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三宮六院
南曦道:“什麼約定?
”
“他願意給你娘肥沃的封地和皇族公主應有的富貴,甚至願意加倍補償,隻要她願意離開。
”
南曦皺眉:“我娘不登基就不登基呗,為什麼一定要讓她離開?
”
“因為祭司殿的預言。
”
又是祭司殿。
南曦當真一點想不通,“既然東陵君臣皆信奉敬仰祭司殿,為何偏偏又不想遵從祭司殿傳下的規矩,非要廢除女皇登基這個規定?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
容毓摸了摸她的頭:“有野心的人,總會想辦法給自己找無數的借口和理由。
”
南曦沉默片刻,倒是同意他的說法,問道:“然後我娘就答應了?
”
容毓嗯了一聲:“你娘本來就沒什麼野心,也不想因為皇位跟自己的皇兄、侄子反目成仇,所以就接受了長皇子提出的約定,十六年之内不回東陵。
”
南曦皺眉:“為什麼一定是十六年?
”
“當年嫡長孫被立為儲君時四歲,大祭司給出了一個預言,以十六年為期限,嫡長孫被立為儲君之後直到弱冠之齡,若無疾病纏身,不會意外身故,那麼就證明神靈接受了這位儲君。
”容毓道,“所以長皇子跟你娘的約定就是以十六年為期限,在約定期限之内,你娘不回東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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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斂眸沉吟。
雖然容毓說得已經足夠直白明朗,可南曦發現自己還是有很多的疑惑。
比如确定了儲君之後,那位長皇子為什麼一定要她娘離開東陵?
難道隻有她娘離開才能讓他們安心?
隻有讓她娘遠離東陵朝堂,不插手皇族任何事宜,才能保證她不會對儲君下手,不會人為地造成儲君“疾病纏身”或者“意外身故”?
可就算她娘遠離朝堂,他們就能保證儲君不受其他人加害?
除了防備之心,這十六年之内,那位長皇子有沒有生出過殺了她娘的心思?
當今皇上想要廢除公主為帝這個規定,是否代表他心裡又生出了争霸天下的野心?
祭司殿既然有公主為帝的規定,那位大祭司為什麼還會多此一舉地定下十六年的期限――若祭司殿的預言真的很準,那麼就該知道規定就是規定,十六年之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所以這個十六年期限的背後,是否還隐藏着其他的什麼深意?
南曦越想就越覺得,東陵是個很讓人無語的皇族,然後她想到了浮塵公子。
“浮塵公子既然是我娘的侄子,是不是就代表了他也是皇族的子嗣?
”南曦擡眸,“他就是那位儲君嫡長孫?
”
容毓道:“不是。
”
“那他求見我娘的目的是什麼?
”
“當年你娘跟長皇子的約定裡還有一條,她可以答應離開,卻也要求十六年之内任何人不許打擾她。
”容毓道,“現在十六年已經期滿,浮塵奉命請接你娘回東陵。
”
南曦默然片刻:“就算十六年已滿,可依着長皇子對我娘的戒備之心,也不該主動要求接我娘回去才是。
”
他是有多蠢,才把競争對手又接回去?
“那位嫡長孫身體孱弱,無力擔負社稷。
”
南曦聞言,頓時無言以對。
原來如此。
還真的沒能撐到弱冠之齡?
該說祭司殿預言精準,還是祭司殿的規矩不可打破?
亦或者是,這位嫡長孫其實是遭了旁人的暗算?
南曦眉心微蹙:“我娘答應了?
”
“你娘還在考慮。
”
南曦擡眸看着他,眼底浮現隐憂:“容毓,你覺得我娘應該回去嗎?
”
十六年未曾踏足的皇族國都,誰知道那邊變成了什麼樣?
局勢不明,她娘若真貿然回去,前途是吉是兇都不知道,怎能讓人安心?
萬一有人設下了陰謀呢?
容毓抿唇,沉默不語。
“怎麼了?
”
容毓聲音低沉:“你娘就算回去,也不會再做女皇。
”
“為什麼?
”
“這一代女帝,其實是你。
”
南曦騰的坐起身,愕然看着他:“我?
”
容毓黑眸鎖着她的容顔,沉默片刻,不發一語地跟着坐了起來。
“我?
”南曦做夢似的,“我居然是東陵女帝?
”
“東陵将來的女帝。
”容毓糾正,“你現在連儲君都還不是。
”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居然會是女帝的人選?
南曦愣神了好半晌,然後眨了眨眼:“這麼說來,我豈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皇夫?
”
容毓薄唇抿緊,黑眸瞬間變得深沉:“不行。
”
呃?
南曦愕然:“為什麼不行?
男子為帝就可以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女子就不行?
”
“不是女子不行,而是你不可以。
”容毓伸手把她禁锢在懷裡,“不許想着别人,你自己說的,隻要我一個。
”
南曦被他死死地圈在懷裡,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感覺到容毓的雙臂像是鐵箍一樣緊緊地箍着她,勒得她腰部生疼。
然而南曦卻忍不住嘴角上揚:“容毓。
”
“不許。
”男人聲音透着緊繃和壓抑,“你是我一個人的,這輩子都是,不許想其他人,永遠都不許。
”
“容毓。
”南曦伸手拍着他的脊背,“你先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了。
”
容毓沒動。
“我剛才跟你說笑的。
”南曦歎了口氣,“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
”
容毓眼底色澤翻湧,緊緊把她禁锢在懷裡,少女柔軟的身體貼着他的心口,他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激烈的心跳,感覺到她的柔軟和纖細,仿佛稍稍有力就能把她折斷一樣……過了好一會兒,容毓終于稍稍松開她一些,低眸看到南曦蹙眉忍痛的表情,心下頓時愧疚又心疼,不由又松開了一些。
兩隻手臂隻輕輕地環着身體,再不敢用力。
“剛才我真的是跟你開玩笑的。
”南曦卻是主動朝他懷裡依偎了過去,擡起頭,擡手撫平他緊鎖的眉心,“我既不想當女皇,也沒有什麼三宮六院的想法,你不用擔心。
”
頓了頓,嗓音越發柔和了些:“這一生我隻是你一個人的妻子,隻屬于你,沒有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