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洗完澡,吹幹頭發,沈晚瓷難得悠閑的敷了套面膜,清潔毛孔、收縮、補水,加上中途按摩的時間,差不多用了一個半小時,等待的過程中,她還刷了兩集劇。
等全部弄好,沈晚瓷才開門出去,本來以為薄荊舟已經走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在,不止在,還在沙發上睡着了。
現在天氣冷,他這樣睡一晚,肯定要感冒,沈晚瓷伸手準備将人戳醒,手指剛觸碰到他的衣服,就停住了。
“陸宴遲......”她輕聲叫了他一聲。
男人沒有反應,沈晚瓷彎下腰,聽着他勻稱綿長的呼吸聲,又輕輕喊道:“薄荊舟。
”
隔了四個月再次叫出這個名字,心裡隻覺得百轉千回,各種酸甜苦辣的味道從舌根處升起,逐漸蔓延到整個口腔。
沈晚瓷蹲下來,手指落在他襯衫的紐扣上,輕輕的解開。
一顆,兩顆......一直解到底。
布料掀開,終于露出了男人遍布傷痕的身體,那些傷都已經完全好了,隻能從疤痕的顔色辨别出是新傷。
他失蹤後的那段時間,到底遭受了怎樣的折磨,才會落得這滿身的傷?
沈晚瓷不是内行,看不出這些傷是用什麼工具弄的,但光是從大小和嚴重的程度就能看出肯定很嚴重,要不然留不下這麼明顯的痕迹。
她想摸一摸,但又怕把薄荊舟吵醒了,手指懸在上空,許久都沒有動作。
她盯着那些疤,眼眶逐漸泛上了一層微熱的水汽,就在她走神之際,熟睡的薄荊舟突然皺緊了眉,臉上流露出了痛苦的掙紮,猛的扣住了沈晚瓷懸在半空的手,将人拉進了懷裡。
沈晚瓷:“......”
做噩夢了?
她擡頭,薄荊舟眼睑下的眼珠正在動作極快的轉動着,頭時不時的左右晃動,像是陷進了某種恐懼的夢魇中,無法掙脫。
沈晚瓷被他的另一隻手扣着腰,緊緊的攬在懷裡,無論怎麼用力都掙脫不開,她想把人叫醒,但薄荊舟現在衣服全敞,把他叫醒了,自己要怎麼解釋她趁着他熟睡之際脫他衣服這事?
之前拒不承認他是薄荊舟,現在趁人睡着了扒人衣服,這不是女流氓嗎?
沈晚瓷的臉貼着他微燙的肌膚,欲哭無淚的感受着他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兇膛。
她就維持着這個姿勢趴在他身上,祈禱他趕緊做完噩夢,松開她,讓她把手抽回來,把扣子給他扣上,然後把人踢醒,趕出去。
剛才泡澡的時候就困了,這會兒無所事事的趴在薄荊舟的兇口,聽着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像是在聽一首催眠的曲子,眼皮漸漸耷拉了下來。
薄荊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客廳的空調打開了,這會兒溫度已經升上來了,暖暖的,很是催眠。
沈晚瓷抽了抽手,男人的手跟鋼筋鐵骨似的,别說抽了,掰都掰不開,可她卻沒有感覺到痛意。
女人的呼吸聲漸漸平穩、綿長。
身下,‘熟睡’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垂眸往下看去,隻看得到女人烏黑的發頂,以及一點點的睫毛和鼻尖。
他伸手,指腹在沈晚瓷柔軟的臉上輕輕刮過,不敢用力,怕把人吵醒了,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