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對蕭芸芸,已經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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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川很平靜的把事情的始末告訴陸薄言,最後還做了個總結:
“康瑞城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你和穆七的對手,所以先找一個突破口。
”
陸薄言低下眼睑,沉吟了許久,不痛不癢的問:“許佑甯冒險來找你,隻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
”
“是。
”沈越川深有同感的說,“我也覺得很意外。
”
陸薄言:“穆七有沒有問過許佑甯,她為什麼要幫我們?
”
沈越川一時間被這個問題問住,挑着眉想了許久,若有所指的說:“我是這麼想的:穆七好不容易把許佑甯找回來,他應該――沒有時間問許佑甯這種問題。
”
“……”陸薄言無視了越川的暗示,切入正題,“你有什麼打算?
”
沈越川笑了笑:“你怎麼問和穆七一樣的問題?
”
說着,他的笑意慢慢變淡,卻依舊維持着輕松自然的神色:“我沒什麼打算。
康瑞城真要動我,應付着就是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豺狼來了有獵槍,。
沒什麼好擔心。
”
“你早就和芸芸在一起了。
”
陸薄言不是疑問,而是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
“的确。
”沈越川并不否認,緊跟着,語氣轉為疑惑,“你怎麼知道的?
”
“你這種态度,明顯是受芸芸影響。
”陸薄言說,“如果你們是最近才在一起,芸芸對你的影響不會這麼大。
”
想起蕭芸芸,沈越川笑了笑,笑意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柔和。
有人說,一個幸福的人,身上會有某種光芒,明亮卻不刺目,溫柔卻有力量。
陸薄言在沈越川身上看到了這種光芒。
芸芸和越川在一起,或許……并不是一個完全錯誤的決定。
“有件事,我很好奇――”沈越川問,“既然簡安已經猜到我和芸芸的事情,你們為什麼保持沉默?
你們……不打算阻止我和芸芸。
”
陸薄言看了沈越川一眼,說:“簡安隻希望芸芸快樂。
”
沈越川怔了半秒,笑了笑:“謝謝。
”
“你照顧好芸芸。
”陸薄言說,“康瑞城那邊,不用太擔心,我不會讓他為所欲為。
”
沈越川點點頭,回自己的辦公室,開始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這麼多年,因為陸薄言的緣故,他一直把康瑞城視為對手,對康瑞城的作風和套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不管康瑞城對他使用什麼手段,他都無所謂。
隻要這些手段不傷害到蕭芸芸。
現在沈越川唯一擔心的是,他和蕭芸芸的事情一旦被曝光,蘇韻錦那邊恐怕就瞞不住了。
他不知道蘇韻錦能不能承受這麼大的打擊。
可是,哪怕有蘇韻錦這個顧慮,他還是自私的不願意放棄蕭芸芸。
他對蕭芸芸,大概已經走火入魔。
下午下班,沈越川一分鐘都不耽擱,馬不停蹄的趕回公寓。
宋季青正好把下午的藥熬好,送上來給蕭芸芸。
不巧的是,蕭芸芸下午覺還沒睡醒,宋季青隻能和沈越川兩兩相對。
宋季青斯文眼鏡男的樣子很對蕭芸芸胃口,沈越川一向不喜歡他,宋季青也能感覺出沈越川深深的敵意。
一時間,客廳籠罩着滿滿的尴尬。
出于禮貌,沈越川還是招呼宋季青:“坐。
喝點什麼?
”
“礦泉水就好。
”宋季青的談吐舉止一如既往的斯文儒雅,“謝謝。
”
沈越川從酒水櫃上取了瓶礦泉水,正要拿回來,突然一陣頭暈目眩,大腦像被清空了儲存一樣,隻剩下一片冰冷僵硬的蒼白。
緊跟着,劇烈的疼痛襲來,他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光,手上一松,“砰――”的一聲,整瓶礦泉水砸到地上。
宋季青眼鏡片後的眸光一沉,走過去,隻看沈越川一眼就下了定論:“你病了。
”
沈越川虛弱的扶着酒水櫃,等陣痛緩過去,像警告也像請求:“不要告訴芸芸。
”
“你真是奇怪,”宋季青忍不住想笑,“我是醫生,而且自認醫術還不錯,你不是應該讓我幫你看病麼?
”
“……”
沈越川沒有說話。
henry專注研究他的病二十幾年,而且在專業領域上造詣極高,都還是對他的病沒辦法,他不想為難宋季青。
宋季青一眼看穿了沈越川的猶豫,說:“你病得很嚴重?
”
這時,房間内傳來響動,不知道是不是蕭芸芸醒了。
沈越川下意識的按住宋季青的肩膀,把他推向牆壁,壓低聲音說:“我警告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
宋季青優雅的扶了扶精制細造的眼鏡框,緊跟着倏地反手扣住沈越川的手腕,指尖按住他的動脈,同時命令:“别動!
”
他不需要沈越川采取嚴格的坐位或者卧位,隻是這樣粗略的一聽診,臉色已經變了。
宋季青詫異的看了眼沈越川:“身體已經這麼差了,還能裝成一個正常人,演技很不錯。
”
“……”沈越川深深覺得,宋季青真的是一個很欠揍的人。
這時,蕭芸芸換好衣服,推開房門出來,看見沈越川把宋季青按在牆上,宋季青卻反手扣着沈越川的手腕。
一個氣質出衆,一個五官英俊,兩人氣場相當,再加上他們看似親密的詭異姿勢,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蕭芸芸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發現是真的。
她糾結的咬了咬手指:“你們……在幹嘛?
”
幾乎是同一時間,宋季青松開沈越川,沈越川也收回按在宋季青肩膀上的手。
沈越川轉回身,風輕雲淡的說:“打架。
看不出來?
”
蕭芸芸瞄了眼酒水櫃上的飲料:“你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動手?
在那兒很容易把飲料撞下來,都是玻璃瓶裝的,容易碎……”
那些都是她最喜歡的飲料啊!
宋季青:“……”
沈越川:“……”
兩張好看程度不分伯仲的臉上,出現同樣的無語,蕭芸芸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
蕭芸芸眨巴眨巴眼睛:“好吧,你們為什麼打架?
”
沈越川整理了一下衣袖,輕描淡寫道:“不為什麼。
過來,把藥喝了。
”
自從上次喝了藥,之後每天中午和下午都有黑得發苦的湯藥等着蕭芸芸,她的味蕾已經麻痹了,乖乖的“噢”了聲,走過去,閉上眼睛,一口悶了一大碗藥。
雖然她的舌頭已經習慣了這個味道,但是……還是有點想吐。
沈越川拿了一顆西梅喂給蕭芸芸,撫着她的背,“忍一忍。
”
蕭芸芸花了不少力氣才忍住不吐,哭着臉看向宋季青:“宋醫生,我還要吃多少藥?
”
“明天就不用了。
”宋季青說,“明天開始,敷一段時間藥,然後去拍個片子,再看情況決定。
”
隻要不用再喝藥,别說敷藥了,蕭芸芸甚至躺到藥堆裡!
“好!
”
蕭芸芸松了口氣,答應得分外有力。
“今天先這樣。
”宋季青看了沈越川一眼,“我下去了。
”
沈越川撫了撫蕭芸芸隻穿着一件毛衣的手臂:“天氣已經變冷了,回房間加件衣服,不要着涼。
”
蕭芸芸正好覺得有些冷,點點頭,溜回房間。
沈越川看向宋季青:“宋醫生,我送你。
”
到了門外,宋季青主動問:“你是打算把你的情況告訴我?
”
“不巧,我沒這個打算。
”沈越川冷冷的說,“你隻需要負責讓芸芸的手複原。
至于我,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
宋季青笑了笑:“我治好芸芸的手,你出什麼事的話,你以為芸芸會開心?
”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接着說,“放心,多一個病人,頂多就是讓我多耗一點精力,不會分散我的對芸芸的注意力。
”
這時,蕭芸芸已經加了一件外套,從房間出來,見沈越川還站在門口,疑惑的“咦?
”了一聲,“宋醫生還沒走嗎?
”
“你先下去。
”對着宋季青說完,沈越川即刻關上大門,轉回身若無其事的看着蕭芸芸,“他跟我說了一下你的情況。
”
蕭芸芸抿起唇角,粲然一笑:“我覺得我現在的情況很好啊!
宋醫生的藥雖然苦,但是我的手一點都不痛了,我感覺它一定會好起來!
”
沈越川摸了摸蕭芸芸的頭。
隻要蕭芸芸開心,他怎麼樣都好。
晚上,蕭芸芸突然說餓了,沈越川下樓幫她買宵夜,順便去了一趟宋季青家。
宋季青直接問:“你有沒有檢查過,知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麼病?
”
“沒有,隻知道我的病遺傳自我父親。
”沈越川說。
“冒昧問一句,”宋季青遲疑的問,“你父親現在……?
”
“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父親就去世了。
”沈越川遞給宋季青一個文件袋,“這是我父親的病曆。
”
一般人的病曆,隻有區區十幾頁,甚至更少。
可是沈越川遞過來的,有厚厚的一疊。
宋季青直覺沈越川的病很棘手。
“我看看。
”宋季青說,“如果看出了什麼名目,我會跟你聯系。
”
沈越川點點頭:“謝謝。
”
宋季青沒記錯的話,這是沈越川第一次真心誠意的跟他道謝
之前因為他替蕭芸芸做康複治療,沈越川也禮貌性的跟他說過謝謝,但他怎麼聽都覺得沈越川對他懷有敵意。
這次,真是難得。
宋季青笑了笑:“不用,你是司爵的朋友,我應該幫你。
不過,你确定瞞着其他人?
”
“暫時不要讓他們知道。
”沈越川說,“最近事情夠多了。
”
沈越川最擔心的是蕭芸芸。
康瑞城要公開他和蕭芸芸的事情,這件事無法影響到蕭芸芸。
但是一旦知道他生病,蕭芸芸會像知道自己的手無法複原一樣,徹底被擊垮。
他承諾過要讓蕭芸芸開心,他不想看見她的臉布上愁雲。
“我知道了。
”
宋季青沒有勸沈越川。
反正,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沈越川就是想瞞,也滿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