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越垂眸,涼涼地看他一眼:“我何時跟過你?
”
譏诮地話音落下,不等洪.志強回答,他就轉頭看向戴正卿:“戴将軍,好久不見,沒想到您老人家會親自過來,辛苦您了。
”
“哼,說的我好像很老似的!
”戴正卿不悅地冷哼一聲:“臭小子,我還沒退休呢!
”
“是嗎?
”秦斯越挑眉:“我怎麼記得您好像已經退了很久了呢?
是被返聘回去了?
”
戴正卿嚴肅地擡起下巴:“返聘就不算退!
”
明明是互怼的語氣,可任誰都能感覺到兩人的非常熟悉且關系親近。
戴正卿往旁邊的蘇楠身上掃了眼,明知故問道:“怎麼,不打算給我介紹介紹這位美女?
”
蘇楠被一個小喽啰挾持着。
她正認真聽兩人說話,猜測兩人關系,突然被cue到,禮貌地沖戴正卿笑了笑。
秦斯越勾唇,全然不顧身後的洪.志強和那麼多黑洞洞地槍口,直接伸手将蘇楠攬到身邊,沖戴正卿笑道:“這是我孩子的媽,蘇楠。
楠楠,這位是戴正卿戴老将軍。
”
“戴将軍好!
”蘇楠先禮貌地躬了躬身。
轉眸對上秦斯越,她立刻佯裝不悅地睨他一眼:“哼,有這麼一個形象氣質佳,顔值與實力并存的大腿現在才給我介紹,差點耽誤我抱金大腿!
”
秦斯越一愣。
戴正卿哈哈大笑:“哈哈哈,原以為阿越高冷不近女色,就算結婚大概也是找個高冷的湊合。
沒想到這麼活潑有趣,小嘴還甜。
行,這波彩虹屁,我收下了。
”
蘇楠淺笑,一本正經糾正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可沒有恭維哦!
”
她是真這麼想。
如果早點請到這條金大腿出手,他們就不會骨肉分離這麼久了!
剛才遠遠看到子幸,她就鼻酸心酸。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一定會哭出來。
洪.志強聽着三人熱絡的對話,看着秦斯越大喇喇攬着蘇楠的肩,全然沒把周圍的人的放在眼裡,心口又是一陣氣悶抽疼。
“閉嘴!
”他怒喝一聲,抓住秦斯越的胳臂,用力将他往自己這邊扯。
洪.志強本意是用槍抵住秦斯越的頭,這樣更有威懾力。
可他坐在輪椅上,根本夠不到,于是隻能用這種辦法。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動手的一瞬,秦斯越順勢往他身上一撞。
洪.志強手中的槍瞬間脫手。
與其同時,戴正卿一個箭步上前,準确地将槍接住,下一秒就對準了洪.志強的腦門。
瞬息之間,形勢立轉。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洪.志強就成了被挾持的那一個。
趁着他們震驚走神,秦斯越趁機一腳踹飛挾持蘇楠的人。
那人毫無準備,連帶着撞倒好幾個人,場面一下混亂起來。
軍裝趁機一擁而上,繳械、捆綁,很快将洪.志強的人全部控制住。
一波沒有溝通的完美配合,短短幾秒,洪.志強就徹底敗了。
有軍裝過來給蘇楠和秦斯越松綁,又利落地給他們檢查了下身體情況。
蘇楠确認無礙,活動着酸麻的手腕,立刻沖到秦斯越身邊:“你感覺怎麼樣?
身體沒事吧?
”
他身上還帶着毒,忌諱距離運動,尤其這種需要爆發力的動作。
秦斯越溫柔淺笑,給她個安心的眼神:“想兒子了吧?
還不快過去抱抱小家夥?
”
不遠處,子幸看到這一幕,立刻把槍丢給徐之昱,掙開蔣丞彬的懷抱,“噔噔噔”朝着爹地媽咪跑過來。
蘇楠見狀,立刻蹲下身,張開雙臂。
小家夥遠遠就沖她笑眯眼,到了近前卻避開她的手,撲上去抱住了秦斯越的腿:“爹地!
”
他一貫是個穩重内斂的性子,很少露出這樣依賴和孩子氣的模樣。
秦斯越怔了怔,受寵若驚,伸手要将小家夥抱起來。
小家夥卻推開他的手,掏出腰間的手槍對準洪.志強:“爹地、媽咪,這裡我來替你們看着,你們先去休息吧!
”
話音落,他小臉上的笑意收斂,又恢複高冷穩重的樣子。
人小鬼大,成熟體貼。
蘇楠心裡又酸又暖,忍不住彎眸。
在場衆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跟着笑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才寶寶,報恩小天使吧?
戴正卿欣慰地看看小家夥,又看看秦斯越和蘇楠:“你們倆真是生了個好兒子,這一路上要不是他一直跟你保持聯系,又是導航又是跟我們提供信息,我們根本不會這麼快找到這裡。
”
洪.志強被手铐铐在輪椅上,聞言震驚地看着秦斯越:“你騙我?
果然是騙我!
枉我這麼信任你,要什麼給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信用?
”
秦斯越沒有理他,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确認阿蠻和别的小喽啰都被控制住,再無安全隐患,他俯身親了親小家夥:“寶貝,你真是太厲害了!
你是爹地媽咪的驕傲,我們以你為榮!
”
子幸眸子晶亮,穩重地抿了抿唇:“都是我應該做的。
”
蘇楠沒有錯過他耳後那麼嫣紅和翹起的嘴角,彎了彎眸。
這個小大人,心裡肯定高興極了。
他現在,應該是已經打從心裡完全接受這個爹地了。
秦斯越又摸了摸子幸的小腦袋,這才牽着蘇楠過去跟徐之昱和蔣丞彬彙合。
後者也正往這邊走。
四人一見就開始互相打量确認。
徐之昱心疼地皺眉:“你們怎麼樣?
沒受傷吧?
看着都瘦了。
”
蘇楠搖頭:“我沒事,但阿越中了毒,我們得盡快處理完這邊的事,回國找我爸媽幫忙。
”
“我沒事,你不用這麼擔心。
”秦斯越溫聲寬慰:“一樣樣來,不着急。
”
四人商量着後續。
那邊,洪.志強瞪着面前的戴正卿,滿眼哀怨:“都是你!
都是你害了我!
當年你就瞧不起我,處處打擊我貶低我。
就是你對我的pua,才讓我對生活對自己失去信心,才會選錯路!
你毀了我的一生,是你毀了我的一生!
”
他嘶吼着,突然低下頭嗚嗚地哭了起來,委屈得像個孩子。
戴正卿靜靜地看着他,等到他發洩完,哭聲弱下去,才幽幽道:“當年,我對你的期望是最高的。
在我所有的徒弟裡,你是最聰明、最有天賦的那個。
”
洪.志強震驚地擡眸,獨眼猩紅:“那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對我?
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