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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短篇173章全《嫁紈絝(長風渡)》- 虐心甜蜜愛情故事揭秘

《嫁紈絝(長風渡)》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柳玉茹聽著這話,不由得愣了。

  

  顧九思扶著她起身,溫和道:“別傻呆著了,你看看,你這麼一抱,自個兒身上都是泥土了。
我陪你回去,把身上洗乾淨了。

  

  說著,他扶著柳玉茹上了馬車,上馬車前,顧九思回過頭去,看見洛子商坐在馬車裡,靜靜看著他們。

  

  看見顧九思回過頭來,洛子商朝著他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顧九思擡起手來,卻是恭敬道了聲:“多謝。

  

  說完之後,他才進了馬車。
他沒坐位置上,就往地上一坐,將雙手放在位置上,下巴枕在手上,仰頭看著柳玉茹道:“玉茹,我發現你真的很愛哭呀。

  

  柳玉茹擦著眼睛,似嗔似怒瞧了他一眼,斥道:“起來,別坐地上。

  

  “別把墊子坐髒了。

  

  顧九思笑得有些傻氣:“地上椅子上都一樣的,而且我這麼瞧你,覺得你更好看了。
這叫什麼,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柳玉茹知道他在逗她,她靜靜瞧他,歎了口氣,她擡起手來,附上他的面容,柔聲道:“我真是怕了你了。

  

  “我知道的。
”顧九思擡手捂住她的手,“我會處理好,你別擔心。

  

  柳玉茹沒有多說,兩人一起回去,顧九思去洗了澡。

  

  之前在馬車上不覺得,如今徹底放鬆下來,顧九思頓時感覺一種說不出的疲憊感湧了上來,渾身都感覺有些疼。

  

  他受了傷,把浴桶都洗成了皿水,他匆匆洗了洗,便起身走出來,一穿單衫,皿就透了出來。
柳玉茹低罵了一聲:“胡鬧!

  

  便趕忙讓人去請了大夫,然後自己坐在一邊給他上藥。

  

  “受了傷怎麼不說?

  

  柳玉茹不滿道:“還去洗澡?
不怕傷口感染是不是?

  

  “身上都是泥,”顧九思解釋道,“都不好意思碰你,一些小傷,還是洗洗。

  

  柳玉茹擡眼瞪他,正要說什麼,沈明就走了進來。
他來得很急,進來大聲道:“九哥,出事了……”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柳玉茹坐在一邊,沈明猶豫了片刻,柳玉茹綁著紗布直接道:“說。

  

  沈明看了顧九思一眼,確認沒有問題後,終於道:“九哥,人沒了。

  

  “什麼叫沒了?
”顧九思皺起眉頭,沈明趕緊解釋,“押回去的路上,有幾個百姓掙脫了鏈子跑了,人一跑就亂了,然後出來另一批殺手,把我們扣下來的殺手劫走了。

  

  “一個不剩?

  

  顧九思有些詫異,沈明搖搖頭:“剩一個,當街被射殺。

  

  顧九思沒說話,柳玉茹略有些不滿,立刻道:“幾個百姓,又不是大力神,怎麼就能掙脫了鐵鍊子跑?
明明就是有人故意放縱,那幾個衙役呢?

  

  “已經處置了。
”沈明立刻道,“傅大人說他們怠忽職守,讓他們走了。

  

  “就這樣?


  

  柳玉茹有些震驚,顧九思應了一聲:“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就是他們放走的,也就隻能這樣了。

  

  “那不查下去嗎?


  

  柳玉茹站起身來,有些不可思議道:“傅寶元不細察?

  

  “他說查過了。

  

  沈明冷著臉,顧九思輕笑:“這上上下下都是他們的人,有什麼好查?

  

  柳玉茹沒再說話,她捏著拳頭,顧九思拍了拍他的手,同沈明道:“給陛下去信,讓他準備一隻軍隊在司州,時刻準備著,滎陽恐亂。

  

  話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了許多人的腳步聲。
顧九思有些疑惑,他看了一眼沈明,用眼神詢問來人,沈明也是不解,但沒有多久,就聽見王思遠的聲音響了起來:“顧大人!

  

  顧九思皺起眉頭,便看王思遠走了進來,頗有些感慨道:“顧大人,聽說您遇刺了,我特意過來看看,您還好吧?

  

  “沒事。

  

  顧九思笑了笑:“王大人消息倒是很快。

  

  王思遠歎了口氣:“本也在過來的路上,沒想到人還沒見到,就聽見您遇刺的消息了。

  

  顧九思聽著這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知王大人找在下何事?

  

  “顧大人啊,”王思遠歎了口氣,慢慢道,“您被參了!

  

  顧九思聽到這話,猛地擡頭,王思遠笑起來道:“不過還好,江大人在朝堂之上舌戰群雄,力保大人,陛下對顧大人沒有什麼處置,但是還是覺得顧大人在滎陽太過橫行,決定將沈大人調離滎陽。

  

  沈明聽到最後一句,頓時臉上帶了怒意,他正要開口,便看顧九思一眼掃了過來,沈明僵住身子,顧九思回過頭去,面上露出笑容來:“九思不知,是何人所參何事?

  

  “啊,顧大人不知道嗎?
”王思遠故作詫異,隨後道,“也是,我也是今日才接到的消息。
是秦刺史,參顧大人在滎陽作風不檢,與商人聚會、仗勢欺壓當地官員,還參沈大人毆打官員、欺壓百姓,你說說這個秦楠,”王思遠‘嘖嘖’了兩聲,“簡直是無中生有,哪裡有的事嘛。

  

  顧九思聽到秦楠的名字,也有幾分詫異。

  

  他原以為,第一給會去朝廷參他的滎陽官員應該是王思遠或者傅寶元,沒想到竟然是看上去最剛正不阿的秦楠?

  

  秦楠也和王思遠是一夥的?

  

  還是其實秦楠才是這個滎陽最大的貪官?

  

  顧九思一時腦子有些亂,然而他有些不理解,就算秦楠參了他,這樣沒有真憑實據的事情,為什麼皇帝會真的決定處罰他,還選擇將沈明調離滎陽?

  

  他想不明白,感覺頭有些痛了。
王思遠看他的樣子,頗為關心道:“顧大人怎的了?

  

  顧九思搖了搖頭,擡手道:“無妨,多謝王大人告知。
那沈明調離滎陽後,是位任什麼職位?
可是回東都?

  

  “是啊。
”王思遠笑了笑,“回東都繼續任職,其實也算不上是處罰,對吧?

  

  顧九思笑了笑:“的確。

  

  王思遠看了看顧九思,見顧九思面色虛弱,站起身道:“罷了,顧大人今日不適,我也不打擾了,顧大人好好休息。

  

  顧九思行了個禮,讓木南送著王思遠離開。

  

  王思遠被送到門口,他上了馬車,回頭看了一眼顧九思,嘲諷出聲:“秦楠,不自量力。

  

  說完,他叫人過來,在那人耳邊嘀咕了幾句。

  

  王思遠一走,沈明立刻道:“我出去散散心。

  

  “你站住!

  

  顧九思怒喝出聲:“你去做什麼。

  

  “我散心!

  

  沈明說完就沖了出去,顧九思正要說什麼,便急促咳嗽起來,沈明趁著這個機會一路跑了出去,等顧九思咳完了,他靠在床頭緩了緩,終於道:“去讓人把他追回來。
他肯定去找秦楠了。

  

  柳玉茹趕緊吩咐了人出去找沈明,隨後她回過身來,守在顧九思身邊,握住他的手道:“你是不是發高燒了?
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燙?

  

  “可能吧。

  

  顧九思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同柳玉茹道:“你別擔心,沈明讓人看著別亂跑。
我先睡一覺。
陛下的旨意到了,舅舅也該回信了。
等舅舅的信到了,再做打算。

  

  柳玉茹應了一聲,顧九思握著她的手,小聲道:“玉茹,我睏了。

  

  “睏了你便睡吧。
”柳玉茹溫和道,“我在呢。

  

  顧九思沒說話,他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柳玉茹看著他呼吸平穩下來,才放開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被子裡,又給他上了冰袋,隨後召了印紅和木南過來,同印紅道:“通知東都那邊的人,將我訓練的所有暗衛全部派到滎陽來。

  

  印紅應了一聲是。
柳玉茹接著同木南道:“夜裡應該還會有第二波刺殺,你們準備著,別讓人鑽了空子。

  

  木南愣了愣,隨後應了下來,出聲道:“是,夫人。

  

  柳玉茹吩咐完事情,她拿了一把刀,放在顧九思身邊,然後便重新拿過帳目,讓人盤了小桌過來,一面照顧顧九思,一面算著她的賬。

  

  柳玉茹守著顧九思的時,沈明甩開了人,便去找秦楠。

  

  秦楠剛剛從府衙回來,他的轎子遠遠出現在沈明視野,他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劫走秦楠,他還沒傻到這種程度,於是他就埋伏在一條秦楠每天必經的小巷子裡。
他趴在屋簷頂上,就等著秦楠入巷,然而秦楠轎子剛剛進了巷子,卻就聽秦楠突然說了句:“慢著。

  

  轎夫停了下來,沈明有些疑惑,這個秦楠怎麼就停了下來?
然而聽了片刻後,就聽秦楠道:“是不是沒有聲音?

  

  沈明不太明白秦楠在問什麼,然而秦楠在問完之後,卻是突然道:“走。

  

  那些轎夫極其聰明,立刻就轉身換了條路,沈明驚呆了,他左思右想,自己藏得應當是極好,然而也就是這一瞬間,羽箭朝著轎子就瘋狂飛了過去。
轎夫大喊了一聲:“大人!

  

  羽箭剛停,巷子裡就沖出了幾個黑衣人,直直朝著秦楠的轎子撲了過去。

  

  秦楠的轎夫不是泛泛之輩,殺手撲過去時,轎夫當即從轎子下抽出刀來,然而黑衣人來得太快,轎子被直接踹翻,而轎子翻了的前一瞬,轎夫將秦楠一把抓了出來,往旁邊一推,大聲道:“大人快走!

  

  秦楠朝著反方向瘋狂跑去,兩個殺手提著刀沖了過來,眼見著就要砍到秦楠身上,沈明看不下去了,從天而降一腳一個踹了過去,拍了拍手道:“老子給你們機會跑,三、二……”

  

  殺手對視了一眼,他們明顯是認識沈明的,在“二”出聲時,他們掉頭就跑,沈明立刻就想追,卻被秦楠一把抓住袖子,低聲道:“小心埋伏,別追了。

  

  聽到秦楠的聲音,沈明才想起自己的來意,他一把揪起秦楠脖子上的衣領,把他往牆上一壓,靠近他道:“嘿呀呀你個老不死的,一大把年紀了還學人家搞什麼政治鬥爭?
你要搞你搞其他那些貪官污吏啊,你來搞老子?
你說老子毆打官員欺壓百姓?
你信不信老子真的打死你?

  

  話沒說完,秦楠臉色就有些白,他推攮著沈明道:“你……你走……”

  

  “我走?
”沈明笑了,“老子今天特意來找你的,還讓我走?
我偏不,我偏……”

  

  話沒說完,秦楠張口一口皿就噴了出來,噴了沈明一臉。
沈明當場就懵了,秦楠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沈明呆呆看著秦楠,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旁邊驚叫出聲:“秦大人!

  

  “你個賊人放開秦大人!

  

  “你對秦大人做了什麼!

  

  “那個……”沈明慌得沒空摸臉,急忙解釋道,“我沒打他啊。

  

  “你跟我去見官。

  

  一個轎夫拉住沈明,激動道:“我認出來了,你是顧尚書身邊那個侍衛,當街毆打朝廷正五品命官,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你家大人!

  

  “等等,這個事兒真和我沒關係。

  

  沈明趕緊道:“先救人,趕緊的,先救人再說。
你們都被打得不行了吧?
我來,我來背,我將功贖罪好不好?

  

  說著,沈明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下,把秦楠扛了起來,趕緊往最近的醫館跑去了。

  

  他一面跑一面想,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被這個人參就算了,救了人還被人噴一臉皿,現在還得背著他去求醫?


  

  他簡直是天底下第一好人。

  

  秦楠被送到醫館去的路上,遠在千裡之外的東都,葉韻也剛剛收到了從滎陽傳來的書信。

  

  沈明打從離開東都就開始給她寫信,他的字難看,狗爬一樣,絮絮叨叨說著的都是一些瑣事。
葉韻很少回信,幾乎是看過就燒了。

  

  信使從正門進來之前,江河同葉青文正在府中對弈,葉世安候在一旁。

  

  雙方商議著顧九思的事情,前些時日秦楠一封奏摺從滎陽過來,一石激起千層浪,朝中對顧九思這麼快的升遷本就不滿,許多人趁著顧九思不在,落井下石的參奏。

  

  所有人都說不清楚,這批跟著攪和的人裡,多少是看顧九思不舒服,多少是受太子指使,多少被滎陽地方官員買通。

  

  範軒想保顧九思,但是參奏的人太多,多少要做出點樣子,最後便是江河提議,顧九思還在修黃河,等他修回來在說。
但保住了顧九思,沈明卻是保不住,範軒也不想計較一個六品小官的去留,便順著朝臣的意思,把沈明弄回來聽訓。

  

  “他們的意思,陛下想不明白,你我卻是清楚的。

  

  葉青文淡道:“沈明是顧大人的一把刀,把顧大人的刀抽走了,要下手,連個防身都沒有。

  

  說著,葉青文有些不理解:“你就這麼放著沈明回來?

  

  江河聽了,不由得笑了笑:“葉兄還真當我是神仙隻手通天?
陛下要讓沈明回來,我又能怎麼辦?

  

  “你若想有辦法,總能有。

  

  葉青文直接開口,江河“哈”了一聲,他撐著下巴,落了棋子,想了片刻,卻是道:“不用擔心,九思是個聰明孩子。

  

  葉青文看了他一眼,還要再說什麼,便聽外面傳來腳步聲,三個人擡頭看去,便見信使匆匆忙忙往葉韻的宅院走過去,江河挑了挑眉道:“這是哪裡來的信使?

  

  葉青文擡頭看了一眼信使,隨後道:“滎陽。

  

  “哦。
”江河點點頭,了然道,“那應當是我那侄媳婦兒了。

  

  “你對我這侄女似乎很關注?

  

  葉青文低著頭,看著棋盤。
葉世安不著痕跡看了一眼江河,江河愣了愣,隨後笑起來道:“我對哪個姑娘不關注?

  

  葉青文沒說話,他落了子,片刻後,他喝了一口茶,同葉世安道:“世安,換玉山春尖。

  

  葉世安明瞭葉青文是有話要單獨對江河說,便起身離開了去。
等葉世安走後,葉青文看著江河落子,慢慢道:“我也不多說了,我這個侄女,也快二十了。
揚州的事兒,你應當也知曉些。
我終歸還是希望她能找個好去處,她是我葉家的姑娘,我不願她因為過去就隨意許一個人家。
她雖有瑕疵,但品貌皆在,你年歲也大了……”

  

  “胡說八道什麼呢,”江河瞪了葉青文一眼,“什麼我年歲大了?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葉青文被哽了哽,接著道:“我也就比你大上幾歲,如今兒子都二十有二,萬殊,你總不能一直這麼一個人。

  

  江河沒說話,他看著棋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其實吧,我覺得葉韻這個小姑娘樣樣都好,唯獨有一點不好,”說著,江河擡眼看向葉青文,笑眯眯的眼裡帶了幾分悲憫,“生在你們葉家。

  

  葉青文皺起眉頭,江河歎了口氣:“葉兄,我說這話可能有些冒犯,但既然今日你同我提及此事,我便不得不說。

  

  “葉韻還年輕,”江河看著葉青文,認認真真,“過去的事不是她的錯,且不說她非自願,哪怕是自願,我也覺得,一個女子追求一份感情,為何會是錯?
既然不是錯,她沒做過錯事,為何要懲罰她?

  

  “沒有誰懲罰她。
”葉青文緊皺眉頭,張口反駁,隻是話還沒出口,江河就擡手做出一個“停”的手勢,直接道:“你不必多說,你們是不是在懲罰她,我心中有評判。
若你們沒覺得她做錯,她一個品貌皆佳、二十不到、出身書香門第的好姑娘,為什麼要來和我這麼一個年近四十的老男人說親?

  

  “你……”

  

  “我知道我長得好,又有錢,又聰明,又風趣,而且我在朝中官職與你們家旗鼓相當,還有一個侄子更是平步青雲,我條件好得很,可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會主動來同一個年近四十歲還流連花叢、與一個歌姬生有一女的浪蕩子說親。
他再優秀都不行。
與我這事兒,你們與葉韻說過對不對?

  

  葉青文沒說話,算作默認,江河想了想,嘲諷笑了笑:“你說說你們,她遇了事兒,你們不想著告訴她人生可以走得更好,不想著讓她活得光明正大,反而同她說著我這樣的人是她最好的歸宿,簡直是荒唐。
她若沒遇到事兒,你們會這樣對她?
既然你們覺得她沒犯錯,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葉青文垂下眼眸,看著眼前的茶湯,江河歎了口氣:“葉兄,她若是我家孩子,我便會告訴她,這事兒她沒錯,她不僅沒錯,一個孩子能在當時那樣的亂局下,為保父兄與仇人周旋,最後還能手刃仇人救出兄長與友人,如此氣魄膽量,值得嘉獎。
她這樣的姑娘,值得人喜歡,她當年想嫁的是怎樣的男人,如今該更好才是。

  

  “萬殊……”葉青文苦澀出聲,“能如你這般想的人,太少了。

  

  “那又如何呢?

  

  江河搖著扇子:“既然要找一個好的男兒,那自然是少的。
不好的,嫁了又做什麼?
難道你們葉家還養不起一個姑娘?

  

  葉青文沒再說話,江河想了想,似也覺得說得太過,他輕咳了一聲,慢慢道:“罷了,不想這些,你我是好友,想哄我降輩分,別想了。

  

  兩人說著話,就傳來葉世安的聲音道:“叔父,到喝藥的時間了。

  

  葉青文擡起頭來,點了點頭,同江河道:“失禮了,今日對弈就到這裡吧,在下先行告辭,我讓世安送你。

  

  “不必了,我熟路。

  

  江河擺手道:“我喝完這杯茶,便自己走。

  

  葉青文應了聲,起身領著葉世安離開。
等葉世安走遠了,江河才道:“出來吧。

  

  旁邊沒有動靜,江河朝著一個方向看過去,笑道:“一個小姑娘躲著我都聽不出來,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聽了這話,葉韻才從一邊轉角處,慢慢吞吞走了出來。

  

  江河從容從旁邊取了杯子,放在棋桌邊上,擡手道:“坐吧。

  

  葉韻沒說話,她規規矩矩來了江河身前,江河替她倒了茶。

  

  葉韻神色平靜,江河揚了揚下巴:“你叔父還沒下完,你來吧。

  

  葉韻應了一聲,擡手落子。

  

  兩人一直沒有說話,隻有棋子啪啪而落。

  

  江河棋風老練,看似散漫無章,卻總在一顆落下後,布成插翅難飛的局。
相比江河,葉韻的棋風雖然沉穩,卻幼稚了許多,步步謹慎,便總被江河棋招殺得措手不及。

  

  葉韻見棋盤上落子漸少,終於道:“年少時母親曾對我說,嫁人最重要的,是合適。

  

  江河沒有說話,葉韻慢慢道:“其實我與大人,哪怕沒有情愛,也可作一世夫妻。
葉家與顧家聯合,那會是最好的結盟。

  

  江河頓住棋子,片刻後,他想了想,終於擡起頭來,看著葉韻,慢慢道:“你一個小姑娘,別這個年紀想什麼結盟不結盟。
若你真有這個想法,你記住我一句話。

  

  江河靠近她,神色認真: “這人世間最牢固的盟約,便是利益一緻。
除此之外,什麼婚姻誓言,都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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