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庭看看拓跋擎,又看看謝天養,他道,“之前内子應承安都王在東厥建天下第一樓,人手早安排好了,原打算花燈會後和平都王一起去東厥,這一忙又耽擱了,既然安都王先回去,不介意帶上他們吧?
”
拓跋擎看着謝柏庭,笑道,“我忽然懂舍弟為何喜歡待在甯朝了。
”
......我也沒有那麼喜歡待在甯朝啊。
謝天養心下回了一句,又覺得哪裡不大對勁,不是在聊開天下第一樓嗎,大哥怎麼突然生出這樣的感慨來?
拓跋擎看向一旁的棋盤,謝柏庭道,“對弈一局?
”
“正有此意,”拓跋擎笑道。
兩人下棋,蘇棠就沒留下看了,她讓半夏去大廚房拿點糕點來,自己則回了屋。
半個時辰後,蘇棠正在屋子裡看書,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擡頭就見謝柏庭進來,她道,“安都王他們走了?
”
“嗯。
”
謝柏庭坐下來,蘇棠道,“安都王執意不讓平都王跟他一起回去,可是怕回去的路上會遭遇不測?
”
謝柏庭道,“安都王這次是提着腦袋來給平都王提親的。
”
東厥皇帝膝下不止有拓跋擎和謝天養,還有好幾位皇子。
雖然順義王是被謝天養殺的,但東厥太後未必不恨拓跋擎,他為了謝天養的親事不得不趕來甯朝,倉促之間,身邊不可能帶太多人,這是他們除掉拓跋擎最好也是最後的機會。
但凡有野心的皇子,必不會錯過,順義王的黨羽,拓跋擎還未來得及清算舊賬的,會孤注一擲,铤而走險,東厥太後要替兒子報仇,也會趁此機會對拓跋擎趕盡殺絕。
拓跋擎這個大哥對弟弟謝天養是好的沒話說了。
但蘇棠不羨慕謝天養,因為她也有一個能為她付出性命的大哥。
雖然很兇險,但蘇棠很看好拓跋擎,“他早有防備,你還派人護送,肯定能平安回東厥。
”
“這次回去,東厥皇上就該下旨立他為太子了。
”
本來拓跋擎就穩重,又幹掉了順義王,還有一個甯朝乘龍快婿的弟弟,沒人能撼動他的地位了,可以說隻要活着回去,東厥皇帝必會立他為太子,不然就是從來沒想過讓拓跋擎繼承他的皇位,寒一個有實力把親爹從龍椅上拉下來皇子的心,那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謝柏庭把蘇棠抱坐到他懷裡,粗粝的指腹磨着蘇棠嬌豔唇瓣,“你說他能活着回去,我就放心了。
”
蘇棠囧了,她說話有那麼靈驗嗎,“難道你不放心?
”
謝柏庭道,“說實話,有點兒。
”
“為什麼?
”蘇棠想知道謝柏庭為什麼不看好拓跋擎。
謝柏庭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慧海大師說謝天養是驸馬命,你覺得他算嗎?
”
這話把蘇棠問的一愣。
好像不能算......
至少有一半不是。
這般想,謝柏庭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拓跋擎要出點事,東厥謝天養就回不去了。
”
炙熱的氣息往耳朵裡鑽,蘇棠心頭被謝柏庭的話一震,但很快她就笑了,“要真如此,他就做不成我們甯朝的驸馬了。
”
謝天養肯定會替自家大哥報仇。
借甯朝兵力報仇,那他就是東厥下一任皇上了。
靠自己報仇,不是被幹掉,就是幹掉别人,要麼死,要麼當皇帝。
不可能傻缺到皇位都到手了還拱手送人,所以這顯然不可能。
謝柏庭看着蘇棠,蘇棠挑眉道,“不過我也信慧海大師的批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