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我背的又不是别人老婆
()
()()
()天助我也!
蘇簡安幸災樂禍的飛奔出電梯,完全沒有注意到陸薄言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危險重重。
回到家,時間已經不早了,廚師早已把所有食材都準備好,蘇簡安隻需要開火掌勺。
她熟練的圍上圍裙,想了想,叫住廚師,邊炒菜邊告訴廚師一些自己摸索出來的小技巧。
廚師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滿頭霧水的問:“太太,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
“這樣做的話,薄言會更喜歡吃。
”蘇簡安笑着說。
“嗨——”廚師也笑起來,擺擺手,“你來做不就行了嘛!
陸先生會更喜歡吃!
”
“……”
蘇簡安努力不讓臉上的笑容僵住,抿了抿唇角擠出一抹笑,随即轉過身去炒菜,卻不小心被辣椒嗆到了——
短暫的刺痛後,眼淚蓦地簌簌而下,。
“哎喲。
”廚師忙走過來,“太太,我來吧,你去歇着。
”
“沒事。
”蘇簡安固執的不肯讓開,“隻是被嗆了一下,很快就好了。
”
很快,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炒好菜,蘇簡安也已經整理好心情,故作輕松的和陸薄言吃飯。
飯畢,陸薄言要去書房開視訊會議,蘇簡安也跟着他上樓。
本以為蘇簡安是要回房間,可陸薄言前腳剛邁進書房,突然感覺有人從身後拉住了他的衣服。
回過頭一看,果然是蘇簡安。
她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我就進去呆着,保證不會打擾你的!
”
書房内——
書桌後,陸薄言正在用蘇簡安聽不懂的語言開會,蘇簡安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腿上象征性的擱着一本書,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她也沒有翻頁,視線反倒是膠着在陸薄言身上。
陸薄言開會之餘,視線偶爾會投向她這邊,她馬上低頭假裝看書。
說好了絕對不會打擾他的!
最後分散了蘇簡安的注意力的,是窗外飄飄灑灑的雪花。
又降溫下雪了。
明天醒來,又能看見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吧?
這個冬天,大概會成為她生命裡最美的冬季。
不知道過去多久,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鑽進耳朵,蘇簡安回過神,擡頭一看,是陸薄言。
她還沒反應過來,陸薄言突然俯身,吓得她猛地往後縮,防備的看着陸薄言。
陸薄言卻隻是把她的書調反過來,似笑非笑的說:“這本書在你手裡一整晚都是反的。
”
蘇簡安囧了,随口扯了句:“哦,我在練習倒着看書……”
“……”陸薄言在她身旁坐下,手橫過她的肩膀把她摟進懷裡,“明天收拾一下行李,後天一早我們直飛波爾多。
”
蘇簡安點點頭:“遵命!
”
看了看時間,十點半,不早了,決定回房間。
站起來,蘇簡安卻不動。
陸薄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又怎麼了?
”
蘇簡安粲然一笑,漂亮的雙眸裡閃爍着明亮的期待:“你背我好不好?
像小時候那樣。
”
陸薄言的記憶在一瞬間被蘇簡安的話拉回十四年前。
那次是蘇簡安鬧着要去找他,到了老宅子又嫌無聊,不管大人的阻攔就往外跑。
他追出去,陪着蘇簡安在外面逛了一圈,她稚嫩的小臉很快就被太陽曬紅,出了不少汗,又吵着要回去。
他答應帶她回去,她卻又嬌裡嬌氣的嫌熱,低着頭站在原地不願意挪動,目光時不時就往他後背瞟,明亮的眼睛掠過一抹雀躍,小心思再明顯不過。
陸薄言以為自己不會答應,身體卻好像不受大腦控制一樣,在她跟前半蹲下:“上來。
”
蘇簡安高高興興的爬上他的背,他背着她走回家。
路上蘇簡安叽叽喳喳的跟他說了很多話,至今她的童言童語已經模糊了,他隻是清楚的記得她當時很高興,像得到糖果的孩子。
沒想到她今天又來這招,目光一如當年:明亮,雀躍,充滿期待。
蘇簡安以為陸薄言會像小時候一樣縱容她,叫他上去,結果——
“咚——”額頭被他狠狠的彈了一下,他狀似無奈的低斥,“多大人了?
”
說完陸薄言就往外走,蘇簡安顧不上計較他的“暴行”,追上去無尾熊一樣纏着他的脖子,倆人一路笑一路鬧的回了房間。
又這樣粘了陸薄言一天,第三天,倆人直飛波爾多。
當地時間下午三點,陸薄言的私人飛機降落在波爾多機場。
波爾多十二月的溫度與a市差不多,隻是陽光更為溫暖,迎面吹來的風裡也沒有那抹刺骨的寒意。
秘書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出了機場,有車直接把陸薄言和蘇簡安接到酒店。
異國的一切都陌生且新鮮,蘇簡安好奇的四處張望,碰到極感興趣的,就拉住陸薄言問:“這是什麼?
”
神奇的是,陸薄言都能答上來,不管她問什麼。
于是,她所有好奇都變成了疑惑:“你明明沒有在法國呆過啊,怎麼會這麼了解?
”
陸薄言雲淡風輕的解釋:“因為收購了酒莊,我每年都要來一次。
”他牽住蘇簡安的手,“以後帶你一起來。
多來幾次你就什麼都不會好奇了。
”
蘇簡安怔了半秒,然後,不動聲色的掩飾好心底的酸澀,擠出笑容高興的點點頭:“好啊!
”
到了酒店安置好,陸薄言問:“要不要休息一會?
”
“不要,我在飛機上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了。
”蘇簡安拿了條圍巾圍在脖子上,挽住陸薄言的手,“我們出去逛逛吧。
”
陸薄言:“去酒莊?
”
蘇簡安完全無所謂:“聽你的!
”
六年前,陸薄言收購了這個酒莊。
酒莊的氣候和土壤條件都非常好,天生的葡萄種植地,幾年内迅速打響知名度,出産的紅酒被列為波爾多幾大名酒之一,酒莊更是被評為最美的酒莊。
然而,酒莊的輝煌都在盛夏。
冬天的葡萄樹已經掉光葉子,光秃秃的一大片,幹枯的土壤上也看不到半分生命力,隻有莊園裡的幾幢建築還算有特色。
陸薄言帶着蘇簡安爬上一個小山丘,示意她往遠處看。
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紅彤彤的落日落入蘇簡安的眼簾。
所謂落日熔金,大概如此。
大半個葡萄種植地被鍍上了淺淺的金色,無聲的閃耀着細碎的光斑,像在訴說它盛夏時節的輝煌。
也許是莊園裡太安靜,又或許是景緻太甯靜,蘇簡安的心緒也跟着平靜下來。
她拉着陸薄言就地而坐,依偎着他,沉浸在短暫的安甯裡。
陸薄言替她攏了攏圍巾:“冷不冷?
”
“不冷。
”蘇簡安搖搖頭,順勢抱住陸薄言,“我不想回去了。
”
陸薄言隻當她是貪戀眼前的景色:“隻看見落日就不想回去了?
”
“嗯。
”蘇簡安在他懷裡蹭了蹭,“太美了!
”
其實,貪戀的哪裡是景色?
明明是留戀身邊的人,貪戀這種不被打擾的幸福感覺。
“陸先生。
”一名穿着定制西裝的中年男人帶着兩個年輕的男士走過來,對着陸薄言欠身微微一笑,“這是我們新出窖的紅酒,你嘗嘗口感如何。
”
兩個年輕的男士把托盤放到陸薄言面前,是紅酒和杯子。
陸薄言向他們道了聲謝,老紳士帶着年輕的男子離開。
蘇簡安看了看有點“荒涼”的四周,忍不住想笑:“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嘗新出窖的紅酒?
”
陸薄言挑挑眉梢,少見的随意輕松樣:“有什麼不可以?
”
紅酒汨汨注入高腳杯裡,蘇簡安抿了一口,說不出好壞,但心裡……已經滿足。
她要的,隻是和陸薄言在一起的記憶。
太陽很快落下去,光線一點一點的收斂,隻餘天邊一抹殘陽。
陸薄言起身,朝着蘇簡安伸出手:“帶你去看看酒窖。
”
蘇簡安搭上他的手站起來,這才發現坐太久腳麻了,别說走下坡路,連動一下腳心都鑽心的麻。
她為難的看着陸薄言:“讓我緩一下。
”
陸薄言突然在她跟前蹲下:“上來。
”
蘇簡安怔住,盯着陸薄言的背,十四年的時光仿佛從眼前掠過。
十四年前,陸薄言還是隻是一個翩翩少年,他的背還沒有這麼寬闊結實,更沒有漂亮分明的肌肉線條。
現在,他是一個男人,肩負重擔,背負着公司裡上完名員工的希望。
他的背脊應該永遠驕傲的挺直,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他彎了脊梁。
蘇簡安趴上去,下巴擱在他的肩上:“你不怕被酒莊裡的員工看見啊?
”
陸薄言毫不在意:“我背的又不是别人家的老婆。
”
蘇簡安不自覺的笑起來,手圈住陸薄言的脖子,安心的趴在他的背上,看着天邊最後一抹殘陽。
這樣美,卻無法長久。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雖然已經爛大街了,但用來形容蘇簡安此刻的心情,再恰當不過。
蘇簡安終究是想維護陸薄言在員工心目中高大冷峻的形象,走出了葡萄種植地,腳上的麻痹有所緩解,就掙紮着下來,跟着陸薄言去參觀酒窖。
因為平時也要帶客戶或者媒體來參觀,所以酒窖設計得非常美,厚重安靜的藝術底蘊,穿着統一制服的井然有序的工人,伴随着陣陣酒香……
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蘇簡安不介意在這裡呆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