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斐大師,您能看看這杯酒裡是被人下東西了嗎?”
一旦懷疑斐家敬酒的目的不純,溫父立馬去找溫三爺要了那杯奇臭無比的酒,然後帶着東西來找斐白露。
斐白露嫌棄地把酒倒在地上。
酒紅色的液體落在地上一下蒸發,顯露出一截拇指大的黑蟲。
“!”看着地上那條蠕動的蟲子,溫父頭皮發麻。
“這……這是什麼?為什麼我剛才沒有發現酒裡有蟲子?”噩夢般的場景,溫舟臉色發白,捂着嘴巴,忍不住幹嘔。
“食心蠱的子蠱。被種下子蠱的人會被蠱蟲侵蝕心智,完全淪為母蠱的傀儡。而手握母蠱的人可以輕易掌控這個人。”斐白露說道。
想要培養出一對子母蠱的條件極其苛刻,耗費巨大。
看這蠱蟲的形态和肥膩的身軀,養了肯定有十多年。
斐家人和背後的那個林大師舍得祭出子蠱,看來那個溫三爺勢在必得。
可惜遇到了她。
溫家父子被震住了,如果溫三爺把子蠱吃下去,有人掌控溫三爺後,為非作歹……
那對整個溫姓大族來說都是一場災難,甚至還會引起華國的動蕩!
地上的子蠱嗅到豐盈誘人的皿肉香,支起上半身在半空,自動朝斐白露爬去,蠕動的速度極快。
細碎而鋒利的齧齒翕張,涎液溢得滿嘴。
想吸她的皿,吃她的肉?
斐白露冷着臉,貪婪的東西一般命不長!
她手指結印,正準備撲殺子蠱,眼前‘唰’地閃過一道黑影。
在斐白露手腕處僞裝成手镯的小蛇落在地上,‘嗷嗚’一口把子蠱咬住。
子蠱凄慘地發出吱吱聲,令人汗毛倒立,半個呼吸後直接噎氣。
“嗝~”小蛇吐了吐舌頭,一副飽餐一頓的表情。
“我艹!哪裡來的蛇!”溫舟手腳發軟扶着溫父。
他最怕沒有腳的爬行動物,今天一下見了兩個,沒吓暈過去是他最後的堅強。
溫父硬着頭皮,“斐大師,這蛇是您的……靈寵?”
“不認識。”斐白露答得很幹脆,趕緊和它撇清關系。
什麼髒東西都敢下口。
她不需要這麼不忌口的靈寵。
“嘶……”小蛇黑黝黝的黃豆眼頓時委屈得成小水汪,水光晃呀晃。
溫舟又怕又想笑,心中的驚悚感和怪異感被小蛇充滿人性化的表情打消了不少。
他試探性地說:“斐大師,它好像要哭了……”
“裝的。”相處一段時間,斐白露早已看穿它的小把戲,不為所動。
斐白露忽視裝可憐的小蛇,看向溫家父子,推銷自己前段時間積攢下來的庫存,“我看你們最近被小人盯上了,各種大事小事不斷。俗話說得好小人難纏,兩位要不要買個符咒保平安?”
她手頭上的流動資金不多,需要清一波庫存,才有資金購買新的符紙、畫新的符咒。
這也是一種修行的方式。
“要!”溫家父子異口同聲。
如果在三個小時前有人和他們說這種話,他們肯定會以為對方是騙錢的騙子,但見識到斐白露的真正實力,再拒絕就是傻子!
溫家父子财大氣粗,直接買下了斐白露大半的存貨。
“錢貨兩訖,告辭了。”斐白露收了錢,對接下來的晚會内容興趣不大,拒絕了溫家父子的挽留。
溫父看着手裡那疊符咒,喜笑顔開。
他情不自禁地對着符咒‘麼麼’親了幾口,“這可是好寶貝,以後要随身帶着,就不怕各種妖魔鬼怪了!等會兒也給溫三爺送幾張,斐大師出品,肯定不一般。”
溫舟收好符咒,這才想起被忽視的小蛇,剛想去叫斐白露,再定睛一看,那條小蛇早已沒了蹤影。
估計是自己追了上去吧……溫舟小聲嘀咕。
雖然斐白露否認,但任誰都能看出那條充滿靈性的蛇和她關系匪淺。
而另一邊,斐白露捏着小蛇的後頸,打量了它一會兒,見它沒有任何不适,放下心來。
她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什麼髒東西都吃,也不怕消化不良,回去給我刷三遍牙。”
“嘶嘶!”知道了!小蛇生無可戀,認了個有潔癖的主人,真的好累。
誰見過哪條蛇要刷牙的呀?
還要刷三遍!
嘤嘤!太欺負蛇了!
不過……那條肥蟲真好吃,要是能把那條大母蟲也吃了就好了。
小蛇意猶未盡地舔了舔牙齒。
仿佛看穿了小蛇的貪吃心思,斐白露輕笑,“放心,有機會的。”
……
“食心蠱——”林大師心疼地看着斷成兩截,奄奄一息的母蠱,忙不疊用刀在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用鮮皿澆灌母蠱,替它續命!
精皿的流失讓他更加虛弱,林大師黑着臉,咬牙切齒,“該死的斐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母蠱無緣無故斷尾,肯定是子蠱死了。
原以為斐孖能成功,沒想到他還是失敗了!
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斐家的人要是有用,就不會連斐白露都騙不回來了。”韓順生嗤笑,“斐家人太蠢,下次找個機靈的合作。”
林大師歎氣,要是不蠢,也不會和他一起算計溫三爺。
不過蠢也有蠢的好處,起碼不敢背刺他,能被他所利用。
“二師兄,現在怎麼辦?”
韓順生沉吟片刻,“溫三爺敢離開京城,身邊肯定跟着奇人,我們現在重傷未愈,先不要對他動手。先把斐白露抓到,養好我們的傷再說。”
“聽二師兄的。”林大師失去一子蠱,元氣大傷,就算想對溫三爺動手,也無計可施。
……
食心蠱是沖着溫三爺來的。
溫家父子不敢隐瞞。
聽完溫父的陳述,溫時年斂眉,昏暗的光線模糊了他半張臉,面容越發冷峻。
房間内靜得讓人陡生壓力。
溫父艱難地咽了口水,正絞盡腦汁想理由讓溫三爺相信他不是在開玩笑,斐大師真的有能力,就聽到溫時年說:“把符咒拿出來。”
“啊?”溫父懵了。
溫時年蹙眉,看年紀也還沒有老到耳背的地步,是擔任江城溫家的家主壓力太大了?
溫父詭異地揣摩到了溫三爺想換人的心思。
他擦了擦冷汗,吓得一股腦把還沒有捂熱的符咒全部拿出來。
溫時年抽了幾張出t來,重新放到溫父面前。
他神色淡淡,“這些是你的。剩下那些,我買了。”
溫父看着那少的可憐的符咒,腦門緩緩冒出一個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