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
砰的一聲,審訊室鐵門被推開,劉飛急躁的大吼。
要不是有監控的話,他差點就讓秦朗犯了大錯誤。
這要是秦朗把胡綏打死的話,一切都悔之晚矣。
甚至秦朗都要被追責,很有可能會被懷疑是故意殺胡綏,保護胡睿軒。
一旦胡綏死了的話,控告胡睿軒的口供,就沒了真實的人證和依據了。
更會給龍組帶來困難,這讓劉飛冷汗直流。
“殺啊?
殺了我啊?
”胡綏卻根本不理睬劉飛,他隻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猙獰的秦朗,胡綏目光皿紅一片,挑釁的咆哮着。
秦朗握緊的拳頭距離胡綏面容隻差半寸,就會打在後者的面門之上。
怒火狂躁之下,秦朗也無法收斂脾氣。
“我希望你不是陷害胡睿軒,不然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
秦朗松開拳頭,一把推開胡綏,起身離開審訊室。
胡綏被推開之後,連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摔的七葷八素,又是慘叫連連。
幾個審訊隊的隊員連忙将胡綏擡起來,避免出現什麼風險意外。
劉飛跟着秦朗走出地下室,出了二樓小樓。
“你太毛躁了!
”劉飛面色難看的朝着秦朗開口,差一點就犯了大錯誤,連累到龍組。
秦朗目光平淡的瞥了眼劉飛,卻沒有說一個字。
劉飛在秦朗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冷漠和陰寒,這讓他心髒一跳。
以前的劉飛不至于怕秦朗,因為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古武實力,他都占據着優勢。
但是自從秦朗接連突破,如今已經是煉骨境六重之後。
他對秦朗的态度,就要發生變化了,不能再按照以前一樣,把秦朗當成一個晚輩後生。
劉飛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深呼口氣壓制火氣,臉上重新露出了幾絲笑意,對着秦朗開口道:“秦朗,你是明理的人,所以我希望你…”
“讓龍組派人,去高原省三二一衛駐地,把胡睿軒秘密帶回來。
”
秦朗不需要劉飛開口勸谏,他也不需要被灌輸大道理。
大道理他都明白,所以幹脆讓龍組出手,帶回胡睿軒。
這樣的話,胡睿軒無論有沒有問題,都不會對邊關産生威脅。
劉飛一怔,詫異的看向秦朗。
他本想用道理來勸谏秦朗一番,倒是沒想到秦朗率先開口了。
這樣也好,反而讓他省了很多麻煩。
把胡睿軒帶回這裡審問,這樣也能夠還給胡睿軒清白,當然若是胡睿軒真的有問題,也不至于讓他跑掉。
“其實我們的人,已經守在了高原省,隻等你同意之後,就…”
一陣瘆人的目光襲來,劉飛就看到秦朗的目光帶着冷意寒芒,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龍組早就有意識的要把胡睿軒帶回來,甚至準備好了槍炮,如果胡睿軒抗拒的話,直接擊斃。
但就是顧忌着秦朗的态度,這才沒有動手,而是聽後指令,在高原省待命。
“我希望胡睿軒不要受傷!
”
許久之後,秦朗語氣幽深的很,卻退了步。
劉飛面色一喜,連忙說道:“放心,我們一定會把胡睿軒帶回來,也不會讓他受傷,隻要他不抗拒。
”
“他不會抗拒的,我對他很了解。
”秦朗搖頭,他可以替胡睿軒擔下風險,這一點胡睿軒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是,是,肯定不會。
”劉飛點着頭,順着秦朗的口風,開口附和着。
現在需要安撫的不是胡綏,也不是胡睿軒,反而是秦朗。
隻有秦朗心平氣和之後,胡睿軒的問題才能夠解決。
不然的話,始終就是懸案。
“去吧,我會在這裡等。
”
秦朗煩躁的擺了擺手,不想看到劉飛這張臭臉。
劉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胡睿軒帶回青城詢問清楚,所以他立馬拿出高保密手機,朝着待命在高原省的成員下達命令,命令他們秘密把胡睿軒帶回來。
遠在坤省幾千公裡之外的西南高原省,千裡冰封,塵封住了這片高原土地。
此時臨近晚間,氣溫已經降低到了零下三十多度。
大氣壓更是低的可憐。
如果沒有經過訓練過的戰士,根本不敢在如此低氣壓的高原生活,更别說作戰了。
這裡環境之艱苦,令人難以想象。
好在最近這些年,龍國的經濟發展迅速之後,裝備和生活物資也更新換代。
這裡的邊防戰士們也更加的适應了現在的生存環境,日子略微好過一些。
可是每天三翻五巡是必不可少的,這是每一個邊防戰士必須要做的事情。
三翻就是每天至少三次翻閱重重的雪嶺高原,五巡就是五次巡視龍國的邊境地帶。
有沒有敵情出現,有沒有意外發生。
有沒有隐藏的不明人員,攜帶各種違法的物品入内。
三二一衛的戰士們從早到晚的二十四小時,輪流駐守,從未變過。
胡睿軒這種級别的将領已經不需要親自巡視了。
但是胡睿軒有一個毛病或者說習慣,他還是如以前做戰士的時候,親自巡視一條雪嶺。
這一次胡睿軒親自帶着五個戰士,冒着重重嚴寒和大風,穿着厚厚的綠色軍大衣,戴着棉手套,皮帽子和面圍巾,跨着鋼槍,腰間挂着幾個手雷。
他們都穿着厚厚的軍靴,踩在至少半米深的雪殼子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統帥,巡邏有我們就夠了,您沒必要親自來啊。
”
一個戰士在一旁跨着風雪,一邊對胡睿軒說道。
另外一名戰士接過話茬,點頭繼續說道:“是啊,統帥,您還是回去吧。
”
“放什麼屁?
我不是兵嗎?
你們能巡邏,我就不行?
”胡睿軒轉過身,狠狠的瞪了眼兩個戰士。
兩個年輕的戰士被吓的縮了縮脖子,但心裡暖洋洋的。
三二一衛從未有過以長欺幼,也沒有過以高欺弱。
他們之間很和諧,因為在這裡沒有勾心鬥角,有的隻是風雪嚴寒,熱皿奔湧。
胡睿軒如今已經是五等将軍的地位了,按理來說不應該和他們戰士一樣,受這樣的苦。
在駐地裡面暖暖的喝着茶水不好嗎?
看着電視不好嗎?
但正因為有胡睿軒這樣的将領們,三二一衛的戰鬥力,冠絕全軍。
能夠和他們三二一衛抗衡的邊軍裡面,也就是駐紮在牧省的九七衛,還有駐紮在艮省西南部邊境的七七衛了。
“天快黑了,咱們的任務還有十分鐘結束。
”
“你們幾個冷不冷?
”
胡睿軒看了眼防凍手表的時間,轉身随口問了句幾個戰士。
幾個戰士都連連搖頭,笑話,他們怎麼會冷?
隻要心中的熱皿未涼,就感覺不到嚴寒。
“那好,我們多巡邏一個小時,這樣後面的袍澤兄弟就能少遭罪。
”
“當然也不會讓你們幾個平白無故的加班,回去之後給你們多記兩分。
”
“真的?
統帥是真的嗎?
”
“多加兩分?
”
“真的嗎?
”
幾個戰士聽了胡睿軒這話,全都激動的跑到胡睿軒身前,一個個扛着鋼槍的男子漢,此刻卻幼稚的像個孩子。
望着這些紅着臉的年輕戰士們,胡睿軒忍着心裡的感動,重重點頭:“沒錯,兩分。
”
三二一衛有特殊的規定和規矩,也是秦朗當初駐守在這裡時候定下來的。
那就是分數本,每一個在三二一衛的戰士都有分數可賺。
當分數積攢到了一百分的時候,就可以請一次假,過年期間回去探親一次,一次是三天的時間。
這對于邊關的戰士們而言,可比中幾百萬要更有誘惑力了。
在這裡駐守的戰士們,最長的已經七八年沒有回家過年了。
但分數也不好積攢,沒有功勞的話,或者沒有特殊功績是不能加分的。
基礎分就是六十分,所以想要積攢到額外的四十分,比較困難。
可對于戰士們而言,無論有多麼的困難,他們都會咬牙堅持,為了回家看父母妻兒,他們不怕苦,不怕累。
“劉三牤,你積攢九十七分了吧?
這樣過年差不多可以請假回家一次了。
”
“你别說我,你現在九十八分了吧?
加這兩分,就可以回去了。
”
“真羨慕你們啊。
”
幾個戰士在一旁小聲的讨論着,臉上蓋不住的激動神色。
胡睿軒目光死死的盯着對岸的情況,對岸就是南Y國的邊境。
半年前的那一次沖突,差點引發了兩個國家之間的戰争。
最後還是秦朗更加的有魄力有膽識,直接把流氓彈架起來,吓的對方軟了。
流氓彈這種東西,龍國可不缺。
一枚大型的流氓彈足夠殺傷方圓幾十裡的範圍,沖擊波能夠摧毀一切。
就算是小型的流氓彈,也可以轟殺方圓幾裡的範圍。
現在這幫南Y國的邊軍老實了很多,這裡也沒有什麼問題出現。
多巡邏了一個小時之後,胡睿軒帶着五名戰士轉身回去。
新的巡邏隊伍接替他們,在夜間巡邏。
胡睿軒走到門衛處,将身上浸滿雪粒的大衣脫下來放在火爐旁烤着。
忽然他耳朵一動,轉身看去。
黑壓壓的幾十道人影,将在圍在中間。
為首的男人掏出證件,讓胡睿軒瞳孔一縮。
“胡睿軒,跟我們走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