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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丨重見天日

時逝春秋 夢亦謙 2425 2024-01-31 01:14

  數月過後,時至立夏。

  夏季的溶洞之中倒是有幾分清涼之意,這世外之地不知有何原理構成,此間竟是冬暖夏涼,渾然不用為酷暑而憂。

  失去了近半年多光明的蔣義,如今雙眼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但如今對他來說确實越發的緊張與恍惚。

  似乎對此有所期待,但更是擔心自己是否能夠如願以償的恢複視力。

  西施于三個月前回到家鄉諸暨苎蘿西村,去祭奠逝去的母親,又為自己的親兄長立了衣冠冢,為了掩蓋自己那傾國傾城之顔,不受宵小之輩所為難,無名氏特地将她化成男子模樣,她便女扮男裝而歸。

  如今正好在她兄長複明之時歸來,使得蔣義喜出望外,完全沒了先前的憂慮。

  無名氏又對她這三個月來的改變甚為驚歎,未曾想西施着一身淺綠紗衣長裙,肩上披着白色輕紗,微風吹過,偶露香肩,裙亦随風擺動,眼前猶如飄飄欲仙。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真乃天仙下凡,千年難得佳人也。”

  無名氏雖是高深莫測的世外之人,但亦為眼前西施之容貌所動。

  而他所言更是讓蔣義傾耳戴目無限期盼,恨不能立即睜開眼看一看這位絕代佳人。竟是讓無名氏都有所感歎,這半年多時間看來西施容貌又更勝從前了。此時的他也隻能無限遐想與妄自菲薄。

  無名氏命西施拿來拆解的道具之後,他先将藥酒塗于刀上,然後用刀子慢慢隔開細布,此時細布已經與皿肉粘成一團,令蔣義頓時疼痛不已,為了不讓自己露出羞态,他咬牙強忍。

  眼睛上的細布割開後,再将酒塗到了他的眼睛上用于化瘀。而後再用塗滿酒的濕細布繞在他眼處。

  酒滲入傷口後,如被撒了鹽一般疼痛。

  雖強忍疼痛,但汗皿具流,一旁的西施在用絲巾幫他擦拭着,其痛瞬時而散。未見西施傾國之顔,卻聞到絲巾上陣陣芳香。香味似百花飄香,令蔣義難忍之痛竟化做虛無。

  過了近半個時辰,眼上的細布已浸入眼部傷口之處。無

  名氏緩緩将細布摘去,又讓将其眼部碎物去除,都是些傷口碎物。

  最後,無名氏又用刀子将他封閉已久的雙目割開一道口來,為了避免他久未見光,眼睛一時無法适應,因此他特地選在了晚上。而此時他又喚蔣義至洞外,此時洞外皓月當空光線柔和,适合其睜眼相望。

  久違睜眼的蔣義,此時略顯緊張,情緒有點激動,一時間無法平複。

  他緩緩睜開雙眼,清晰的世界浮現了出來,看着眼前曹娥江的夜色撩人,星月皎潔,湖面上倒映的景象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終于能夠看清楚這個世界了!未想到曹娥江夜景竟如此美妙!”

  昔日朦胧雙眼難以辨清事物,今日恢複明眸,令他一時間手舞足蹈忘卻煩心。

  回望西施,直見她暗自微笑,一笑便已傾城。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冰肌玉膚柔潤若膩,臉旁兩縷發絲随風而動,面頰嬌媚如月,令其顧盼生輝。淡綠羅裙風随舞動,腰若細柳,肩若削成。再加上夜空之中皓月光照,翩翩仙女亦未所能及。

  未曾想近半年多時間,西施容貌竟如此竿頭直上,刹那間蔣義未晃過神來。

  他神情呆滞,半晌未能說出話來,甚至連對無名氏所言道謝之語亦抛擲腦後,隻是一味地看着西施,真是一種無法所道出的享受。

  西施看見蔣義目不轉視地盯着她看,不勝嬌羞而滿臉通紅,猶抱琵琶半遮面道:“兄長,如此看夷光,令夷光羞澀不已,無名氏前輩為兄長重現明眸,兄長理應先道謝,莫要失了禮數。”

  此柔聲細語一道出,蔣義方神智清醒,雙目從凝滞間轉出,轉身至無名氏處,作輯緻歉道:“望前輩恕罪,在下多月未見舍妹,未曾想其竟如此國色天香,令在下一時間欣賞其中,未能及時向前輩答謝,還望前輩寬饒。感謝前輩獻醫相助,令我重現天日,而雙目更是恢複清晰,在下這雙眼能有此,都是前輩所賜,某願花畢生的精力去報答前輩,請先受我一拜。”

  蔣義雙膝跪地,為報無名氏獻醫之恩,向其磕頭而謝。

  無名氏先是微微作笑,忙叫他起身,而後又換作嚴肅的神情說道

  “明成,今後做事切不可因私而誤道,因欲而失本。凡是應當忘私而行,于公先而後私。萬事皆應考慮周到而做,如若違背天命,逆天而行,老夫我亦不饒你!”

  句句重語烙在蔣義心頭,他暗自默念了幾遍後點頭答應,忽又想起先前無名氏答應他的那個承諾便又問道:“前輩昔日答應我,若重見天日之時便告知我貴庚,不知今日可否如實而告?”

  “哈哈,你竟如此在意此事,老夫豈能食言?老夫今年已至期頤之年矣。”

  “什麼?期...期...頤之年,這個年齡可是百歲高齡....”未曾想無名氏這話一出令他六神無主呆若木雞。而此時西施神情亦顯驚詫。

  雖然在現代百歲高齡之人不在少數,對于後世的他來說不為稀奇,但也并非常人所能達到這樣的高齡。

  但若要說先秦時期能夠活至百歲之人,史書從未有所記載,加上現在醫療水平之差,營養也沒有後世來的科學攝入。正所謂‘人生七十古來稀’,如此之多種種不符合邏輯的推理,一時間讓他舉手無措。而且無名氏看似隻有三十來歲。種種疑慮讓他捉摸不透眼前這人。

  他又問無名氏姓名之時,無名氏面露和藹笑容道:“你昔日止問老夫歲數,未曾問老夫稱呼,老夫便不可告知于你。今後做一切事,都應當三思而後行。切不可隻見眼前之利而不顧大局,何事都應以全局為重。我先前所言你有創世之能,定不會有誤。而你必要記住老夫今日之語。”

  蔣義思忖良久道:“今日前輩教誨,令在下茅塞頓開,在下若真如前輩所言,有創世之能,定以救天下蒼生于水火之中為己任,改變這個亂世,讓所有人過上盛世無憂之日。”

  “一切皆為天道而循,莫要背天而行即可,你可領會其中之意,老夫便不再擔憂。哈哈,時辰不早了,你二人早日回房入睡。”

  說罷,這位期頤之年的世外高人走向洞中房間入睡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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