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和陳守則離開山洞,回到秦家主宅。
“家主,您好了?
”
秦道九跑進來,看到秦朗坐在主位上喝茶,臉上不禁泛着喜色。
秦朗放下茶杯,點頭一笑:“讓你們擔心了,已經好了很多。
”
“太好了,家主傷勢痊愈了。
”秦道九臉上滿是興奮之色,轉身就朝着主宅外面跑去,一邊跑一邊喧嚷,生怕秦家有人不知道。
但秦道九之所以這麼做,也絕對不是興奮過度,而是撫平秦家這幾天的氣氛浮躁和緊張感。
因為秦朗回來的時候,整個秦家都知道,但這幾天秦朗不見蹤影,以至于有很多謠言在秦家四散起來,有的還說秦朗出事死了,還有的說秦朗和秦家反目成仇,已經辭去家主之位。
所以秦道九大聲喊,就是告訴所有秦家之人,秦朗沒有事,已經恢複如常。
陳守則坐在一旁,看到秦道九這麼做,也不禁搖頭歎氣:“看來你們秦家也不是鐵闆一塊啊。
”
“很正常,連我們人都會生病,我們自己都控制不了,更别說一個家族了。
”
“哪裡都有反骨仔,都有叛徒和内奸,所以秦家肯定也會有。
”
秦朗并不生氣的淡笑一聲,現在對這種事情看的比較開,完全不像以前的嫉惡如仇,恨不得殺掉這些叛徒。
現在的秦朗做到心中有數就可以,把名單都記下來,如此一來誰有問題,他一清二楚。
可如果把這些人清掃出去的話,用不了多久還會有新的反骨仔,那樣就會勞費心神。
所以還不如養着他們,需要的時候拿過來祭旗,不需要的時候就養着他們,也吃不了多少糧食。
“呵呵,看來這次你險些被殺,讓你看清了很多事。
”陳守則淡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
如今的秦朗和以前相比,差距太大了。
不過這也許就是成長的代價和意義,如果一直嫉惡如仇的話,反而是不誠實的表現。
十歲無理取鬧,二十歲憤青争鬥,這都屬于正常的,可如果三十歲的時候還是這麼意氣用事的話,那就屬于幼稚的表現。
秦朗現在用不了兩年也馬上三十歲,所以他現在也逐漸成長成熟。
什麼時候遇事不怒,什麼時候能夠心平氣和的面對一件毀三觀的事情,讓他按部就班的進行籌謀和算計,那他才是真正的成熟。
“你這些天打算幹什麼?
難道真的要在秦家窩着,不問世事了?
”
“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
陳守則繼續開口,望着秦朗問道。
“龍國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掉的,所以我也不着急。
”秦朗笑着開口,擺弄着茶杯,望着杯中的茶葉漂浮在上面,然後又緩緩下沉到了杯底。
“适度的沉澱一下,也是為了積蓄力量,以便下一次浮上來。
”
“另外武林大會也很快開始了,我這段時間要把心思放在修煉上,争取突破到煉骨境七重。
”
“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強,如果達不到煉骨境七重的話,是沒有資格競争武林盟主的。
”
秦朗的話讓陳守則有些吃驚,不可思議的盯着秦朗,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真打算競争盟主之位?
”
“我師父說盟主之位就是燙手山芋,現在甚至成了雞肋,取之無用,棄之可惜。
”
“你怎麼有這種想法?
”
陳守則滿臉都是疑慮和不解之色,地守天和他說起過龍國的武林盟主大會,隻是言語間滿是批駁的語氣和不屑。
一群隻會窩裡鬥的家夥,競争一個雞肋的盟主,也能把腦漿打出來。
就是這群窩囊廢,讓龍盟荒廢沉淪下去,如果龍盟沒有荒廢的話,根本就不會出現三大家族覆滅之事,更不會出現那次驚天動地的慘烈戰争。
這一切都是因為龍盟的散漫和自我堕落,這樣的龍盟之主,要了何用?
陳守則深深的記着師父對他說過的話,所以此刻聽了秦朗的意思,他不禁腦中浮現出來。
秦朗看了眼門外,一個又一個的秦家高層直奔主宅而來。
“家主,您怎麼樣了?
”
“家主,您之前受傷了?
為何不和我們說?
”
“是啊家主,您這樣隐瞞,反而讓家族混亂好幾天啊。
”
這些秦家的高層進來之後,接連開口出聲,言語滿是埋怨和不悅。
秦朗臉上挂着笑意,心裡卻冷笑不已,告訴你們?
然後派人殺我嗎?
這些秦家的高層裡面,有幾個已經被調查出來被外部勢力收買,被數億資金所收買,而收買他們的除了西方勢力之外,也就是國内的其他勢力。
總之都是生死敵人,但現在他不動聲色,不能被這幾個人發現不對勁的态度。
“也不是什麼傷,不過是一些皮外傷而已,所以恢複兩天也就好了。
”
“我即将突破煉骨境七重,你們不必擔心。
”
秦朗笑着開口,望向這些秦家高層。
聞言,這些高層們全都滿臉喜色的望着秦朗,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此刻沒有一個人露出狐狸尾巴。
“真的?
恭喜家主,賀喜家主。
”
“咱們家主年輕但天賦異禀,煉骨境七重不算什麼,未來家主必然是一位鍛魂境強者。
”
“是啊,家主的實力,我們有目共睹,不需要懷疑。
”
“家主無敵,家主萬歲!
”
這些秦家高層們,一個接着一個的拍馬屁,讨好的望着秦朗,恨不得用最好的辭藻來形容秦朗。
秦朗眯着眼睛,盯着這幾個誇獎自己的秦家高層。
許久後,秦朗擺了擺手道:“都下去吧,繼續把秦家操持好。
”
“有什麼事,随時讓秦道九通知我。
”
秦朗毫不客氣的讓他們離開,不管他們真心還是假意,秦朗都不需要這些人的拍馬屁。
“是,家主!
”
十幾個秦家高層見秦朗讓他們離開,他們也隻能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終究還是走不進家主的心裡啊…
也進不去家主的核心圈層,難受。
哼,秦朗,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這次被伊殺教強者重傷,下次你就會被同天會強者殺掉!
秦朗,你離死不遠了。
每一個離開的秦家高層皆是面帶遺憾之色的長籲短歎,心裡所想的卻全都不同。
等他們轉身之後,秦朗随意的指了兩個背影,對陳守則說道。
“這兩個,一個被同天會的兩個億收買,一個被西Y國的一個億收買。
”
“他們此刻心裡所思所想,除了讓我早死,不會有别的…”
陳守則見秦朗指着兩個人影,也不禁仔細的望去,隻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瘦弱男子,一個六十多歲的花白頭發的胖老頭兒。
“他們都是什麼身份?
”陳守則好奇的問道。
秦朗端起茶杯呷了口茶,笑着答道:“都和我一個輩分,隻不過皿脈比較遠,已經出了四代關系。
”
“也就是說除了都姓秦,其他的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别了。
”陳守則明白了秦朗的意思,随即謂然一歎,這種才是最難的。
雖然還挂着秦家之名,可他們的心裡面早就不把自己當成秦朗的親戚,所以背叛秦朗的機會很大,而且沒有任何壓力,尤其是在金錢的刺激之下,他們背叛秦朗,更不會有任何心理壓力。
“如今是金錢當道,資本大鳄為了錢都能互相掏槍,更别說普通人了…”
“隻要有錢,普通人什麼事都能做,都敢做。
”
“畢竟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那些年輕的女孩一個個打扮的妖豔無比,隻要給錢,就可以抱美人歸。
”
“不得不說啊,現在這個社會算是崩壞了,再不管的話,呵呵…”
陳守則越說越有些激動,語氣都帶着譏諷的味道。
秦朗瞥了他一眼,啧啧一笑:“怎麼感覺你這一句呵呵,裡面的含義比較多啊?
”
“我沒有,别胡說…”陳守則立馬反應過來,立馬擺手不再開口。
秦朗見他這樣也笑不出來了,同樣苦笑的搖頭:“都說去改,我這一身傷,就是教訓!
”
“這龍國還有幾個敢不懼死亡的人?
真的願意花費大力氣,來逆轉乾坤?
”
“你會放棄嗎?
”陳守則斜瞥了眼秦朗,譏諷的笑問。
秦朗臉上的苦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堅決搖頭:“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
”
“活該你早死!
”
陳守則笑罵一句,但眼中有幾分敬佩,又有幾分擔憂。
他就知道秦朗絕對不是輕言放棄的人,這一次的失敗,隻會激勵他下一次更加勇往直前。
鈴鈴…
手機響了起來。
氣氛為之一肅,繼而沉悶下去。
陳守則站起身來,轉身走出主宅。
他不想偷聽秦朗的電話,哪怕隻是索然無味的小事,他也不想參與其中。
說白了,他怕被秦朗連累死…
作死的,一個就夠了。
秦朗望着陳守則恨不得長出四條腿跑…
“這老陳…”秦朗無奈苦笑的搖頭,随即拿起手機一看,臉色漸漸凝重下去,按下接聽鍵。
“國王,我是秦朗。
”
“秦朗,你傷勢如何了?
”話筒内傳來趙懿關切的語氣,這關切不是作假。
他如果因為忌憚秦朗而不管秦朗死活的話,他也不會去打電話給靈武霄。
如果沒有他這個電話,秦朗這次必死無疑。
“讓國王挂念了,并無大礙。
”
“那就好,有一件事通知你一下,兩新國的國王來訪問,其中他們帶來一位宗鐵勳,是個商人。
”
“他要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