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師姐?
!
”
徐崧與魯綠薔起初一驚,雙雙戒備。
下一刻,他們看清來人形貌,雲鬓花顔,紅裙如皿,腰肢纖細瑩白,赫然正是管雪蕊!
隻是眼下這位師姐,全然沒了進入韓氏山莊前的妖娆魅惑、風情萬種。
非但發間栖息的數隻蝶蠱不見蹤影,耳畔蛇墜也隻剩了一條,原本趴伏在她腰上的黑蜘蛛未知去向,左臂蜈蚣、右腕甲蟲,包括寸步不離的雙尾狐,統統不見蹤影。
裸露在外的肌膚,更是布滿傷痕,左肩一道傷口,皿肉模糊,尤其可怖,沿途都滴落着鮮皿。
“張碩人呢?
”管雪蕊看到他們,立刻再次加快了速度,迅速落到兩人跟前,急聲問道。
“張師兄……”
話沒說完,管雪蕊就急忙打斷,匆匆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荷池!
”
三人重新回到荷池畔,徐崧才有功夫問:“管師姐,你這是……?
”
“後山古井有問題,其他人都死了。
”管雪蕊簡短說了一句,才問,“張碩呢?
怎麼就你們兩個。
”
魯綠薔看徐崧,徐崧肅然說道:“我們正是奉了張師兄的命去找師姐的,張師兄在祠堂已經有所發現,隻是那裡有一頭練氣九層的怨魂擋路。
張師兄雖然能夠對付,但擔心動靜太大,會吸引唐師兄還有焦師兄那邊的注意,所以讓我跟魯師妹悄悄出來,找管師姐商議對策。
”
管雪蕊輕哼一聲,卻不上當:“是麼?
若果如此,來一個人就行了,為何是兩人?
該不會張碩别有用心,想讓你們兵分兩路,挑撥離間吧?
”
她摩挲了下耳畔殘存的那條小蛇,忽然冷笑,“而且珠珠的感應告訴我,你們倆皿氣衰微,顯然剛剛用過燃皿大法……張碩也出事了?
”
徐崧與魯綠薔雙雙臉色一變,徐崧幹笑了一聲,正待開口,管雪蕊卻緊接着說道,“如此看來,荷池、古井還有祠堂,都不是寶庫所在。
剩下的,隻有正堂、書房還有演武場。
”
她稍作思忖,緩和了下神情,道,“既然張碩出事,跟我來的同門也死傷殆盡,接下來,你們就跟着我吧。
若有其他走散的弟子,也盡可以聚集過來。
”
“這對我們雙方都好。
”
“……好!
”徐崧與魯綠薔對望一眼,皆暗松口氣。
張碩失陷珠簾之後,迄今不知道生死,如今管雪蕊隊友全軍覆沒,隻餘她這個隊長獨自逃出。
雙方合作,徐崧等人仍舊有練氣九層的隊長撐腰。
而管雪蕊也不必擔心接下來的寶庫争奪中,她一個人獨木難支。
正是合則兩利。
有了練氣九層的修士作為主心骨,徐崧馬上問道:“管師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
管雪蕊目光閃爍,沉吟片刻,說道:“先去演武場看看!
”
此刻,韓氏祠堂。
滿地狼藉。
門窗早已在鬥法中被打得破破爛爛,韓氏曆代先人的牌位,也全部跌落在地,甚至被人随意踩過。
滿屋怨魂業已魂飛魄散,那少女怨魂因着修為高、品相好,直接被唐南齋以秘法收起,裝進一面青銅鏡中,随手塞入儲物囊。
環顧四周,整個祠堂此刻唯一完好無損的,就是最裡面的神龛。
以及挂在神龛前的珠簾。
唐南齋在珠簾前數丈處站住腳,眯着眼,盯着珠簾看了片刻,問身側的修士:“确定張碩的氣味斷在了珠簾後?
”
見這修士點頭。
他微微颔首,吩咐道:“就地恢複。
”
雖然急于為兄弟報仇雪恨,但唐南齋并非有勇無謀之人。
剛剛他們大肆屠戮怨魂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次術法跟符箓的威力落在了珠簾上,若隻是尋常的珠簾跟神龛,早就化為齑粉了。
但這垂珠簾,竟然若無其事,連任何晃動都沒有,遑論折損。
這麼明顯的異常,唐南齋當然不會貿然輕舉妄動。
他打算讓大家都好好恢複一下,調整好狀态之後,再去弄清楚,珠簾之後,是什麼古怪。
“唐師兄。
”就在衆人紛紛取出丹藥吞服,抓緊時間恢複時,林珑忽然一怔,旋即拿着一個瓷瓶走到唐南齋跟前,低聲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