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阙見狀,趕緊也下了車,去後備箱裡拿了毛毯追上去,生怕陸銘亂來。
明淮聽到了身後有動靜,慌亂的腳步讓他心中暗喜。
他回了頭。
“你......”話還沒有說完,看到了陸銘急匆匆地下了台階,然後站在那裡瞪着他。
明淮立刻看向他身後,除了追下來的闫阙,再也沒有别人了。
這一刻,他的心比江水還涼。
“别看了,人家沒來。
”陸銘扯着嗓子吼,“你這會兒就算是死了,也隻有我倆給你收屍。
”
闫阙站在陸銘身邊,看着明淮,“你先上來吧。
”
明淮轉過身,問他們,“你們跟她說了嗎?
”
“說了。
不說我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
”陸銘皺着眉頭,“别作了,沒用的。
你們倆已經結束了,完蛋了。
”
闫阙拉了一下陸銘。
陸銘很氣憤,“他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需要給他下一劑猛藥。
”
“明淮,你先上來。
”闫阙還是好言相勸,“這大晚上的,江水還是挺冷的。
”
明淮真的是沒有想到江柚竟然狠到這個地步了,她真的不怕他死了。
“我告訴你,你死了正如她的意。
你死了,明朗自然就歸她了。
”陸銘刺激着明淮,“人家一個女人都沒有你這麼作,你要死要活的,真的讓我大開了眼界。
還有啊,你死了,孩子歸她,她也可以心無旁骛地嫁給别人。
那個時候,也就隻有你是個孤魂野鬼。
”
“當然了,作為兄弟,我們倆肯定過年過節肯定是要來給你上墳的。
以江柚的性子,她應該也會帶着老公孩子一起來拜祭你。
那個時候,你就能看到他們一家三口,不對,至少是四口人站在你的墳前,讓你看清他們過得有多麼的幸福。
”
“反正,你死了,說句不好聽的,正合他們的意。
”
闫阙無奈地看了眼陸銘,也是沒有辦法堵住他的嘴。
不過,明淮這一次确實是做得有些過了。
要是别人知道了,肯定會笑話他的。
人家在身邊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現在别人找到了歸宿,又這般作為,實在是讓人頭疼。
“明淮,别拿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闫阙是擔心明淮的身體,他的身體現在本來就有些差,再這麼泡在水裡,萬一再感冒生病了,估計又有得受了。
站在水裡的明淮擡頭看了眼月亮,旁邊竟然有一顆星星在閃爍,他覺得那顆星星是在嘲笑他。
嘲笑他的可笑。
明淮這會兒,是徹底的心涼了。
他邁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朝岸邊走去。
看到他過來,陸銘和闫阙都松了一口氣。
他上岸,闫阙說:“把衣服褲子脫了,别着涼了。
”
明淮根本就不為所動,他彎腰提着自己的鞋子,然後一步步上了台階。
陸銘想去叫他,闫阙拉住他,搖搖頭,“算了。
”
闫阙去撿起明淮的鞋子,兩個人跟上去。
明淮沒坐車,他就濕嗒嗒地走在路上,看起來像是個落魄的貴公子,無家可歸那般可憐。
陸銘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江柚。
【他這一次,會死心的。
】
江柚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她努力壓制着自己内心的那份酸楚。
她要的,不就是這種效果嗎?
她點開了照片,放大了看,光是一個背影,也在撕扯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