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裡斯城,西島的一處咖啡廳内。
“有些時候,望一望大海,心情還是不錯的。
”
阿米洛盤腿坐在椅子上,非常沒有形象的扣着腳,右手端着咖啡。
“大海是地球之皿,萬萬不能被玷污,不然皿都壞了,這人還能好嗎?
”
秦朗目光複雜的開口,望着眼前的這一片深藍色的大海,一望無際,偶有貨輪駛過。
“對,大海不能被玷污,任何玷污大海的國家,都應該被誅殺殆盡,一個不留!
”
阿米洛目光一閃殺機,冷冷的開口。
“您這位鍛魂境三重一開口,估計咱們這個地球之上,也沒哪個國家敢污染大海。
”
秦朗聞言不禁露出笑意來。
“咱們這個世界不會,其他的世界,未必哦。
”阿米洛随手捏了一把沙子,放在手上。
“這麼多沙子,每一粒沙子看似都一樣,但實際都不相同。
”
“宇宙這麼大,并不是每個世界對待保護環境,都是那麼認真的。
”
阿米洛笑了笑,然後把沙子撒了出去。
“沙子回歸大海,合情合理,其他的就不合情理了。
”
秦朗望着這把沙子被扔進大海之上,卻掀不起半點浪花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佛家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
“你别跟我扯大道理,你找我什麼事?
”阿米洛打斷了秦朗這些沒用的發言,直奔主題。
“十絕陣,是您想的主意吧?
”
秦朗也不跟阿米洛廢話,開口就問,直奔主題。
阿米洛笑了,他知道秦朗找自己,肯定是為了這件事。
“是,我想的主意。
”
阿米洛很自然的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
既然做了,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他這個鍛魂境三重的強者,做任何事,何須躲躲藏藏?
沒有那個必要。
“您是不希望我師兄常建和安娜結婚嗎?
”
秦朗見阿米洛承認了之後,也繼續問下去。
作為這樣的超級強者,甚至是地球目前第一強者,阿米洛的态度很幹脆,這也讓秦朗找不到半點占據優勢的談話地位。
所以他隻能一句句的問,企圖通過談話的進行下去,找到一些優勢。
但阿米洛實力強,智慧更強。
“他們結婚,跟我有什麼關系?
”
“結婚不結婚,是他們倆的事,問我幹什麼?
”
阿米洛不接茬,讓秦朗揮拳都打在了空氣之上。
秦朗重新調整思路,繼續開口問着阿米洛:“冕下,十絕陣會很難闖,如果闖不過去的話,兩個人就無法結婚。
”
“不,你理解錯了十絕陣的規則。
”
阿米洛立即擺手,看向秦朗,鄭重其事的開口道:“闖十絕陣失敗,不會影響婚禮,隻會讓你師兄失去婚後的主動權罷了。
”
“所以您還是想做什麼吧?
”秦朗趁勢問他。
阿米洛一怔,然後笑了:“你挺聰明的,總能見縫插針,試圖找我話語的漏洞。
”
“不過你也不必試探了,想知道我的目的,那我就大大方方的告訴你。
”
阿米洛不吃秦朗這一套,也不必秦朗在這裡費盡心思猜來猜去,試探來試探去。
“我們同天會要承擔保護全世界的責任,第一少不了人,第二少不了錢。
”
“同天會有好幾個金主,什麼菲德爾家族,什麼卡洛吉特家族,還有約翰遜家族,以及你秦朗,都是同天會的金主。
”
“可是這樣的模式,卻不利于同天會的發展。
”
“因為金主給錢是有要求的,有限制的,有很多的不自由和不确定性。
”
“我想要的同天會是可以自己掌控金錢脈絡,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拘束,也沒有拘束。
”
“想來想去,隻能從你師兄常建下手,他掌握着瓦裡斯城,還有他的常建資本,雖然隻排到了世界十大财閥的第十位,但也足夠讓同天會發展起來了。
”
“這就是我的目的,也是我的想法。
”
“他倆的婚事,跟我無關。
”
“隻是婚後,常建的資本必須由同天會掌握罷了。
”
阿米洛說到這裡,喝了一口咖啡,也沒什麼西方紳士的那一套,直接狼吞虎咽。
如果讓那些自以為高雅的龍國人看到,不知道會是什麼感受,他們信奉的西方紳士和高雅,可在阿米洛這個地位和實力最高的西方人身上,卻體現不出半點。
秦朗聽着阿米洛的回答,就知道了阿米洛蓄謀已久。
甚至安娜和常建之間的相識相愛,沒準都有阿米洛的影子。
“這樣的強權掠奪,還真是你們西方人的一脈相承。
”
“從三百年前就是海盜出身,現在還玩你們祖宗的那一套。
”
秦朗嗤笑一聲,也不怕激怒阿米洛這個人。
自己是打不過阿米洛,甚至都挨不過阿米洛的一掌,自己就會死翹翹。
但别忘了,自己背後可是站着婆曼陀,大伯父,以及師父,甚至還有龍國終南山的許度道長,四大鍛魂境強者。
試問,你阿米洛要不要試試一打四?
這就是秦朗的底氣所在,有些時候人脈關系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秦朗從不覺得靠師父,靠大伯父,靠前輩,是一個恥辱。
“你說得對,我們西方人都是強盜出身,海盜發家。
”
阿米洛非但不生氣,反而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引以為榮。
沒有一個西方人會把這個看成是恥辱,隻會把他當成是榮耀,因為這就是西方人的精神内核,或者說民族信仰。
他們的思維邏輯,從來都不是什麼禮讓,客套,謙遜,中庸。
他們的思維邏輯和做事行為,永遠都是霸道,強勢,虛僞,又當又立。
但誰能說人家這一套是錯的?
你用你高道德的标準去衡量,當然是錯的。
可為什麼要有那麼高的道德?
一個打扮成聖人的小醜,可治理不好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要靠強權來推動,而不是你謙遜的那一套。
眼前的阿米洛,就是最大的例子。
阿米洛什麼時候跟你講過仁義禮智信?
他要什麼,靠搶,靠掠奪。
誰又能說他半個字錯的?
秦朗無法罵出阿米洛無恥兩個字,這個無恥隻是龍國眼裡的無恥,而不是阿米洛的無恥。
阿米洛是否無恥,要看同天會怎麼看待這件事。
如果同天會全體都覺得阿米洛做的好,那麼阿米洛做的就很光榮,而不是無恥了。
彼之英雄,我之敵寇嘛。
“這麼說,冕下是下定決心要掠奪我師兄的資産了?
”
秦朗看向阿米洛,問了他一句,同時也喝了一口咖啡。
兩個人都沒有在咖啡廳之内,而是拽了兩把躺椅,在海邊躺着,吹風喝咖啡,倒也挺爽。
“局是我下的,能不能破,看你們的。
”
“如果十絕陣被你們破了,那我策劃的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會再用卑鄙手段掠奪常建資本。
”
阿米洛平和的語氣回了秦朗一句。
他這麼說,就一定會這麼做。
雙标雖然是西方人司空見慣的品格,但他阿米洛還不至于言而無信。
“好,那就各出招數吧。
”
秦朗點了點頭,看向遠處的大海,不再開口。
兩個人雖然談崩了,不過不耽誤一起看海。
聽,海哭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