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年呆若木雞。
有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覺。
剛剛掄起的長刀還來不及劈向楚塵,就已經被按在了地上,無法動彈了。
突如其來的全家指責與揍打,令陳大年完全懵住。
全家都是托兒……
不對,不是托兒!
陳大年回過神來,看着自己的爺爺,痛風折磨多年,早已經到了沒法站起來的地步,今天晚上居然能站起來。
因為楚塵。
楚神醫!
陳大年的眼神猛然地看向了先前早已經趕過來的衆多自稱是楚塵義診病人的人。
那一手抱着孩子的婦人,另外一隻手拿着闆磚。
青年怒不可遏,身後站着十幾個朋友。
等等。
他們都是真的?
陳霸王沉默了。
楚塵站着了柳家門口的高處,目光掃過了在場的衆人,媒體記者的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起來,瘋狂地拍着照片。
“我是楚塵。
”楚塵的聲音很溫和,卻仿佛有着極大的穿透力,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既然所有人都在等着我的回應,那麼,我現在就下午的事情作出回應,對了,我的話,同樣代表着柳家醫館的立場。
”
楚塵一頓,繼續說道,“今天下午,我在柳家醫館舉行一場醫學義診,接受診治的三十個病人,是從這一周内,在柳家醫館看病的病人中,其他的醫師覺得問題比較大,較為嚴重的病人中刷選出來。
”
“沒錯,我本來挂的是柳宗浩的号,柳醫師後來将我推薦上去。
”那骨頭移位的青年再次補了一刀。
過不去了是吧……柳宗浩的臉黑了下來。
“就在我們為病人診斷醫治的時候,張佳闖進來了。
”楚塵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将本該進來的病人攔住,可是,無規矩不成方圓,就算他進來了,按照今天義診的規矩,我有權拒絕他的要求。
更何況……”楚塵忽然地舉起了柳宗浩的手,“大家且看。
”
楚塵變戲法般拿出了一把刀子,在柳宗浩的手指尖上劃出了一道小口子。
“這就是堪比張佳所受的傷。
”楚塵目光掃過衆人,“我們的柳宗浩醫師面不改色,因為這根本不值一提,可在張佳看來,卻成了重病之症,我想知道,是張佳太過矯情,還是你們過分追星了,你們在為張佳的手指稍微破點皮上綱上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們的父母幹的活,可能每天都會雙手脫皮,你們拿着手機瘋狂為張佳呐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們的父母或許現在就在家裡等着你們吃一頓飯?
”
“按我說……你們就是一群廢柴!
”楚塵冷笑。
不少人直接目瞪口呆。
他們等待的是楚塵的道歉,可沒想到,楚塵的一番話,先是闡述了事實,再講一個淺顯道理,最後一句怒怼總結陳詞。
陳霸王驚了,這個楚塵,真有氣魄。
如果是在家裡人出現之前,陳霸王一定會執着地回怼楚塵,可現在,當看見站起來的爺爺,以及前面站着的病人們,陳霸王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千斤頂堵住。
這樣的一個人物,豈是自己能夠怼的?
他更該獲得自己的尊重。
不過,現場的聲音可不大和諧,怒罵楚塵的聲音已經開始掀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