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六合的話,蘇小白不以為然:六哥你每次都是這麼說,可我從來都隻見過你踩人,沒見過人踩你,如果能在杭城看到一次,這倒也是一件值得我吹噓幾十年的妙事了!
我要是真被喬家踩下去了,那你豈不是也很慘?
陳六合笑着說道,蘇小白毫不否認,做為陳六合的馬前卒,如果陳六合被踩,那他蘇小白肯定已經被人踩進了泥裡,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我無所謂啊,如果能用一頭包換來六哥一次失足,我覺得很賺。
蘇小白笑嘻嘻的說道。
你這小子。
陳六合笑罵了一聲。
蘇小白喝了口酒,整了整神色道:但是說實話,在杭城地界上,喬家還真有點棘手,雖然我們老蘇家在杭城也有人脈經營,但比起地頭蛇的喬家,還是差了那麼幾道火候。
頓了頓,蘇小白笑問:六哥,你還有什麼底牌要翻嗎?
他對陳六合的信心可是從來都毋庸置疑的強大,别看出自陳六合之手的事情都是一件比一件驚世駭俗,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恐怖之處在于無論他多狂妄,都在掌控範圍之内。
對付一個喬家而已,何須翻什麼底牌?
陳六合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很多事情腦子比底牌好用多了。
那我可就等着看好戲了。
蘇小白晃了晃杯中洋酒,笑嘻嘻的說道:喬家也是作死,吃的沒事非喜歡惹你這個隐藏屬性逆天的牛人,這算不算是裝逼裝過頭了?
别高興的太早,說不定人家是真的牛逼呢?
陳六合笑了一聲。
兩人沒再談這件事情,一邊看着舞池上的妖娆領舞妹熱舞,一邊喝着酒。
不多久,紅姐忽然走了進來,四處張望,找到了陳六合的位置,她邁着儀态誘人的步伐來到陳六合身旁:六哥,來客人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陳六合歪頭看了一眼,笑道:不會是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吧?
紅姐翻了個白眼:六哥,你這次可想多了,咱們會所有你這尊活菩薩坐鎮,現在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我們的場子找麻煩啊?
紅姐嬌笑着說道:是趙處、曾局他們幾個,剛在三樓茶座開了個包間喝茶,我這不就趕緊來問問你,要不要過去看看嗎?
經過那晚的鬧劇之後,趙江瀾和曾新華等人的身份在這個會所裡也不是什麼秘密,紅姐這個八面玲珑的女人更是記得很清楚。
不等陳六合開口,他兜裡的電話就響起來了,一看,果然是趙江瀾打來的,他失笑一陣:說曹操曹操就到。
跟我上去坐坐?
陳六合問蘇小白,蘇小白聳聳肩表示沒意見,兩人就起身離開了酒吧。
來到三樓,陳六合和蘇小白被帶到了最大的茶座室,進門就看到趙江瀾、曾新華、顧聽風、劉勇等人,還有有些日子沒見的劉少林。
呵,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有閑心,都來了?
陳六合進門就笑了起來,蘇小白跟在他身邊倒是不言不語,有些冷漠。
說實話,眼前這些人的級别,還真沒讓他太看上眼,這根倨傲沒什麼關系,隻不過大家高度不同眼界不同,更不太熟悉,真要讓他嬉皮笑臉,那也是虛僞。
幾人趕忙起身跟陳六合與蘇小白打着招呼,陳六合看着劉少林,笑問:傷好了?
呵呵,托陳公子的福,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劉少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那一槍沒傷到骨骼,也沒打到大動脈,沒留下什麼後遺症。
還要多謝蘇少校槍下留情啊,醫生說子彈再偏一點點,我這條腿,可就要落下殘疾了。
劉少林對蘇小白說道,不敢有怨恨。
蘇小白點了點頭,開了個不輕不重的玩笑:那我的槍法也太爛了,看來回去以後還得勤加練習。
衆人皆是笑了起來,陳六合找了個位置和蘇小白坐下,笑看劉少林:你能跟這幾個家夥出來花天酒地,說明你身上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趙江瀾指了指陳六合,笑罵了一聲:你這家夥,我們雖然身份有些特殊,但也不至于連尋常的聚會都不能有吧?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在花天酒地了?
這樣的話,曾新華等人是萬萬不敢插嘴的,就算是開玩笑,在座的也隻有趙江瀾有資格跟陳六合這樣開玩笑。
頓了頓,趙江瀾又道:不過老劉的事情你還真猜對了,經過這些天的動作,老劉的事情算是塵埃落定,付宗偉被雙規,老劉也恢複原職,過不了多久,應該很快就要把身上的副字撤掉了,有很大的希望升任第一書記。
陳六合點點頭,意料之中的事情,要了壺上好龍井,幾人喝着茶聊着天,沒聊太敏感的話題,以閑扯為主。
看的出來,趙江瀾已經把這幾個人牢牢的抓在了手中,雖然他們的地位都不算高,但勝在都是少壯力量,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過個十年甚至是幾年,這股力量會達到什麼高度,這還真不好說。
十點三十,幾人散去,陳六合跟趙江瀾兩人最後才走出會所,蘇小白跟黃百萬兩個人蹲在那裡聊天打屁,抽的是黃百萬每天都會帶在身上,但自己從來都不舍得抽一根的軟包大中華。
這兩個家夥倒還算投緣,蘇小白也從沒看不起市井小民的黃百萬,黃百萬也是十足的狗腿子做派,一口一個白哥叫着,那個奉承樣也是讓人惡寒。
他就是這點好,從來不會覺得陳六合把他當哥們,他就覺得自己有了高人一等的資本,他從來都把自己放在很卑微的位置,不驕不躁,對誰都習慣了點頭哈腰。
任誰都不會相信,就是黃百萬這樣一個人,在幾年之後,會成為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奸雄,土狗兩字名震四方,不知道能讓多少人湧現自内心的恐懼!
别說旁人,就連黃百萬自己,都無法想到那一天。
當然,這隻是後話。
車邊,陳六合跟趙江瀾站定,揮手送别曾新華等人。
趙江瀾忽然對陳六合說道:六合,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不好說,牆頭草什麼時候都不少,能不能真正把他們抓在手中,要看你的手腕。
陳六合笑吟吟的說道。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實話,說來說去,還是要看他們的既得利益有多少,特别是政-治,最肮髒黑暗的東西,跟商業圈大同小異,唯利是圖四個字是永遠的鐵律跟法則。
趙江瀾也沒生氣,很認可的說道。
頓了頓,趙江瀾又苦笑了一聲:不過說他們是被我抓在手中,倒不如說是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沒有你的話,他們不可能跟我同心同德。
其他三個就不多說了,至少劉少林這個人,在短時間之内,不可能會有異心,是不能,也是不敢。
趙江瀾淡淡說道:有些東西不适合放在台面上來講,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他們在看我的表現,或者說是在看你的能量!
陳六合風輕雲淡的笑道: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沒有一個好前程,誰跟着你幹?
不過也不用如此悲觀,就如你所說,這四個人,都是那種背無依靠的人,沒有太大的政-治資源,如果不是靠到大樹,一輩子估摸着也就這樣了。
想要把這樣的人抓在手中,也不是太難。
陳六合說着。
趙江瀾笑着搖了搖頭:沒有人是傻子,我的處境不光是我自己知道,相信他們多少也能了解一些,即便現在同舟共濟,也隻是短暫的貌合神離,一旦真的出了什麼事故,一定是樹倒猢狲散的結局,别想讓他們伸出一根指頭。
陳六合好笑的看着趙江瀾:那是在他們有選擇的情況下,你可以讓他們慢慢變得沒有選擇,如果他們的腦門上一旦貼上了你趙江瀾的标簽,那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憑我現在的位置和高度,還遠遠沒達到能給别人貼上标簽的重量啊。
趙江瀾輕輕搖頭,有些苦澀,也有些無奈。
陳六合輕描淡寫道:那就想辦法讓自己動一動,你在現在這個位置上的确坐了太久了,不動就不會有出路。
動?
談何容易?
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趙家的舉步維艱可不僅僅是嘴上說說的,沒被别人抓住小辮子整下去,我就燒高香了。
趙江瀾自嘲的笑道。
墨守成規當然隻有等死,有些時候,劍走偏鋒或許才有奇效。
陳六合不鹹不淡的說道。
趙江瀾的身軀微微一震,眉頭深深蹙起:你的意思是?
機會除了幹等之外,還能自己創造的。
陳六合指了指腦袋,繼續道:既然有人想壓制你,想攔你,那你就做出一翻大的政績來,讓别人攔不住,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