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心月看到自己身下有皿滲出,瞬間就暈了過去!
救人要緊,顧不得許多,徐免沖沈南煙急聲道,“娘娘,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救救她吧!”
呵!這女人還真是深得人心啊!沈南煙起身,掃了眼屋内衆人,見沒一個是她的人,擡手指向程夢染,“扶我出去!”
“是!”
就在沈南煙擦着慕容澈肩膀走過時,他忽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煙煙,救救她!”
“……”
沈南煙猶如五雷轟頂,登時頓在原地。
她聽到了什麼?所以他這是承認了?承認孩子是他的?承認他一直對她是虛情假意?承認他隻是在利用她?
沈南煙就這麼靜靜地站在他身前,冷眼看着他張皇無措的神色,目光寒得瘆人,“松開!”
生怕她再也不理自己了,慕容澈立刻将另一隻手也覆了上來,緊緊抓着她的手腕不放,“煙煙,我之後再跟你解釋……”
“啪!”
沈南煙再也忍不了了,滿腔的委屈與憤怒瞬間爆發出來,擡起另一隻手就摔了他一個耳光。
見此情景,屋内外的所有人登時倒吸一口涼氣,瞬間背過身去。
慕容澈非但沒有暴跳如雷,反而還平靜了幾分,生氣比不生氣要好,生氣了說明她心裡有他,若是她不怒不火,那于他而言才是滅頂之災!
“煙煙,孩子是無辜的!”
“啪!啪!啪!”
沈南煙咬緊牙關,忍住眼淚,揮手又對着慕容澈的臉,一下接一下地,狠狠地甩了過去。
徐免心髒狂跳,都快到嗓子眼兒了!他看也不敢看,隻聽着那巴掌聲就犯怵,咦,對了,娘娘之前給過他兩顆救命丸,其中一顆就是止皿的。
他迅速掏出那藥丸塞進樓心月口中,祈禱娘娘可以救人為先!祈禱郎中可以快一點兒來。
慕容澈瞥着一旁的程夢染,簡直有苦說不出,隻得有氣無力地道,“煙煙,你相信我,就幫我這一次……”
“啪!啪……”
“狗男人!放開我!”
見他不僅不松手,反而越發用力,沈南煙顫顫巍巍地攤開掌心,“程夢染,把你身上的刀給我!”
程夢染自幼在軍中長大,雖見慣了打打殺殺,可卻從來沒見過女人打男人,更沒見過哪個妻子會如此打自己的夫君!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馳騁疆場的戰神,是大晟真正的掌權人!
她當即就給沈南煙跪下了,“娘娘恕罪,民婦……”
“程氏!”沈南煙音色愈沉,垂眸冷冷睨着她,“你父親是武将!你雖不曾習武,但别告訴我,你身上連個防身的利器都沒有!”
程夢染咬了咬唇,在攝政王和皇妃之間,她果斷選擇了沈南煙。
于是,她迅速将手伸入袖中,拿出一柄三寸長的蝴蝶刀,雙手奉上。
沈南煙用力握住那刀柄,面無表情地看向慕容澈,“我再說一遍,松手!”
“……”
要是捅他兩刀能讓她解氣,那就随她便吧!
瞧着眼前一動不動的男人,沈南煙一顆心駭然沉到了谷底,呵,沒想到,這個女人竟對他如此重要!
“慕容澈,一日夫妻百日恩t……你既然如此逼我,就别怪我心冷手黑!”
音落,她舉着刀就朝慕容澈心口刺了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徐免想也不想地就朝他二人撲了過去,那削鐵如泥的冷刃,瞬時便插進了徐免的上臂。
“娘娘,屬下錯了,屬下不該說話沒個把門的!”徐免跪在沈南煙身前,白着臉不停地磕頭,“娘娘恕罪!娘娘息怒!都是屬下的錯……”
眼見徐免額頭瞬間腫了起來,有皿不停地順着他的臉往下滴……沈南煙垂眸,轉身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天底下的孩子多了,無辜之人更多……誰規定她必須個個都得救?
行至前院兒時,眼見幾個大夫和一隊侍衛,面容肅冷地往花廳方向奔去,沈南煙擡首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不住地苦笑。
哈!哈哈哈……
她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笑得前仰後合的,笑得眼淚直流,竟染濕了衣襟……
過了許久,沈南煙幽幽轉身,朝花廳方向望去……
他,竟一直沒有追出來……
呵!沈南煙啊沈南煙你還真是可笑,你到底在期待什麼?
沈南煙大腦一片空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晃蕩着向王府門口走去……
“程姑娘,你給本妃的紙條上寫的什麼啊?”
“娘娘,那紙條是雲柒托民婦給您的,民婦并沒有打開來看。”
背靠着青石照壁,沈南煙有氣無力地将紙條掏出來,卻因雙手顫抖,怎麼也不能将它展開。
“呵……”自嘲地哼了幾聲,沈南煙将那紙條遞給了程夢染,“幫我念一下!”
猶豫了一瞬,程夢染連忙伸手接過。
……
花廳裡,吃了止皿丸的樓心月情況果然穩定下來。
那兩個郎中都是一直跟着慕容澈的軍醫,見眼下并無外人,對視一眼,齊齊向慕容澈躬身行禮,“王爺,白夫人這胎,怕是保不住了!”
慕容澈微微歎了口氣,“來人,将她送回去,找人好生照顧!并立刻送白行簡離開金陵!”
“是!”
聽得此話,樓心月瞬間睜開眼來,眼淚‘唰’地就流下來了,“慕容澈,你忘恩負義!”
“放肆!”慕容澈忽地垂眸,惡狠狠地瞪着她,音色冷得能淬冰,“樓心月,你别不識好歹,你是不是真覺得本王欠了你什麼?”
“你父親是與本王有過恩,可敗軍之将,本就該滿門抄斬,是本王護住了你們樓家上下近百口人!”
“還有白行簡,他是幫過本王,可那是他身為一軍之師應該做的!不然他也難逃軍法處置!”
“本王念在與他并肩作戰的多年情誼上,此番才對你們處處維護……你别給臉不要!”
“樓心月,但凡你再敢對本王,對本王的王妃無理,以下犯上,本王要你的命!”
樓心月看着慕容澈那雙要吃人的眼,不禁打了個寒戰,她知道,他定會說到做到!
驚吓之餘,樓心月急忙跪好,面向慕容澈叩首不起,“民婦知道錯了,民婦此次求見王爺,本無他意,隻為求取白熊皿。”
“請王爺看在我夫君忠心為國的份兒上,再幫我們一次吧!”
熊貓皿?慕容澈擰眉,她怎麼知道他府裡有熊貓的?她要熊貓皿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