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嗎?
”裴明州偏頭問施然,看了眼她的腳。
施然搖頭,“還好。
”
“累了就去那裡坐一下。
”裴明州有些擔心她。
“沒有關系。
”施然不是在硬撐,是真的覺得還好。
裴明州聞言,便不再說了。
中途,施然去了洗手間。
她在隔間裡,正好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剛才那個女人好像施琪啊,我一開始還以為施琪又換男人了呢。
”
“是像。
不過施琪才嫁了人,怎麼可能會換?
再說了,施琪可是沒看上裴明州的。
現在人家當着官太太,不知道多威風。
”
“威風什麼?
你沒聽說嗎?
她爸現在被查嗎?
真出了問題,你覺得他夫家還會要她嗎?
”
“她爸真有問題?
”
“無風不起浪。
總之啊,施琪怕是也睡不着覺的。
施家要是完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
“真要完了,那也是她活該。
以前在圈子裡看起來乖巧得很,對誰都和顔悅色的,其實打心底裡是把這些人劃分了三六九等的。
”
“可不是嘛。
她以前跟裴明州在一起的時候,聽說還去見過男方家裡人。
裴明州家裡雖然是做生意的,但是很厲害。
可是,架不住人家不是當官的,總覺得自家是當官的,就高人一等。
這才不要人家的,轉身就嫁給了跟自家門當戶對的。
”
“還有這回事......”
外面的聲音已經停了。
大概是有人走進來了吧,所以她們沒有再說了。
施然沒想到,施琪和裴明州都發展到見過家長了。
更沒想到的是,施琪真的能這麼夠決絕地甩了裴明州。
施然走出來,洗了手,她這會兒腳跟有點痛。
提起腳看了眼,還是起泡了。
施然用了張紙隔在那裡,走出去了。
她找到裴明州,裴明州還在跟人聊天,看到她的時候,便停止和對方交談,朝她走過來。
“你還好嗎?
”裴明州問她。
施然點頭,“還行。
”
“很無趣吧。
”
“有吃有喝的,我要說無趣,是不是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
裴明州笑了一下,“不會。
”
“那就是無趣。
”施然說:“大概是山豬吃不了細糠,我覺得這種場合不适合我。
很沒意思,個個都是笑面虎。
”
裴明州點頭,“說得沒錯,确實是這樣的。
隻是,沒有辦法。
既然想要融入這個社會,就要學會戴上假面和人周旋。
”
“大概,就是生存之道吧。
”
施然能理解,但她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偶爾一次我倒能夠無所謂,要是經常過這樣的日子,我怕我難以适應和融入。
還好,我今天隻是給你充個人頭。
”
裴明州知道施然是個很務實的人,她是大多數人中的一員,她才是在認真的生活。
“你保持你現有的狀态就挺好的,别被這些污染了你的本性。
”裴明州也覺得施然的世界應該是簡單的,雖然可能每天很忙碌,但至少是單純的。
施然看着他,“其實,你和施琪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
裴明州聽到施琪的名字,他的眸光變了變。
施然不是故意提施琪的,隻是覺得,他們若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施琪就不會不要他了。
她是有些同情裴明州的。
她相信,裴明州對施琪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