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處不透露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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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恺。
”蘇簡安一進辦公室就問,“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
“昨天的慈善拍賣會上的事情,我都聽我媽說了。
”江少恺用兩指托着蘇簡安的輪廓端詳她的臉頰,“你真的被蘇洪遠扇了一巴掌?
臉蛋怎麼一點都不腫?
”
這家夥希望她半邊臉腫得跟豬頭一樣來上班?
蘇簡安一把打開江少恺的手:“昨天回去陸薄言給我拿冰敷了,腫不起來。
對不起讓大少爺您失望了。
”
江少恺雙手環着兇,突然笑了:“你聽說過陸薄言會那麼細心給别人拿冰敷嗎?
”
話題突然轉了方向,蘇簡安的腦子有點跟不上節奏,茫然了半晌才問:“你又想說什麼?
”
“跟我打個賭吧,我打個電話,告訴陸薄言你受傷了,看陸薄言會不會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江少恺拿過蘇簡安的手機,輸入解鎖密碼,“順便告訴你,陸薄言現在應該挺忙的,根據我從我爸那裡打聽來的消息,他現在公司談一個上億的合作案。
想一想,是不是很刺激?
”
“江少恺,你别鬧。
”蘇簡安要去搶手機。
“你怕什麼?
”江少恺翻開蘇簡安的聯系人列表,“這個電話過去,不就能證明陸薄言是不是在意你了嗎?
”
昨天母親回來告訴他,蘇洪遠那一巴掌下去,陸薄言的眼神就跟要生吞活剝了蘇洪遠一樣。
後來陸薄言的一舉一動,無不在透露着他很在意這個新婚小妻子。
陸薄言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不就是蘇簡安糾結的麼?
他隻是想幫蘇簡安把一切都理清楚,順便……也讓他把自己的心思理清楚。
蘇簡安搶手機的動作頓住了,她有些愣怔的看着江少恺,眼睛裡有期待,也有害怕。
是,經過了昨天,陸薄言吻過她之後,她更加想知道陸薄言對她到底懷着怎樣的感情了。
但是,如果認為陸薄言對她有感情,隻是她的錯覺怎麼辦?
那她甯願永遠隻在彷徨裡猜測,永遠不要知道真相。
“别騙自己了,你想知道答案。
”
江少恺看穿了蘇簡安似的,撥出了陸薄言的号碼。
電話響了很久,那頭才傳來陸薄言的聲音:“簡安?
”
蘇簡安的心跳幾乎要從喉嚨中破喉而出。
“我是江少恺。
”他一副“真沒出息”的表情看着蘇簡安,十分淡定地說,“蔣雪麗來找簡安了,簡安受了點傷,你最好是能過來一趟。
”
電話突然被挂斷了,陸薄言竟然什麼都沒說,連蘇簡安的傷勢都沒有關心一下。
江少恺沒有錯過蘇簡安雙眸裡那抹稍縱即逝的失落,戳了戳她的額頭嘲笑她:“和陸薄言結婚之後,你的骨氣都去哪兒了?
這點小事都賭不起?
等着看陸薄言會不會過來就好了。
”
蘇簡安拿回手機,突然想起陸薄言說過的話――人要有自知之明。
她對陸薄言而言算是什麼呢?
一個名義上的妻子而已。
此刻他在談着上億的合作案,怎麼可能因為她受了點小傷就抛下合作案跑過來?
她越想越後悔剛才沒攔着江少恺,吓唬他:“江少恺,你以後再亂來,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就告訴你老婆你到底有多少前任!
”
“有什麼關系?
”江少恺非常高冷地笑了一聲,“反正還有好多你不知道的!
”
蘇簡安:“……”
她認輸了,拿着手機在手裡把玩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給陸薄言打個電話,告訴他剛才那通電話隻是江少恺開了個玩笑。
江少恺坐在那邊大聲地恥笑蘇簡安:“膽小鬼!
怕等不到陸薄言了吧?
”
是啊,她怕等不到,怕他不會來。
所以,不如自己叫他不要來。
這樣至少可以安慰一下自己。
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劃,再點一下綠色的撥号标志,電話就撥出去了。
然後,她聽到了熟悉的官方手機鈴聲,在她的座位前面小聲地響着。
蘇簡安擡起頭,看見陸薄言拿着手機站在桌前,兇口因為走得太急還在微微起伏,額頭似乎快要沁出汗水來。
她突然就忘了呼吸,心跳漏了好幾拍。
比10歲時第一次見到陸薄言,還要心動。
陸薄言繞過桌子走過來,把蘇簡安從座位上拉起來:“傷到哪兒了?
嚴不嚴重?
”
蘇簡安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支支吾吾:“其實……其實……”
其實不過是被擦破了皮而已,哪裡談得上是受傷,陸薄言居然真的來了……
她比當小偷被抓了現行還要心虛。
陸薄言以為她傷得嚴重,仔仔細細從上到下察看了她一遍,終于發現她的腳踝有一道細細的皿痕:“就這兒?
”
蘇簡安更加心虛了,抹了把汗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流汗,“嗯”了一聲,“其實一點都不嚴重,我……江少恺跟你開玩笑的。
”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陸薄言的表情……好像松了口氣。
哎,她等于騙了他啊,應該生氣才對吧?
“江先生。
”陸薄言突然看向江少恺,蘇簡安以為他是要找江少恺算賬,忙拉住他想解釋,卻聽見他說,“謝謝你告訴我簡安受傷的事情。
”
江少恺把他引以為傲的長腿擱在辦公桌上,笑得放縱不羁:“不客氣。
”
陸薄言回過頭,低聲問蘇簡安:“午休時間是不是到了?
”
蘇簡安點點頭,陸薄言拉起她的手:“跟我去個地方,有話跟你說。
”
出了警察局,陸薄言讓蘇簡安先上車,自己站在車門外問她:“你身上有沒有零錢?
”
“要多少?
”
蘇簡安拿出錢包打開,卻發現陸薄言竟然是一臉茫然,他說:“不知道。
”
最後索性把她的錢包拿走了,進了警察局旁邊的便民藥店。
不一會,他拎着一小袋東西出來,和錢包一起遞給蘇簡安:“自己處理一下傷口。
”
蘇簡安打開袋子一看,是消毒水和創可貼。
他要零錢是去買這個?
難怪連要多少錢都不知道……
小傷口而已,蘇簡安三下兩下就處理好了,又從包裡拿了張濕巾出來把沾在鞋子上的皿迹擦幹淨,這才問陸薄言:“你要和我說什麼?
”
陸薄言側過身來,替蘇簡安系好安全帶,什麼都沒說就發動了車子。
蘇簡安也不問了,車子在馬路上疾馳了十分鐘,停在了一家西餐廳的門前。
西餐往往和浪漫挂鈎,特别是這種貴得在全市出名的西餐廳,蘇簡安興緻滿滿的看着陸薄言:“你帶我來玩浪漫。
”
陸薄言閑閑的看着蘇簡安:“你想要浪漫?
”
蘇簡安腦補了一下陸薄言用一張冰山臉耍浪漫的畫面,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你有事說事就好。
”
倆人進了餐廳,經理迎上來領着他們入座,親自倒上了茶水:“陸先生,您訂的餐要現在就上嗎?
”
陸薄言“嗯”了聲,鋪開餐巾,動作熟練優雅,卻找不出後天練習的痕迹,仿佛他天生就能把所有動作演繹得紳士迷人,蘇簡安又在心裡面暗暗吐槽:妖孽。
穿着制服的服務生很快端上了兩份牛排上來,陸薄言是西冷牛排,八分熟,蘇簡安的是她最愛的神戶牛柳,十分熟。
她眨巴眨巴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吃十分熟的牛排?
”
陸薄言輕描淡寫:“猜的。
”
“其實我一開始也接受六七分熟的牛排。
”蘇簡安邊切牛排邊說,“但是上了法醫學院之後,我就隻吃十分熟了。
否則切牛排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在實驗室做解剖……”
陸薄言皺了皺,送了塊牛排進蘇簡安嘴裡堵住她的嘴巴:“我要去美國出差。
”
蘇簡安嚼嚼牛排咽下去:“噢……什麼時候走?
”
“今晚八點的飛機。
”
“一路順……利?
”
“我不在的時候不要亂跑。
”陸薄言叮囑她,“蘇洪遠可能會來找你。
”
蘇簡安終于從牛排上分心了,皺着秀氣的眉:“他來找我幹嘛?
”
“蔣雪麗因為襲警被拘留了。
”
蘇簡安的動作徹底頓住,早上她明明叫蔣雪麗走了的。
她盯着陸薄言:“你把她送進去的?
也好,省得她來煩我。
”頓了頓才問,“那個……你要到什麼時候才回來?
”
想到陸薄言不在,她突然覺得生活好像缺了點什麼。
陸薄言還以為她不會問了,陰沉的心情稍顯晴朗:“下個周三回來。
想要什麼?
叫人去幫你買。
”
蘇簡安搖搖頭:“我想吃我們學校旁邊那家手工冰淇淋店的香草冰淇淋,你又帶不回來。
”
頓了頓,她有些遲疑地問:“來警察局之前,你在幹什麼?
”
“在談一個合作案。
”陸薄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蘇簡安,“你同事打來電話說你受了點傷,我扔下合作方走了。
”
“然、然後呢?
”蘇簡安的底氣在慢慢消失。
“然後?
合作方可能會覺得我很沒有誠意,放棄和陸氏合作。
陸氏會損失好幾個億的利潤。
”
“我,我不是故意的……”
蘇簡安無法想象幾個億是多少錢,但是光想到每天丢一百萬都要丢好久才能丢掉一個億就覺得膽顫,刀叉都拿不穩了。
“沒關系。
”陸薄言的語氣堪稱溫柔,蘇簡安以為他能說服合作對象重新和他合作,松了口氣,卻聽見他說,“你負責賠償就可以了。
”
蘇簡安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賣了所有蘇亦承買給她的房子都不值一個億啊!
她怎麼還?
賣身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