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蘇寂蓋好被子,蘇棠讓半夏找王将軍安排來看守營帳的東雍小兵拿些米,熬些粥,蘇寂醒來就能吃。
半夏出去後,謝柏庭見蘇棠眼睑有些淡淡青影,他道,“你也守了你大哥一晚上,去睡會兒。
”
蘇棠沒有拒絕,大哥醒過來了,雖然還很虛弱,但高燒應該是退了,她懸了一整晚的心能稍稍放下,能安心去睡會兒。
再說澹伯侯睡起來,就得知蘇寂高燒退了,人醒過來的事,雖然這消息不是他想聽到的,但他不得不承認護國公主的醫術果然不一般,蘇寂病情嚴重後,他讓幾位軍醫去看過,一個個都搖頭,雖然開了藥方子,但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的。
護國公主才一個晚上就把蘇寂救活了,二皇子的病情也穩住了,沒再吐皿,昨兒夜裡醒來還吃了半碗粥。
澹伯侯從床上下來,護衛拿衣服過來伺候澹伯侯更衣,一邊道,“昨兒夜裡死了三十七名将士......”
護衛的聲音很沉重,澹伯侯臉拉成馬臉長,“把這事禀告闵國公知道。
”
闵國公吃早飯的時候得知昨晚死于瘟疫的将士達三十七人之多,手裡剩下的一半的肉包子都吃不下去了,當即起身去找蘇棠。
蘇棠人睡着,不會見闵國公,見他的是謝柏庭。
等蘇棠醒來,謝柏庭就坐在她床前,蘇棠問道,“你怎麼沒睡?
”
謝柏庭道,“我睡過了。
”
“那我大哥呢?
”蘇棠問道。
“半個時辰前,他就醒了,吃了大半碗稀飯,喝了藥又睡下了。
”
能吃的下東西就好。
蘇棠連日陰霾的心情好轉了不少,她坐起來,謝柏庭道,“你睡着的時候,闵國公來過,東雍軍營昨晚死了三十七名将士。
”
告訴謝柏庭這事,顯然是希望她能盡快出手醫治。
蘇棠知道東雍軍營瘟疫情況嚴重,但沒想到會嚴重到這程度,才一晚上就病死這麼多人。
蘇棠讓王将軍把軍醫找來,她問道,“那麼多将士腹瀉脫水而亡,你們東雍大營沒有止瀉藥了嗎?
”
軍醫搖頭,“止瀉藥前兩日就沒有了,方圓百裡的止瀉藥都沒了。
”
方圓百裡的止瀉藥不是被他們軍營買光了,而是從廉州府到邊關這一路,都爆發了瘟疫,此次瘟疫格外的嚴重,要隻是一座城,還能用封城來扼住瘟疫蔓延,等太醫摸索出解瘟疫的方子來,可這回病的人實在是太太太多了,沒時間給太醫耽擱,這才迫切求到甯朝護國公主跟前。
東雍大營。
澹伯侯坐在那裡,幾位将軍對蘇棠來了他們軍營,卻不醫治東雍将士頗有意見。
闵國公走進去,澹伯侯冷了臉道,“護國公主準備什麼時候解我東雍瘟疫?
”
闵國公道,“我沒見到護國公主,但你不要抱太大期望,護國公主醫術再高,面對瘟疫,她也做不到藥到病除,總是需要時間的。
”
澹伯侯道,“你确定她不是故意拖延,好讓我東雍傷亡更慘重些!
”
闵國公不虞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要東雍有大夫能解瘟疫,也不用求人。
一句話怼的澹伯侯眸底冒火,他發現自打闵國公被甯朝俘虜回來後,對他态度遠不及從前,以前的闵國公,何曾和他這樣說過話?
!
澹伯侯臉陰沉沉的,闵國公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準備轉身走,這時候王将軍進來道,“國公爺,護國公主讓準備觀音土給那些上吐下瀉的将士們吃。
”
觀音土......
闵國公眉頭打結。
有東雍将士怒道,“甯朝護國公主果然其心可誅!
她是欺負我們不懂觀音土是什麼東西嗎?
!
”
“這玩意吃多了會腹脹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