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她的自卑
心眠是找她有什麼事兒嗎啊?
鐘可可打開了對方網上發過來的信息,看到的卻是一張照片。
那是厲臣的照片!
鐘可可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目光緊緊地盯着照片上的人。
他真的瘦了好多,那天,她隻是遠遠的看到而已,而現在,這張照片,卻是那麼的清晰明白。
看着這樣的顧厲臣,鐘可可隻覺得心中一陣痛。
如果……如果她的腿不是這樣的話,那麼也許她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他吧。
可是偏偏……她将來,永遠都是一個瘸子了。
原本的她,站在他的身邊,就已經是那麼勉強了,又何況是現在的她呢?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是那麼的急促。
該不會是心眠忘記帶鑰匙了吧!
鐘可可抹了一下眼睛,不想讓好友看到她的眼紅。
拄着拐杖,鐘可可挪着腳步,來到了門邊,打開了門,“心眠,你……”
剩下的話,全部都嘎然而止,映入眼簾的,并不是周心眠,而是……剛才她才看過的那張照片中的人!
鐘可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怎麼也沒想到,兩人在相隔一年之後,第一次面對面,竟然是這樣的情形。
他的頭發淩亂,喘着氣,就像是急着跑過來似的,而那雙死死地盯着她。
那眸中,是渴求,是震驚,更是幾乎快要渴死的旅人,終于在沙漠中見到了綠洲時候的瘋狂。
沒等鐘可可再度開口,顧厲臣已經猛地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死死地摟在了懷中。
“是你吧,可可,是你吧,你終于回來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久嗎?
我等你,等得又有多痛苦嗎?
”他聲音哽咽地道,這樣的抱着她,那空蕩蕩的心,才好像在一點點的充滿着。
這是……真實的她,不是他的幻覺吧!
鐘可可安靜地靠在了顧厲臣的懷中,這久違的熟悉懷抱,是那麼地讓她懷念。
自從恢複意識後的每一天,她都在拼命地想着他,那時候,不管有多辛苦,她都用這份思念在硬撐着自己。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活着回去,一定要活着再見到他!
她要告訴他,自己平安無事,否則這個男人,一定會自責難過的吧!
縱然,也許她死,比起依然女兒小恩死,他的自責難受會少一些。
但是她終究是不想自己去成為他的心結!
而将來,他們之間這樣的擁抱,又還能剩下幾次呢?
每一次這樣的擁抱,她都會好好珍惜,用心來記住。
“嗯,厲臣,我回來了,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久。
”她低低地道,擡起了一隻手回抱住了他。
這樣的抱着他,她才更加鮮明地感覺到了他的削瘦。
遠比她想象中的更瘦!
顧厲臣顫了顫身子,頓時把鐘可可抱得更緊了一些。
“該說對不起的不是你,是我,是我沒找到你,是我讓你涉險了!
”顧厲臣喃喃着道,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松開了懷抱,細細地打量着鐘可可。
他的手指,帶着微顫,撫上了她的臉龐,她的眉眼,然後是她的頭發,“頭發……變短了。
”
“因為短發……會方便打理一下。
”鐘可可微咬了一下唇瓣道,那時候,梁婆照顧她很辛苦,而她的一頭長發,也成了累贅,剪成短發是最方便的。
他的視線慢慢的往下移,倏然,他的瞳孔猛然一縮,怔怔地看着她腋下撐着的那拐杖,“你怎麼了?
受傷了嗎?
”
鐘可可的身子僵了僵,本能的瑟縮了一下,想要往後退開。
但是卻因為顧厲臣的手摟着她的腰,以至于就算她想要退開都做不到。
“沒……沒什麼……”她慌亂地說着。
“我看看。
”他的臉上,滿是擔心和焦急,直接就蹲下了身子,想要拉起鐘可可的長裙看看。
但是鐘可可卻是踉跄地往後退開了幾步道,“别看,沒……沒什麼好看的。
”
“可可,讓我看一下,我想知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顧厲臣焦急地道,“你别怕,我不會弄痛你的,我隻是看一看,要是沒處理好傷的話,那麼我現在馬上帶你去醫院再做處理……”
他說着,再度逼近到了她的跟前,想要拉開她的裙擺看個清楚。
鐘可可卻是更加的想要躲開。
“厲臣,不要……不要看了,不要看我的腿了,好不好……”鐘可可期期艾艾地道。
可是她越是這樣,卻隻是讓他更加的擔心。
突然,鐘可可的腳下一個不穩,身子往後仰去,手中的拐杖也摔落在了地上。
眼看着她的人就要跟着摔倒,顧厲臣連忙一個箭步跨前,托住了鐘可可,“小心。
”他說着,直接抱起了她,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讓她坐下。
然後他蹲跪在了她的面前,眼神溫柔且帶着一絲小心翼翼地道,“可可,讓我看看你的傷好不好,如果不看的話,我安心不了。
一年了,你好不容易才出現在我面前,可是身上卻還帶着傷,我怎麼可能做到不去看你的傷呢。
”
這一刻,他甚至沒去問為什麼她回來了,不來找他,為什麼他卻是從周心眠的口中才知道了她回來的事兒,甚至……若是今天周心眠不說的話,那麼他是不是還要等待更久,才能知道她回來的事實?
!
這些問題,此刻全都被他壓在了心底,他隻想知道,她的傷到底嚴不嚴重。
鐘可可貝齒緊緊地咬着下唇,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拽緊着裙擺。
她的腿……很多時候,她自己都不想去看,隻覺得那麼的醜……而現在,這醜陋的部位,卻是要被他看到。
被這個她最在乎的男人看到!
可是……遲早有一天,他都會看到的吧。
現在,不過是早了一點而已。
鐘可可在心裡不斷地對着自己說着。
這一次,顧厲臣掀起着他的長裙,她沒有再抗拒,而是身體僵硬地由着他把她的長裙拉起。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隻有些變了形的小腿,看起來明顯和正常的腿型不一樣,甚至腿上還有着一道很是猙獰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