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香鼎苑二樓的外牆被工人敲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幾名建築工人發生了巨大的爭執:“桂叔說這閣樓上面的房屋隻需要加固,不需要拆除。
你們幾個卻把它拆除了,你們是存心不想幹了是吧?
”
勁草遞給那個人一支煙,點頭哈腰的賠禮道歉,“東哥,消消氣,我們這不是沒有聽清楚桂叔的意思嘛?
這房子拆了我們把它補上就是。
”
“說得輕巧。
這可是金絲楠木牆,你們買得起這上好的楠木嗎?
哼,等老爺過來,有你們吃不完兜著走的。
”那個人將勁草的香煙打在地上,然後憤憤的跑去告狀了。
沒多久,戰寒爵的父親戰庭燁來了。
戰寒爵見狀,慵懶的從庭院裡的椅子上站起來,踱步而去。
“爸!
你怎麼來了?
”戰寒爵明知故問道。
戰庭燁望著閣樓上面的大窟窿,氣得發抖道:“樓上的工人把香鼎苑給拆了,你知不知道這事?
”
戰寒爵道:“既然是修繕工作,保不齊會拆掉一些腐朽的部位。
”
戰庭燁道:“寒爵,這香鼎苑可都是金絲楠木打造而成的,價格有多麼昂貴你不是不知道。
上面的雕刻也都是請當時的名匠人雕刻而成,你把它們拆除了,可就再也不能復原了。
”
戰寒爵滿不在乎道:“爸,金鼎苑的風格陳舊,窗戶狹小,建築布局也不合理,導緻裡面光線昏暗。
早就應該進行改造!
”
戰庭燁怒道,“不可以。
如果你不喜歡它,你可以搬離香鼎苑,就是不能改造它。
“
戰庭燁在戰寒爵面前,一直都是對溫柔慈悲的慈父形像。
像今天這樣粗魯霸道的對戰寒爵發脾氣,還真是鮮少見到。
戰寒爵怔怔的望著他的父親,“爸,碧璽莊園裡其他別苑都改造過了,獨獨金鼎苑,為什麼不能拆除?
”
戰庭燁強硬的語氣在戰寒爵森森的逼視下變得軟弱起來,“爸爸隻是念舊而已。
”
戰寒爵笑得妖冶,“是念舊物,還是念舊人?
”
戰庭燁的瞳子驟然擴散。
驚惑的瞪著戰寒爵,“寒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戰寒爵唇角噙著一抹冷笑,那是對現實的荒謬的嘲諷:“爸不想拆除金鼎苑,不過就是想掩飾這裡面發生的齷齪事罷了。
”
戰庭燁身子顫了顫,“你都知道些什麼了?
”
戰寒爵道:“爸。
我們是父子,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
關於我的身世,我希望你誠實的告訴我,我的親生母親是誰?
”
戰庭燁一顆心停滯跳動了半天,聽到這句話終於重新開始跳動。
原來戰寒爵所知道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戰庭燁諱莫如深的凝視著戰寒爵,他必須構造一個謊言,堵住戰寒爵所有的疑心。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便告訴你吧。
”
父子移步到香鼎苑裡的大廳裡。
傭人給他們泡好茶,可是父子二人誰也沒有端起茶杯,而是兩雙同樣幽深的瞳子都銳利的盯著對方。
“你現在的母親,確實不是你的生母。
你的親生母親,是一位堪稱風華絕代的女子。
隻可惜,她在生你的時候難產而死。
”
戰寒爵隻覺心裡如被大石壓著。
從小到大,他都能感覺到,他的母親對他的關愛似乎流於膚淺。
他生病了,為他擔憂為他哭泣的人永遠都是錚翎。
而他的母親,隻會例行公事般來探訪他,他感受不到來自母親的更多關懷。
原來,隻因為她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戰庭燁繼續道:“你母親明知生你會有危險,可是她還是不顧我們的反對,堅持將你生下來。
她死前說了一句話:告訴爵兒,不要因為她的死而自責。
”
戰寒爵喉嚨如被鉛堵著,“她還說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