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資格是什麼意思？”

　　倍鏡前的男人身形微頓，顯然是動搖了。

　　他躊躇了一會兒，似是不願談及這個話題......

　　好一會兒，就聽電話那頭傳來沉重的嘆息聲。

　　“你知道的，那玉並不值錢，隻是個像征......像征著，誰才是厲家的下任家主。也隻有家主，可以隨處置它。”

　　雖然多少猜到，但親耳聽說玉本身的意義，季衍還是有些驚訝。

　　“這枚玉，是家主的像征？”

　　“對。但成為家主是有條件的......”

　　男人的語調遲緩了些。

　　“條件？”

　　厲柏哲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靈魂伴侶這個概念。”

　　電話那頭的聲音飄渺而遙遠，如同是用別人的聲音，在講述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傳說人出生時，靈魂被一分為二，化作了陰性與陽性兩股能量。我們每個人生來都是殘缺的，窮其一生，都在尋找自己的另一半靈魂，以求得完整。民間有很多說法，神男神女，陰與陽，我們稱另一半的靈魂為：‘天女’。而成為家主最重要的條件之一，就是找到自己的‘天女’。”

　　“當年四叔找來一個女人，宣稱是他的未婚妻，他的‘天女’。但卻沒能通過家族考驗。後來我們才意識到，四叔是有缺陷的，他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尋覓到另一半......可那個女人卻一直欺騙他，明知自己根本不符合要求，卻還是一再撒謊，妄圖霸占家主之位。直到四叔是殘缺品的事暴露，四叔才知道真相，一怒之下便把那人處理掉了......”

　　“自那以後，四叔越發瘋狂......對那枚玉也異常執著......”

　　“原來是這樣。”

　　聽到這裡，季衍一時也說不出什麼心情。

　　聽出她語調裡的情緒，厲柏哲開口。

　　“別為他傷感，他不值得。雖然對家族來說，厲靳霆是有缺陷，但作為人來說，他是完整的，他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不必背負家族的命運，不必承接家族的詛咒......可他卻偏偏覺得被剝奪了機會，徹底淪成一個瘋子。家族中誰尋覓到了另一半，他就不顧一切的搶奪，自己沒有的，就要摧毀別人的！因為他，家族裡生出多少悲劇......”

　　說起這事，染皿的手緊握成拳。

　　季衍透過電話，也能聽出他暗藏在情緒之下的憤怒！

　　也難怪在未來，他會親手殺了他四叔......

　　回想自己今天的遭遇，或許，他是錯把自己當做厲柏哲的另一半了吧......

　　“那以後，他是不是還要來......”

　　聽她是擔憂這事，對方的語調才放緩了些。

　　“不會的。放心吧，他今天應該已經學到足夠的教訓了。要是還沒有學乖......”

　　下一次，就隻能讓子彈射穿他的頭顱，來讓他清醒些了！

　　雖然季衍並不認為，他口中的瘋子會那麼輕易的放棄，但聽厲柏哲這麼信誓旦旦，應該是雙方達成了某種協議吧？

　　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隻希望不要再次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