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蕭王府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而且這人是要見錦書。
這人就是雲靳風。
他登門來找蕭王妃,是聰敏如敏先生都沒有想到的。
一般若是孩子或者蜀王妃有什麼不適,也隻是蜀王妃的婢女登門來找,雲靳風是見了錦書都要躲起來的。
可今日他登門拜見,還正兒八經地上了拜帖,那態度好得叫人不敢相信他就是蜀王。
錦書雖說不大得空,如今掌家了也一堆的事,但雲靳風登門求見她,也是叫她十分好奇的。
好奇到她叫紫衣去領他進來。
雲靳風來得時候也很巧妙,是剛在少淵出門不到一刻鐘,他就出現了,顯然他是在蜀王府門後盯著,看著少淵走了才來。
敏先生素來不怎麼八卦的,但今日也陪坐在一旁,聽聽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親王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要來求見被自己悔婚虐待的前未婚妻。
雲靳風一襲素色衣裳,腰間系著的玉帶也是白色的,整個人憔悴不已,瘦了一圈,胡茬也沒有刮掉,留了一圈遠遠瞧著像隻黑嘴狗。
錦書請他坐,實在是他如果站著的話,與他說話便要一直擡起頭,脖子酸啊。
他扭扭捏捏地坐下,神情很是復雜,一副不想來又不得不來的樣子。
“殿下求見我們王妃,是有什麼事嗎?
”敏先生見他坐下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句話來,便幹脆問了。
錦書也望著他,但見他嘴巴欲張不張露出兩排白牙齒,更像黑嘴狗了,怕忍不住會發笑,便移開了眸子。
“此番來......”雲靳風鼓起了勇氣,也沒敢看著錦書,垂著眸子,“是想請......皇嬸嬸入宮為我父皇治病,我知道我昔日做了許多荒唐事,不可饒恕也不可原諒,皇嬸嬸若要打要罵都可以,隻要皇嬸嬸願意進宮去給我父皇治病。
”
從他嘴裡說出這樣的話,委實叫錦書吃驚。
不等錦書說,敏先生便問道:“聽聞殿下近日都在宮裡侍疾。
”
“是,他很難受,很痛。
”雲靳風眼底有了淚星。
對於雲靳風入宮侍疾的事,錦書是不知道的,冷箐箐來過兩回,也沒說起此事,更沒聽敏先生提起過。
“居大夫已經在宮裡守著陛下了,王妃也去看過,王妃說沒有法子治療,殿下請回吧。
”敏先生說。
“不,那都是騙人的話!
”雲靳風忽然擡起頭看著錦書,“我知道你可以救,隻是你不願意,你願意的話,死人都可以救回來,之前箐箐的傷勢嚴重,都快斷氣了,你不僅救了她,還救了我的兒,最後更是把她臉上的傷疤都去掉,我知道你醫術高明堪神醫,沒有你治不了的病,隻看你願意不願意。
”
他說著,朝錦書跪下,“我知道你們瞧不上我,更覺得我專橫又窩囊,昔日更是犯過混做了許多錯事,皇嬸嬸要出氣,便狠狠打我,往我身上刺三刀六洞都可以,隻要你肯去救我父皇。
”
他變得這樣孝順,真是讓人意外。
但錦書不為所動,道:“你回去吧,陛下的天子,他的病自然會有太醫和居大夫一同治療。
”
雲靳風眼底又有那熟悉的戾氣,“太醫都是一群廢物,父皇還是很難受。
”
“得病的人哪裡會有舒服的?
每個病人都是一樣難受。
”錦書淡淡說著起了身,“敏先生,送客吧!
”
雲靳風站了起來,冷冷說:“你不是不能治,你是不想治,雲少淵想當皇帝,他是要我父皇死的。
”
錦書冷睨了他一眼,“如果這是事實,你活不到現在。
”
說完也不理會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