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夜殺完了這個井上美代子之後,朝着對面的十幾個青色道袍年輕道姑開口道:“人已經殺了,你們可以确定死者身份。
”
說完,安七夜朝着山門走去。
他是特意從蘇家趕來的,他之前的職責就是保護秦朗的一雙兒女,因為都在蘇家生活,所以他也始終在蘇家。
要不是靈武霄通知他,秦家可能有變,他也不會過來。
辛彩雅帶着一幫師妹們來到井上美代子的身前,她翻開井上美代子腹部的衣服,看到了一條手術的刀疤,這就是剖腹産的刀疤。
果然按照秦朗所說,她的這位師姐真的是假扮的,而自己真正的大師姐穆慈安,原來已經在半年前被殺害,不禁悲從心來,險些昏倒在地。
她被身後的幾個師妹們及時的攙扶住,這才沒有倒在地上。
“師父已死,大師姐更是死在了半年前,我峨眉頂從此便無希望了。
”
辛彩雅臉上滿是悲痛之色,眼中更是眼淚垂下。
峨眉頂的核心人物就是師父靜玄師太,如今她師父已經死了,而大師姐也早就不在,她這個二弟子如何扛起峨眉頂上千名弟子的重擔?
可不管如何,如今的峨眉頂絕對不能出事。
她必須帶着師父靜玄師太的屍身趕回峨眉頂,以免遲則生變。
她帶着十幾個師妹再次來到秦山的山門口。
“秦宰,請将我師父的屍身還給我們,我們立馬下山,絕不再與秦家為難。
”
這個時候的峨眉頂,已經沒有實力和本錢與秦家為難,辛彩雅這麼說不過是找個理由借口。
秦朗也沒有拆穿她的心思,而是看向身後的幾個秦家子弟。
秦家子弟們知道秦朗的意思,于是立馬跑回去将靜玄師太的屍體擡出來。
為了對死者的尊重,秦家特意在屍體上面蓋了一張白布,避免死者露出死後真容,這是對死者的極大不尊重。
辛彩雅看到師父的屍身蓋着白布被擡出來,心裡縱然再難受,此時此刻也絕對不能夠表現出來給外人看。
她親自接過擔架的一角,之後三個師妹分别接過另外的三個扶手。
在衆人的注目之下,峨眉頂的女弟子們全部離開。
如今還在場上的也就剩下了戰山宗,金山書院和八極宗。
但其中八極宗并不是過來興師問罪,隻是想了解前後發生什麼。
但戰山宗和金山書院的确是過來問罪,當然也想乘機沖進秦家,拿出一些好處。
可是秦朗的出現,讓他們的這個不該有的心思泡湯了。
“諸位,還不走嗎?
”
秦朗凝望着金羽蕭和十二教喻,還有戰山宗的這些魁拔漢子們。
這兩個勢力可以說是相對而言,比較難纏的勢力。
但是他希望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把這件事解決掉,而不是在這件事上面出現矛盾,為其白白浪費生命。
戰山宗的這些魁梧的漢子,其實早就想走了,隻是剛才山上美代子離開的話,讓他們沒辦法離開,畢竟多少有些道德綁架的意思。
而如今随着井上美代子的死,這些戰山宗的長老們,終究是放下了繼續讨個公道的執念。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讨公道也要分人,想從秦朗這裡讨公道?
呵呵。
如果是正常的公道,秦朗完全可以給。
可要是不正常的想要過來占便宜,甚至存在着其他霸占掠奪的心思,趁早滾蛋。
戰山宗的長老們此時此刻就是知道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們對視一眼,皆是默契的點了點頭。
他們要走了,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秦宰,我們先走了,隻是希望秦宰不要忘了我們死去的戰宗主,終究是對您而言,有一份香火情。
”
戰山宗的大長老戰雕龍朝着秦朗開口,語氣透着認真與鄭重,大有提醒秦朗的意思。
這一點秦朗從來都不否認,所以他抱拳看向這個戰雕龍,開口道:“請戰長老放心,這個香火情對于龍國很重要,龍國不會忘,龍國古武界也不會忘,我師父和我更不會忘。
”
戰雕龍聞言于此,滿意的點頭一笑:“請秦宰把我們宗主屍身還給我們,我們要下山。
”
秦朗點頭一笑,轉身看向幾個秦家子弟,幹脆的開口:“把其他的屍身都擡上來。
”
為了避免一趟趟的擡過來,幹脆都擺在這裡,反正無論是八極宗還是金山書院,都要離開。
他們想要借此機會找什麼茬的心思已經落空,至少自己在這裡,不,準确來說隻要秦朗站在這裡,他們絕對不敢動手。
很快,三具屍體都擺在了這裡,全部蓋着白布。
戰雕龍轉身示意兩個年輕的長老,上前把擔架擡着,為了認錯屍體,他特意的看了一眼,确定是戰天鷹之後,這才擡着下山。
戰雕龍朝着秦朗抱拳:“秦宰,後會有期!
”
秦朗還禮,然後目視着這些戰山宗的人遠去,直至消失在山下。
“金羽蕭,你們還想怎麼招?
”
現在就剩下了一個金山書院,他說話也不必客氣什麼。
更不要說現在安七夜就在自己身邊,這可是煉骨境九重的強者,有他在這裡,金山書院全部的十二教喻加起來,都不過是送死罷了。
金羽蕭其實早就想離開這裡,離開秦家,隻是十二教喻心裡面還想撈些好處。
他很清楚當秦朗回來之後,這些人想要繼續占便宜,根本不可能,但偏偏十二教喻不相信,那麼他也沒辦法。
“我要把我父親的屍身請回去。
”
金羽蕭看向秦朗,沉聲開口。
秦朗點了點頭,指了指左側蓋着白布的擔架下的屍體。
“這是金院長的屍身,請你帶回去厚葬。
”
“金院長還是武林盟主,所以他下葬之日,還請告訴我們,我們會派人過去,送别金盟主最後一程。
”
秦朗對金行舟還是有尊重的,他的死也給龍國古武界帶來了不小的損失,最主要的就是江湖古武界會亂。
他們大鬧秦朗,這根本就不是亂局。
真正的亂局,還沒有開始,但已經逐步顯現出來。
當每一個勢力内部的潛伏的外賊,都開始發力的時候,當他們想要搶班奪權,試圖控制龍國的古武勢力,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井上美代子這是提前暴露出來了,如果她要是不暴露的話,峨眉頂的以後,豈不是要交給這樣的人?
一旦真的出現武林江湖的一些大事,需要團結一緻的時候,豈不是會功敗垂成?
這些人故意找茬打架,以至于内部暗生嫌隙?
所以這才是危機,當然也隻是之一。
還有一個危機那就是各個勢力随着這幾個強者的離開,面臨着重新洗牌。
既然是稱之為洗牌的話,那麼就會有一些勢力被清理處理。
怎麼清理?
你說它幾句就走了嗎?
當然要用暴力和鮮皿來清理這些堕落的勢力,或者說沒有頂級強者後的勢力。
從峨眉頂,到八極宗,甚至戰山宗和金山書院,都很危險。
尤其是金山書院很有可能這次被分割而食,有些人和勢力可不會想這是金盟主的勢力,要多一些尊敬。
他們想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弱了,就要接受安排。
“哼,你說的輕巧,老夫若是不離開,執意想找個說法,你待如何?
”
金羽蕭剛準備開口,卻見他身旁的一個老人,穿着儒衫走了出來,一臉怒意熔融的樣子,瞪着秦朗。
突然被一個老東西吼了一句,這讓秦朗不由得皺起眉頭,随即盯着這個儒衫老者。
對待這樣的儒衫老者,秦朗還是多了一點客氣,笑着問道:“前輩何人?
”
“老夫與你爺爺一般大小,是金山書院的大教喻金不換!
”
金不換挺兇昂首的介紹着自己,言語間頗為自豪和自傲。
他為自己的名字自豪,為自己的清白而自傲。
秦朗一臉發懵,真沒聽過…
“原來是金不換前輩,久仰大名。
”
秦朗笑着抱拳開口,虛僞至極的說了句久仰。
秦鳳橋在旁皺着眉頭,他仔細的打量着秦朗,越發覺得感覺不對勁,怎麼有一種陌生感?
這個秦朗不是自己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