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再想七哥就要打噴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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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司爵漆黑的眸色和沉沉夜色融為一體,眸底的情緒也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黑紗,使人無法一探究竟。
許佑甯隻是聽見他略帶着幾分哂谑的聲音:“怎麼?
舍不得?
”
“七哥,你居然也喜歡自作多情?
”許佑甯一臉炸裂的表情,“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種愛好?
!
”
穆司爵看着許佑甯:“再說一遍?
”
他的語氣和神色都堪稱平靜,許佑甯卻分明聽出了一抹危險的意味,忙不疊改口:“我說……沒錯我舍不得你!
那個,你要去多久?
有把握談成嗎?
”
穆司爵冷嗤一聲:“沒有把握談成,我會親自去?
”
許佑甯已經習慣穆司爵的目中無人了,假意諷刺:“這麼有把握,不會是因為這次沒有競争對手吧?
”
“競争對手……”穆司爵似在玩味這幾個字,突然意味深長的一笑,“算有,說起來,你也認識――康瑞城。
”
他果然是去談康瑞城也想争取的那筆生意!
許佑甯想,這是她最後的,可以打聽到穆司爵報價的機會!
因為緊張,許佑甯的心都漏跳了幾拍,唯恐穆司爵察覺到她的異常。
許佑甯握拳道:“那你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赢!
要是輸了,你就叫人把康瑞城兩條腿都撞斷!
我不能白白在醫院躺半個月!
”
穆司爵深深看了許佑甯一眼――演技果然一流,這種話都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
他笑了笑:“就算隻是因為你這句話,我也一定會讓康瑞城敗仗。
”
此時就是最好的提問機會,許佑甯無暇去想穆司爵這句話的背後有沒有深意,很好的抓|住了這個機會問道:“你有計劃了?
”
穆司爵說:“給出最低報價,我們就能拿下這筆生意。
”
太上道了,居然一下子就說到了關鍵點!
許佑甯的心被提到嗓子眼,正想着該怎麼打聽報價的時候,突然聽見穆司爵漫不經心的接着說:“我們報價十二萬。
我不相信康瑞城會要價比十二萬更低。
”
“……”确實,不可能。
這次他們要交易的那批東西,每一把的造價已經逼近十一萬,算上運輸成本,穆司爵要價十二萬已經是底線。
康瑞城的東西在境外,運輸成本算起來比穆司爵更高,理智的看,他要價确實不可能比十二萬更低。
許佑甯并沒有因為意外得到答案就沾沾自喜,她沒忘記此刻她的身份是穆司爵的手下,應該為穆司爵考慮:“為什麼直接打價格戰?
我記得你說過,你從來不做虧本生意。
”
按照穆司爵一貫的作風,如果這筆生意他勢在必得,那麼他會選擇去對付康瑞城,或者像威脅mike那樣威脅合作方,這樣帶着一點認命意味直接降低價格,不像穆司爵會做的事情。
“無所謂。
”穆司爵輕描淡寫,“我隻要康瑞城在a市站不穩腳跟。
”
隻要康瑞城站不穩,陸薄言對付起他來,就會容易很多。
許佑甯想了想:“那……祝你順利?
”
穆司爵似是笑了一下,那笑裡藏着幾分意味不明的譏諷,許佑甯沒看清楚,也沒有想太多,推開車門回家了。
看着她進了家門,穆司爵吩咐司機:“回老宅。
”
回到老宅,穆司爵卻并沒有馬上下車,隻是讓司機先走,一個人在車上點了根煙。
煙霧缭繞,煙草的氣味彌漫遍整個車廂,他輪廓分明的臉藏在袅袅的煙霧後,雙眸中有一抹難辨的神色浮出來。
半個多小時後,他下車回家。
沒人知道這半個多小時裡,穆司爵坐在車上想了什麼。
同一片夜空下,遠在另一處的許佑甯正在糾結。
本來以為要費一番心思才能打聽到的消息,就那麼毫無預兆的從穆司爵口中聽到了,她卻在要不要告訴康瑞城之間猶豫起來。
上次她沒有促成康瑞城和mike的合作,如果這次還是幫不到康瑞城,按照康瑞城多疑的個性,他勢必會懷疑她。
可如實告訴康瑞城,她會不會又間接害了蘇簡安?
正糾結着,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康瑞城的号碼。
她接通電話,康瑞城開門見山的問:“我明天就要出發去墨西哥,穆司爵的報價,你打聽到沒有?
”
“你隻關心這個嗎?
”許佑甯拖延時間。
“我知道你腿上的傷已經好了。
”康瑞城卻不上當,“說吧,穆司爵的報價是多少。
”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許佑甯一字一句的強調,“你不能做任何傷害簡安的事情。
”
“沒在a市站穩之前,我不會對蘇簡安下手,你大可放心。
”康瑞城耐心漸失,“但是,再不說出穆司爵的報價,要遭殃的恐怕就是你了。
”
許佑甯閉了閉眼:“十二萬,這個報價已經是穆司爵的底限了。
”
“十二萬?
”康瑞城笑了笑,“為了不讓我搶占市場,穆司爵竟然把價格壓到這麼低,他當真白白不要那幾千萬的利潤?
”
“沒錯,他隻是要你無法在國内站穩腳跟,反正他不差這幾千萬。
”許佑甯問,“你打算怎麼辦?
”
“他不差這幾千萬,難道我就差嗎?
”康瑞城逸出一聲森冷入骨的笑,“我報價十一萬,拿下這筆生意的時候,我很期待看到穆司爵的臉色,一定比我想象中精彩。
”
說完,康瑞城挂了電話。
許佑甯一邊啟動軟件徹底删除通話記錄,一邊想着以後該如何為自己開脫。
這種生意有着常人無法想象的利潤空間,康瑞城哪怕想用價格壓住穆司爵,也沒有理由會報十一萬這麼低的價,還剛好隻比穆司爵的報價低了一萬。
穆司爵那麼警惕機敏的一個人,聽到康瑞城的報價一定會起疑,他和她說過報價,到時候她一定會被列上懷疑名單。
到時候,要怎樣才能讓自己洗清嫌疑呢?
還沒想出個答案,許佑甯就睡着了。
第二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許佑甯忙得天昏地暗,終于可以停下來喘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她和阿光叫了外賣在辦公室裡當宵夜吃。
打開外賣的時候,她突然想起穆司爵。
沒人提醒的話,穆司爵會忘記吃飯,工作起來還會忘記睡覺,他在國内都挑食成那樣,到了國外,吃不慣的東西應該會更多,他會不會幹脆就不吃飯了?
可是不吃飯這種折騰,他的胃一定經不起……
許佑甯越想越遠,最後還是多虧了阿光才回到現實。
“佑甯姐!
”阿光用筷子敲了敲桌子,“不要再想了,再想七哥就要在墨西哥打噴嚏了!
”
“……”許佑甯掀起眼簾望天:“女人的心思你别猜,我隻是在想今天這家的外賣為什麼不好吃了!
”
“因為七哥不在呗。
”阿光笑眯眯的說,“要是把我換成七哥陪你吃宵夜,你一定會覺得今天的外賣空前美味!
”
許佑甯咬了咬筷子,不想承認,卻不由自主的問:“他這次要去多久?
”
“一周左右吧。
”阿光說,“根據我對七哥的了解,這種生意他一般一周搞定!
”
許佑甯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一周,也不是很長。
可真的過起來,才發現一周絕對不短。
這之後的每天許佑甯都很忙,跟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不是這家會所有事,就是那家酒吧有人鬧事,又或者哪裡又被查了。
一樁樁一件件,一天忙完,她通常已經筋疲力盡,可是躺到床|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起穆司爵。
想他的聲音和模樣。
想他在國外怎麼樣。
想他有沒有那麼一個瞬間,也會想起她。
許佑甯感覺,那天他在a市主動吻上穆司爵,就等同于一腳踏進了沼澤,如今她非但不想抽身,還越陷越深。
可是,總有一天她要離開的。
總有一天,不管她再怎麼瘋狂想念,她都無法再見穆司爵,哪怕是一面。
……
穆司爵離開的第五天晚上,一個酒吧出了點事。
兩撥人在酒吧裡打起來,許佑甯剛好在場,勸架的時候被誤傷不說,最後她還被警察帶回了局裡協助調查。
有人重傷入院,其他客人受到驚吓,事件的影響比許佑甯想象的還要大,她花了不少力氣才搞定媒體,不讓酒吧以後的生意受到影響。
但警察局這邊就沒有媒體那麼好應付了,和問話的警員鬥智鬥勇,糾纏了三個多小時才脫身,她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多。
“佑甯姐!
”阿光沖上去,“怎麼樣了?
”
“沒我們什麼事了。
”許佑甯捂着嘴巴打了個哈欠,“附近哪裡有酒店?
我沒力氣回家了,先找個地方睡一覺。
”
“你手上的傷……”阿光指着許佑甯手上纏着的紗布,“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剛才為了不讓兩夥人打起來,許佑甯用手去擋其中一方,結果手背被那人手上敲碎的玻璃瓶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沒事,傷口不深,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
”許佑甯四處張望,沒發現一家酒店,失望之下忍不住爆了聲粗,這是逼她睡車上麼?
“這附近沒什麼好酒店。
”阿光說,“不過七哥的公寓就在附近,我送你去那裡吧,我有他家的門卡。
”
許佑甯還在想穆司爵會不會介意,阿光已經把她推上車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到壹号公寓的,隻記得最後她看見了一張大床,她不管不顧的倒下去,一片黑暗将她包圍,她的記憶中斷了。
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太陽正烈,應該是正午時分。
許佑甯掀開被子,打量了好一會這個陌生的房間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穆司爵家,掀開被子正想下床,突然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這所公寓的安全性保證了進門的不可能是外人,而且這是穆司爵家,料想外人也不敢進來。
算起來,今天已經是穆司爵離開的第六天了,阿光說的一周已經快到期限。
難道穆司爵回來了?
看見她在這裡,他會有什麼反應?
許佑甯的心跳砰砰加速,就像要去見初戀情人一樣小心翼翼的下床打開房門,悄悄探出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