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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卿相 第五十五章 枝節

布衣卿相 心如朗月 2654 2024-02-03 05:55

  村正家就在半山坡上,此時他正靠着竹制躺椅上哼着曲子,很難得最近遇到的都是好事,這也讓他的心情不錯。

  在這鄉下,能遇到的大事就是那麼幾件,賦稅徭役、農事天災,小事就比較繁瑣了,像喪喜事、鄰裡糾紛等等。

  要說遇到大事是愁的話,小事就是一個煩字,小事最是繁瑣。

  自從數月之前發生了本村的兩個村民私奔潛逃事件,很長一段時間,周通都感到煩躁不安,本村發生了這樣有損倫理的事,他覺得自己是有責任的。

  想起那個秀兒,周通就一肚子氣,你說好端端的一個寡婦,按照習俗,守了丈夫的三年孝期,之後再改嫁誰會說什麼,可偏偏就不安分,居然跟人私通還懷上了,如此敗壞風氣的事居然發生在了他們村裡!

  不能想這事,一想到這事周通就頭疼,不能想它,要盡快忘記這件事,希望他們跑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

  “村正,村正在家嗎?”

  院外的高聲呼喊周通自然聽得到,隻是這又是誰來找自己,閉目一會都有人打擾。

  “誰啊!”周通應道。

  “村正您在呢!”

  周通定睛一瞧,這來的還不是一人兩人,而是有好些個,村東頭的王五,村西的趙六,靠近大槐樹的張柱都來了!

  周通問道:“你們結伴而來,可是有重要的事!”

  王五在最前頭,他先說話道:“您老英明,正是有事詢問?”

  周通說道:“都别在外面了,都到院子裡坐吧!”

  “好嘞!”

  跟着進了院中,便随意的找個地方坐了下來,衆人圍着周通。

  “你們此來,所謂何事?”

  周通這麼問,來的一些人互相望了望,心想可能村正也不清楚這事啊!

  張柱性情耿直,也藏不住話,見村正問了,别人還在猶豫怎麼開口,他扯着嗓門先說了,“村正大人,進城的李光回來說,縣城裡都貼了告示了,上面說皇家要選妃,我們就是過來想問問您對這事可有了解,這要是真的,我們可怎麼處理!”

  張柱大緻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周通聽了,剛想喝口茶差點沒嗆到。

  這個消息,他壓根不知道啊。照理說,真是這樣的事,縣裡應該提前派人通知他們這些村正、裡正的,然後由他們再傳遞給村民。

  很多時候,他們都是扮演這種角色,這貿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周通覺得不太對啊,怎麼村民比他還提前知道了。

  “你們說,消息是李光說給你們的,他親眼看到告示上寫着了?”

  “那不可是,李光親口說的,他總不至于跟我們開玩笑吧!”村民們回答道。

  周通看了看,問道:“那李光呢,他為什麼沒跟你們一起過來,我也好當面問問他事情經過。”

  “對啊,怎麼忘了把他一起帶過來了!”有村民懊惱起來。

  “你們去個人把李光喊過來,我要當面問問清楚!”

  “你們等着,我這就去!”不需要吩咐,就有人跑着去李光家找人去了。

  還好就是一個村子,各家各戶離得都不遠。等了一些時候,李光就趕了過了,見了村正後,趕緊行了禮。

  “村正您有問題盡管問,我有啥說啥!”

  “好,我再問你一遍,那告示真是确實官家告示嗎?”

  李光想都不想,肯定的說:“這可是千真萬确,這告示确是官家告示。”

  周通信了,接着又問道:“那是何人在那念告示?”

  李光這時搖頭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那人是書生打扮,應該是讀書人了,村正大人,您不是懷疑這告示是假的吧,這怎麼可能,誰會冒着殺頭的風險這樣做,何況那是在縣城,很容易就會被發現,隻是不是殺了,我相信誰都不會這樣做!”

  “告示内容,你可記得一二?”

  “就記得大概,具體已經記不清楚,加上人聲吵雜,可能影響了我。”

  “周圍人有什麼表情和動作,你看清了嗎?”

  問話有些堅持不下去了,

  之後的談話基本上就是廢話了,先讓李光回去,周通又安慰了這些焦急的村民,讓他們先回去等消息,他一有了準信就立刻通知他們。

  想忙裡偷閑,周通的算盤要落空了,看來生活即使靜的像一潭池水,也有起漣漪的時候。

  ―――――

  夏元鼎坐在自家高高的門檻上,看着近處院中的景象,看着遠處的大山,翺翔在天空的飛鳥,頗有些無聊。

  夏瑩雪坐在長條凳上,雙腳淩空,來回的擺動,看似活潑安逸,實則内心有很多想法,隻是夏元鼎不理她,她便也不理他。

  夏守智和妻子一道去商量事情了,一時間也顧不上家裡這頭了,好在是兩個孩子不用操心,所以很放心。

  夏繼祖家,難得的聚齊了一次,這是準備要開家族會議啊,這樣的場面還是第一次。

  “好了,怎麼這時候都啞巴了,守信,你不是話最多嗎,現在你來想個辦法吧!”

  夏守信苦笑着說道:“爹,你别老拿話擠兌我行不行,兒子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我再開口,您又嫌我話多了,我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了!”

  “還敢頂嘴!”夏繼祖一句話又怼了回去。

  “爹,要我說,咱先把晴雪找個人家定下來得了!”

  “這個不行了,時間不夠了,你以為定下個親事就是你嘴上說說就行了!”夏守義提了個不靠譜的想法,不過沒有一點參考價值,那可是欺君之罪,被發現了全家就統統沒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還能怎麼辦,眼睜睜地看着晴雪就入宮了。”

  “哪這麼準,也可能直接就被刷下啦了!”

  “能刷下來當然是好的,我們擔心的是萬一沒被刷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眼睜睜地看着晴雪跳進火坑!”

  最後,還是夏守仁說話了,他說道:“爹,諸位兄弟,這事還是怪我,一心隻惦記着讀書了,沒能為晴雪的婚事早操心,真是……”

  “大哥,我們兄弟,你還客氣什麼,再說就見外了!”

  “是啊,大哥,辦法我們再接着想,總能有辦法的,咱們坐下來好好想就是了!”

  “無論如何,晴雪都不能進了宮,都抓緊想些靠譜的注意,三月初就是選妃的日子,現在二月已是中旬,隻有半月不到,事件緊迫啊!”

  夏繼祖這話看樣子是入了衆人的耳中,此時衆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頭腦風暴。

  他們沒想到的事,這把解決問題的鑰匙此刻已經在夏元鼎手中拿着了,雖然他什麼都沒做,但感覺就是很強大的樣子,這把開啟困難鎖的鑰匙是什麼,也隻有夏元鼎自己心裡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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