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琛沒想到蘇清予剛回來自己就接到了秦鷗的電話。

　　“小予要見你。
”

　　厲霆琛嘆了口氣：“我就知道瞞不過她。
”

　　在飄雪的傍晚，蘇清予再次見到了厲霆琛。

　　自假死後，她一直在各種新聞裡見到他的身影，近了才發現，原來他已經這麼瘦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羊毛大衣靠在車邊，不過一分鐘的時間，頭上便積攢了白雪。

　　蘇清予一步步朝著他走去，“怎麼不在車裡等我？
”

　　厲霆琛心裡沒底，不知道她究竟猜到了多少。

　　看她的狀態情緒還比較穩定，他舔了舔幹澀的唇受寵若驚地回答：“我想早點見到你。
”

　　明明想要過來給她撐傘擋雪，卻又害怕被蘇清予厭惡，他隻能手足無措站在原地。

　　“上車吧，我們談談。
”

　　“好。
”

　　厲霆琛手忙腳亂替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因為要談事，他是自己開過來的。

　　厲霆琛上了車，他也不知道蘇清予有什麼打算，也沒有發動車子。

　　所有的主動權都掌握在蘇清予手上，“吃飯了嗎？
”

　　“沒有，接到電話我就過來了。
”

　　“我也沒吃，去明月軒吧。
”

　　厲霆琛趕緊打了個電話定位置。

　　明月軒是以前兩人常去的一家私房菜。

　　厲霆琛單手握著方向盤調轉車頭，蘇清予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車廂內一片寂靜，為了掩飾尷尬，他放了一首歌，是蘇清予以前喜歡的一首歌《命運》。

　　歌詞寫照一如兩人現在的狀態。

　　他開得很緩慢，蘇清予聽著歌思緒不斷。

　　歌詞的最後一句“想忘了你這好像不可能，今天你還在我腦海裡轉，讓我痛苦不堪”就是兩人的真實寫照。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還活著？
”蘇清予主動開口問道。

　　厲霆琛如實回答：“很早以前，我了解你，你不會在那個時候選擇自殺，葬禮上林檐的反應更讓我確認了這一點。
”

　　“那葬禮......”

　　“我故意的，想讓那個幕後黑手知道你死了，從而放棄對你的追殺。
”

　　“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動向？
”

　　厲霆琛點頭，“是，但我知道你厭我、怪我、恨我、恐我、懼我，所以不敢靠近。
”

　　“大海上突然出現的軍艦是你的手筆？
”

　　“我提前讓人打探到海盜的動向，便讓軍艦遠遠跟著。
”

　　蘇清予閉眼，“在船上那一晚你也有參與？
”

　　“是。
”

　　“林勇是你的人？
”

　　厲霆琛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回答：“是，我不放心你，才讓他過去保護你。
”

　　“那你可知道我們......”

　　厲霆琛一腳踩了剎車，將車子停到了路邊。

　　“蘇蘇，那一晚的情況我心知肚明，他是為了幫你。
”

　　蘇清予顯然不相信，“林勇一回來就沒了蹤影，夏衛昨晚告訴我他快死了，是不是你的手筆？
你怎麼可能容下別人，你把他怎麼樣了？
”

　　厲霆琛矛盾不已，一邊慶幸蘇清予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林勇，一邊又害怕將來她知道了會更加厭惡自己吧。

　　可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他早就不能回頭了。

　　“我發誓，沒有動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