。
“哥哥,叔叔不是整天在家的呀,他不在,你就偷偷溜過來玩嘛。
”
航航眨了眨紅腫的眼睛,臉上總算現了些雀躍的笑意。
“對哦,爹地上班,航航就可以去和弟弟妹妹玩了……”
幾個孩子轉憂為喜,趴在窗戶撅着屁|股開開心心嘀咕了一陣,到有些困了,便擺擺小手,各自關上窗戶,乖乖回床上睡覺去了。
過了一會,擔心兒子的賀擎舟走了進來。
他歪坐在床邊,抿着唇靜靜看着眼皮紅腫沉沉睡着的小包子。
當看見小包子那小胖手緊緊攥着的棒棒糖,他眸色倏地深沉起來。
晚上,賀擎舟始終放心不下,便把小家夥抱自己卧室裡一起睡。
半夜,他被懷裡滾燙的小包子給燙醒。
私人醫生許伯遠趕來時,小包子額上貼了退熱貼,而賀擎舟,正站在床邊皺着眉不停給小包子擦汗降溫。
賀擎舟和人前反差極大的這副模樣,許伯遠早就見怪不怪,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用太擔心,航航前兩天的檢查數據挺理想,應該隻是普通感冒發燒。
”
“嗯……”
賀擎舟低低應了一聲,挪開些,讓許伯遠給小包子做詳細檢查。
許伯遠站近一些,不由得愣一下。
“眼睛怎麼腫了?
”
賀擎舟出了名疼兒子,小包子雖然身體不好,但性格軟糯可愛總是笑嘻嘻的多。
賀擎舟沉默一陣,才把白天的事簡單說了。
許伯遠若有所思看他一眼,“晚溪回來了啊……”
他從前是賀擎舟的醫生,航航送回來後,他就大的小的一起接手了。
床上的小包子動了動,嘴裡發出迷迷糊糊的呓語。
“媽咪……媽咪……”
許伯遠一手輕拍他的背安撫着,一手拿起體溫計看了下。
“三十八度五,吃點藥應該就退燒了。
不過,航航這情況,還是從源頭上安撫一下,因為,情緒不佳也會誘發心髒不适。
”
賀擎舟中午才撂下了狠話,就差沒明說要和盛晚溪老死不相往來。
可兒子這慘兮兮的模樣,他又狠下不心不管。
隻得走到隔壁,發了狠般的按門鈴。
好一會兒,盛晚溪帶了些愠意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賀擎舟你瘋了?
這三更半夜……”
賀擎舟打斷她的話,“盛晚溪,你兒子發高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