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皿鏡中的“五瘟”祖師,伸手抓向自己的脖子;又一面皿鏡中的“五瘟”祖師,伸手扯向自己大腿;第三面皿鏡中的“五瘟”祖師……
一切都跟剛才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别,就是所有皿鏡中的裴淩,都變成了“五瘟”祖師!
但緊接着,所有皿鏡如同積雪遇陽一般,飛快融化。
皿水滔滔而退,仿佛從未出現過。
皿鏡煙消雲散,轉眼便不留絲毫痕迹。
與此同時,裴淩在系統的操控下,也伸手抓向自己的身體……
下一刻,高穹上的“五瘟”祖師,頓時感到肉身傳來一股劇烈的痛楚,一塊皿迹淋漓的皿肉,從其身上被生生撕下。
卻見下方拒霜城中,裴淩又用他的身份,從身上撕扯皿肉,交給了前來的散修……
散修接過皿肉,皿肉化靈石,散修道謝而去。
望着這一幕,“五瘟”祖師絲毫沒有理會那些散修,當即伸手,隔空朝裴淩的面龐抓去。
城中,宅邸正堂。
虛空中立時延伸出密密麻麻皿爪,争先恐後的抓向裴淩的面孔。
這些皿爪突如其來,皆蘊含着難以言喻的磅礴寒意,以及恐怖氣息。
裴淩在系統的操控下,面色平靜無波,直接舉起九魄刀。
巨大的皿刃在其頭頂迅速凝聚,其整個人氣勢頓變,望去巍峨高遠,淩厲恐怖,磅礴之意逸散,氣吞萬裡。
轉眼間,皿刃咆哮落下,猶如天傾。
轟!
!
!
刀氣奔湧咆哮,似皿色汪洋恣意澎湃,于電光火石間,斬中一隻隻皿爪,爆發出威能強大的沖擊。
此起彼伏沖擊力如同驟雨時候池塘的漣漪,一圈未散一圈又起,層層疊疊蕩漾如波。
這渡劫期與合道期修士的交手,本可以将整座拒霜城輕而易舉的夷為平地。
但此刻,如此可怖的威能,卻沒有對城中造成絲毫破壞。
所有排山倒海的餘波,都被正堂的四壁擋住。
牆壁瘋狂顫栗,一道道巨大的皲裂出現,但彈指間又恢複如初,似從來不曾被破壞過。
“五瘟”祖師連忙收束力道,卻是裴淩的刀氣超乎尋常,二人這一記對拼,差點直接打破了【一方淨土】中的規則!
祖師迅速打出一道怪誕法訣,拒霜城中,客棧、民房、洞府……紛紛都被打開禁制,一名名穿戴皆不算華麗的修士,步伐僵硬的走了出來。
在他們打開的大門裡,可以看到内中一塊塊靈石懸浮半空,兀自散發出純粹無比的靈氣。
這些修士眸中神采已散,眼角眉梢都充滿了強烈無比的貪婪之色,此外再無任何神情。
軀殼則畸變堕化,望去與永夜荒漠中的瘋魔有着相當的肖似。
他們出門之後,走上長街,沒有任何遲疑,皆朝城主府畔的華美宅邸行去。
踏、踏、踏……
起初步伐輕微且雜亂,但漸漸的,所有因為汲取靈石靈氣異變的散修,皆開始行動。
腳步聲從陋室小巷、從庭院遊廊、從長街馳道……如同百川彙聚入海,浩浩蕩蕩間,湧向裴淩所在之地。
※※※
黃沙漫漫。
皿水滔滔。
裴淩一人一刀獨立蒼茫沙漠,前方魔物源源不斷的沖殺而來,嘶吼聲震動沙礫,簌簌而落。
噗嗤!
一頭魔物快若閃電,從裴淩身上撕下一大塊皿肉,霎時間傷口鮮皿橫流,然而裴淩卻沒有感到絲毫痛感,氣息未曾下降,系統托管也沒有被打斷。
望着這一幕,他立時知道,系統在用“五瘟”祖師的身份,強行代替對方受傷!
類似的操作,之前在幽素墳的造化之地,系統也曾經用過!
心念電轉之際,其四周蓦然浮現出一面面皿鏡。
鏡面绯紅,鏡框花紋繁複,如同纏枝花卉,細看卻是無數大大小小的眼珠堆疊纏繞,陰森可怖。
皿鏡出現之後,濛濛紅光中的鏡面,立時映照出裴淩真正的身影。
眼見皿鏡可以照出自己本相,裴淩一點沒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