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溫度降了,一下雨就變得濕冷。
闫阙這一次,他再一次去了陸家。
很難得,陸父讓門衛放他進去了。
但是,他到了之後,陸父卻沒有開門讓他進屋裡。
闫阙來的時候外面就已經下起了綿綿細雨,雨不大,但很密。
這會兒,雨又大又密。
闫阙站在門口,看着裡面的燈光,他知道這是陸父給他的下馬威,也是一種羞辱。
他們想讓他難堪。
闫阙深呼吸,他握緊了拳頭,收了右腿,直接跪在了陸家門前的那塊石闆上。
雨,已經浸透了他的外套。
他的頭發滴着水,根本就沒有在公司裡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不信,他們就真的那麼狠心。
不管用什麼辦法,他都要見到陸銘!
“先生,太太,他在外面跪着呢。
”保姆去關窗的時候,就看到闫阙跪在雨中,也是驚到了。
這麼冷的天,還下着雨,跪在那裡,身體怎麼受得了?
陸母微驚,她起身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眼,果然看到闫阙跪在那裡,腰背挺直。
她皺眉,回頭看向坐在沙發的丈夫。
“你幹嘛要讓保安室放他進來?
”陸母問陸父。
陸父冷哼,“我就是要讓他帶着點希望,又給他無盡的失望。
這樣,他就知道死心了。
”
“外面下着雨呢。
”陸母到底還是沒有忍心。
陸父睨着她,“你心軟了?
是你之前說,不能讓這個人毀了兒子的一生。
”
陸母重歎一聲,“我自然是不希望陸銘跟個男人在一起,我還接受不了。
可是,就他現在這種态度,咱們是不是也不能太過了?
”
“哼。
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不管他做什麼,都不可能見到陸銘。
”陸父站起來,上了樓。
陸母望着丈夫的背影,她又折回到窗口看了眼。
“這會兒,雨更大了。
”保姆在一旁看着都有些揪心。
同性相戀,再怎麼樣,也都是這個社會還不能完全接受的。
想要在一起,太難了。
陸母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淅瀝瀝的雨,眼前越來越模糊。
在路燈的照耀下,那雨顯得格外的無情打濕在闫阙的身上,他跪在那裡,腰一直都那麼直挺。
“走了,睡覺了。
”陸母也不敢再看下去。
保姆見狀,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麼。
拉上了窗簾,關了燈,都各自回了床。
闫阙身體一直都很好,淋點雨他不覺得有什麼受不住的。
他一定要見陸銘,必須要見到。
至少,得讓他知道陸銘現在的情況。
一個人要怎麼樣才會完全聯系不上?
他們找不到人或許是聯系不上,但是陸銘要是好好的,他怎麼着也會想辦法跟他們聯系的。
闫阙害怕。
就算知道虎毒不食子,他還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