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行李收拾好後已經是正午了。
别墅一共有三層,楚翎跑上跑下累得不行,甚至強烈提議在家裡安個電梯,被紀宴舟無情地忽略了。
沒有了那些礙眼的箱子,整個家看起來更加寬敞明亮。
楚傾專門跑到樓上去逛了一圈,二樓是主卧客房和書房,三樓是工作間和健身房,設備非常齊全。
越看越滿意,想到這裡就是她的家了,楚傾忍不住偷着樂。
飯點快過了,楚傾突然感覺有些餓,下樓去找紀宴舟問他中午吃什麼。
紀宴舟擰眉想了一會兒,跟她商量,“家裡沒來得及采購食材,我讓你喜歡的那家私房菜館送飯菜過來,可以嗎?
”
楚傾咽了咽口水,有些懷念那家私房菜的味道,“那我要吃蝦球。
”
“好。
”
楚翎看了一眼時間,毫不客氣地說道:“多點幾道菜,我要餓扁了。
”
“對了,姜時惟他們都休假了,我沒地方去,今晚就住這裡了。
”
楚翎不是在跟紀宴舟商量,而是在通知他。
紀宴舟表情瞬間不開心了,眼中寫滿了抗拒和質疑,“你會沒地方去?
”
楚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有厚着臉皮賴在這裡的想法,“為了慶祝你們的喬遷之喜,我就不回家了,宿舍裡太冷清,不想回去。
”
紀宴舟皺着眉提醒他,“你們住的地方離這裡就幾百米。
”
楚翎狐疑道:“那又怎麼樣?
”
紀宴舟黑着臉瞪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他丢出去,别來妨礙他和楚傾的二人世界。
楚翎無辜地眨了眨眼,可憐巴巴地向楚傾賣慘,“傾傾,我不想回去,宿舍很大,我一個人好害怕。
”
“就住一晚上,不會打擾你們的。
”
他知道隻要楚傾同意,紀宴舟肯定不會反對。
楚傾:“……”
她偷偷瞄了紀宴舟一眼,想看他是什麼反應。
紀宴舟面無表情地盯着演技蹩腳的楚翎,“就一天。
”
見他妥協,楚翎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嘴角的笑咧得很開,“行。
”
……
袁心瑤冷眼看着坐在審問室裡的聞相睿,聽着他滿口污言穢語,發洩着對自己的怨恨。
“若不是袁心瑤這個賤人,我怎麼可能敢做出這種事?
都是她逼我的!
”
“你們應該理解我吧?
我之前可是個快破百萬粉的主播!
”
聞相睿瘋了一般,眼底布滿了皿絲,握緊拳頭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
“我的大好前途,全他媽被這個賤人毀了!
”
他有好幾個大老闆,刷禮物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流水最好的時候,他一個月可以賺十幾萬。
但是在袁心瑤出面錘他之後,老闆全跑了,甚至還想讓他退錢。
退錢是不可能的,讓他退錢比殺了他還難受。
聞相睿當主播這麼多年,存款并不少,名下還有幾套房子,但是他常年養成了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若是沒有收入來源,很快就能把存款揮霍一空。
所以聞相睿厚着臉皮也想繼續直播。
本以為道歉之後網友和粉絲會原諒他,沒想到禮物數據越來越慘淡,直播間的彈幕全是謾罵聲,僅剩不少的粉絲和房管全被罵跑了。
聞相睿隻好灰溜溜地關閉了直播,想着拿着錢去做生意。
進入社會之後,聞相睿才發覺自己直播時的錢來得太快,以至于給了他一種錢很好賺的錯覺。
當主播一天說話說個不停确實很辛苦,但是在外面做生意和工作更加辛苦,有數不清的煩心事,讓他苦惱不已。
僅僅是創業準備的階段,聞相睿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這時,聞相睿再次想起了讓自己從雲端跌入泥濘的始作俑者,心中的恨意越來越深,讓他失去了理智。
自己的工作毀了,袁心瑤也别想好過。
聞相睿的腦回路很新奇,他看着袁心瑤的粉絲都在期待帝台春的上映,說帝台春可能是袁心瑤走紅的契機,因為女主是圈内的一線女星楚傾,能夠蹭點熱度都值了。
楚傾這個名字對于聞相睿來說并不陌生,他平時也關注娛樂圈,當然知道楚傾。
想着網上的人都在說楚傾和紀宴舟的關系不一樣,紀宴舟背後的星宸集團的勢力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聞相睿生起了一個惡意的念頭。
如果因為袁心瑤的原因牽連到了楚傾,袁心瑤不會好過的吧?
恐怕處境比自己還艱難。
于是聞相睿混入了帝台春劇組,伺機而動。
當然,後果他也想到了。
若是真的讓楚傾毀容,可能坐一兩年牢,如果構成輕傷,無非就是拘留一段時間。
審問室内,聞相睿好不容易才冷靜了下來,他死死瞪着袁心瑤,模樣可怖。
“你……”
審問的人打斷了他想說的話,“你和袁女士的糾紛先不談,持刀傷人是違法的,這件事你們是打算和解還是如何?
”
站在一旁的嚴文振冷着臉立馬表明了态度,“劇組和受害方都不打算和解,我們已經請好了律師,準備提起訴訟,這件事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甚至上了熱搜第一,一定要給出一個圓滿的交代。
”
嚴文振拍戲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還是自己最喜歡的小輩受了傷,他恨不得把聞相睿給活刮了。
誤工費算什麼?
今天他接到了紀宴舟的電話,态度擺得很明确,要把聞相睿往死裡整。
對上嚴文振冰冷的視線,聞相睿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聽說了,劇組和星宸都不準備放過他。
後知後覺襲來一陣恐慌,聞相睿的聲音有些發抖,“我、我可以賠償醫藥費,你們要多少錢?
”
醫藥費?
想得倒是美。
嚴文振皺着眉說道:“這些不是我可以決定的,劇組的誤工費我肯定需要你賠償,其它費用得看星宸那邊怎麼說。
”
“星宸的态度很堅決,沒辦法庭外和解,你該做好心理準備。
”
聞相睿表情僵硬,想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臉色卻難看得要命,“她不是輕傷嗎?
”
“我沒有傷到她的臉!
這是輕傷吧?
!
”
聞相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